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溜走,转眼两年过去。
再次证明时间是大道,虽无情却公平。流失了岁月,却增长的人生的沉淀。
两年中天落尘几乎无时不在修炼,月婆婆所传的长生经更是练到了第五重。两年前他才修炼到第二重,心脏中的那里种子才是一株拥有几根枝条小树苗,而现在确是枝繁叶茂的一株小树。长生经视一种非常特别的心法,只有与那株小树相互配合才能修炼。正如月婆婆所言:“此经虽名为长生,但世间只有你一人可修炼,因为世间只有那一粒种子。”
就在昨夜天落尘终于凭借长生经第五重成功突破了通脉境的第六脉--冲脉,全身气血冲天,化为龙蛇在其身边环绕,整个小屋亦是在龙蛇环绕中摇晃不止,却堪堪经受住气血所化龙蛇之冲力的冲击。而身在其中的天落尘更是徘徊在生死的边缘,痛苦两个字根本无法形容身在其中的煎熬,万蚁嗜身的感觉亦是不过如此。所以为了度过突破冲脉的余波,天落尘选择了用麦子酒麻醉自己的神经来减少自己的痛苦,效果还是有的,那是在自己睡过去之后才显现出来。
通脉境(现在的人世间叫做拓脉境,完全失去了原来的神韵)分为八脉,分别为:阴维脉、阳维脉、阴跷脉、阳跷脉、带脉、冲脉、任脉、督脉。其中更以冲脉(又称为血海)、任脉(阴脉之海)与督脉(阳脉之海)最为重要。
人体是最为神秘的宇宙,宇宙由阴阳二气组