为什么要有光明?因为我们要活着。
那为什么要有黑暗?因为我们要活着。
既然无论光明与黑暗,我们都要活着,那么当光与暗同在之时,我们更要好好的活着。
一抹遮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阻挡着月光,世界渐渐地陷入黑暗。那一方洒下的月光四面八方的逸去,更引得无数的阴影四面八方的追去。
苍茫大山的上空,无数的人形阴影来回的游动着,没有带起一丝光的颜色。更有几道巨大的人形阴影在天之村的村口与上方来回的徘徊,不时地摇晃着脑袋,最终离去,没有带起一丝风波。
木屋的内室
当最后一丝摇曳的青光消失于血雾中的时候,金色的光幕猛然间亮了几下,便迅速地黯淡下去,直至最后完全的消失。
内室一片黑暗,那片血雾却显得有些刺眼。黑暗中一抹红色是如此的艳丽,感觉黑暗完全沦为了那抹红色的衬托,至于黑暗是刻意的为之还是无心插柳的小动作,除了游荡的阴影与那轮弯月,只有鼾声四起的天新民知道了。
那片血雾终于动了,虽然很慢很慢,但确实是在动。随着时间的流失,黑暗中的红色逐渐在缩小,甚至慢慢的消失。当那抹红色完全消失于黑暗之时,倔强的公鸡准时喔喔的叫了起来,天亮了。
那轮圆日依旧红着脸,不知道是昨夜的宿醉未醒,还是因为没穿衣服着了凉?无人知晓。
喝了许多碗酒的天新民依然鼾声四起,这是天之村每个人都知道的,担心天落尘安危的天罗只能坐在老爷子的旁边干搓着双手,几次张嘴想将其唤醒,却都没有发出声音,只能闷声的等着。不知何时的小虎妞揉着眼睛趴下了床,听着老爷子的鼾声,咿咿呀呀的叫嚷着,躺在椅子上的天新民居然醒了。
木屋内室,大池子中,天落尘也醒了。
肌肤白皙,晶莹剔透,宁静的双眸显得更加的深邃,让人一望入迷。有些茫然的摸着自己的身体,天落尘的脸上渐渐堆起了笑容。轻抚心脏位置,独有的种子印记却消失不见。默运长生经,又是一阵狂喜,长生经居然在洗礼中突破到了第六层,而那枚种子所化的长生树更是与自己彻底的融合起来,不在像原来那样只寄居在心脏中。十二条主要的经脉加上已经八通其六的经脉更是不知道被拓宽了多少倍,澎湃的气血更是如海洋一样徜徉其中,隆隆作响。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身不先死,又怎能长生?”天落尘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月婆婆让其先通脉,却迟迟不为其洗礼的原因,竟是自己修炼的太过缓慢,境界不足,倘若自己两年前就达到了长生经的第五重,婆婆还会离开吗?自己还真是愚蠢啊,是愚笨啊,愚笨如猪啊!天落尘自责着。
“果然人还是惰性的!”天落尘想着。
“不过惰性的我已经成为过去,婆婆你们等着我,时间不会太久的!”带着强大的自信,天落尘许诺着。
心意一动,一株充满生机的小树出现,长生经第六层终于有了名字:化身为树,亦就是人树合一。在第五层之前,天落尘与长生树相融相生,看似和谐,但仍然是你是你,我是我的关系。第六层才是长生经的真髓之处,化身为树:树长生,人即不死。
天落尘狐疑地看了看化身为树的自己,一种‘我还是我吗?’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自信地用手轻轻地敲了一下青金色的树干,说道:“确实有感觉,不是在做梦……”接着又喃喃自语道:“除了月婆婆外,就你陪我最久了,以后我们一起成长,放心了,我会照顾好你的!”小树一闪而逝,而在前室祭台中央的那段桂树枝居然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平静……
时间铸造了岁月,岁月苍老的容颜,容颜更是生命年轮的外放,生命则是一段时间内的存在方式。所以生命就是时间的演绎,没有人可以天生的世故,世故的那是活了一大把年纪的妖怪;没有人天生的不凡,不凡的只是它的幸运比平凡人到的早了一点。
人人可以变得世故,那是岁月与年轮的堆积;人人也可以变得不凡,只是在幸运到来之时你是否还在坚持……
天落尘突然的感慨了一阵,当然这些感慨大部分都是月婆婆所留,甚至有些他亦是一知半解,但他却深信这是世事洞明的学问。因此他从不为自己的幼稚与羞赧感到忧虑,而是尽情地融入进去,毕竟幼稚与羞赧在自己的世界真实的存在着,没有必要压抑着。
“唉,没有像天荣那样,全身肌肉隆起,壮的像头小牛,还是这副身板啊,嗯,我的衣服呢?”自言自语中天落尘终于在兴奋过后想到了这个问题。
起身,站起,双手按在池子的边沿,双脚用力一跺,想要越出池子的天落尘却瞬间冲向的木屋的顶棚,一阵的手忙脚乱却又无从借力,啪嗒一声,屁股着地的天落尘呲牙咧嘴的笑着,开心地像是发了情的公牛一样,双眼精光四射。
“我还是我吗……嗯,我还是我,只不过我现在是很厉害的我!”天落尘双眼精光四射的意淫着。
天落尘冲向木屋顶棚四处无从着力之时,慌乱中他只想下落时不要脑袋着地,更不能落在池子的边沿上,眼睛寻找着落下的地点。而整个内室的布局却清晰无比的出现在脑海里,天落尘先是一惊,接着便是狂喜。一惊一喜间身体也啪嗒一声与石头来了一次亲密接触。虽然呲牙咧嘴,天落尘再次真心的笑着。
“神识外放,这便是神识外放的感知吧!”天落尘欣喜的感受神识外放的新奇。神识外放是完成溶血境最基本的标志,更是血之觉醒的标志。
“哦,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每次藏猫猫天荣总能找到我,一定是这个原因!”天落尘令人啼笑皆非的想到。
顾不得继续意淫的天落尘,满屋子的找着衣服,结果却大失所望。自己明明进来时把衣服放在前室与内室的中间,怎么就不见了呢?自己的屋子就在旁边,动作快点别人应该看不见的。天落尘打定主意,蹑手蹑脚的来到木门前,做贼似的轻轻推着,想不弄出一点声响,岂料一推居然没开,在推还是没开……
“天哪,居然锁了……”天落尘脸都绿了,哀嚎着。
天罗亦步亦趋地跟在天新民的身后,带着一脸的焦急。反观天新民却是一脸的随意,只是因为宿醉脸色显得灰暗。当天新民爷俩要开锁的时候,天落尘的细小声音终于响起了,仍然带着一丝的羞赧:“村长爷爷,还有罗叔,我的衣服呢,衣服在哪里啊?”
一脸焦急的天罗突然哈哈的笑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哈哈……,又不是没看过,害什么羞,赶紧出来,瞧瞧有啥变化!”天罗的声音嗡嗡地震着。
“完了,这下全都知道了……”天落尘心里不是滋味地想到。
村中广场
一块块石头分布其中,每块石头大小不一,小的几十斤,大的上千斤。
一群孩子在一起角力,比拼着力气。大人们更是三五成群地指点着,谈论着谁家的娃子力气大。
“二狗的力气又长了,居然能举起三百斤重的石头,不愧是我的儿子!”
“我家的胜子也不差,也能举起三百斤的石头!”
“还是天荣那娃儿最厉害,小小年纪,居然能举起五百斤重的石头,如果运用血脉之力,估计能举起那块千斤的石头。”
一群大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唠着,还不时地炫耀一下自己的孩子。
“轰”一声,感觉脚下的地都颤了一颤,接着更爆出孩子们的喝好声。
原来天荣闲总举石头没有意思,竟然与村里的那头黄牛较上了力,七八岁的天荣居然扳倒了那头黄牛,引来了孩子们的喝好声。领着天落尘的天罗更是一脸的得意,脸上的表情正在宣示:“那是我的儿子,我的,我的……”
“尘娃子,去试试吧,不要勉强!”天罗嘴角微翘的说道。
天落尘挽了挽袖子,直奔那块三百斤的石头,以前自己总是举不起来,这回自己力气大了,应该没问题。深吸了一口气,天落尘双手抱着石头,喊了一声‘起’,果然很轻松的举过头顶。
天罗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直接让其举那块最大的。天罗认为:以洗礼时的异象来看,别说千斤,就是万斤也不是问题。果然天落尘再次轻松地抱起那块千斤重的石头,引来了一片的赞叹。
“尘哥哥这么大的力气一定是发河发来的……”
“尘娃子这力气是梦美女媳妇梦来的……”
一群人围着天落尘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嬉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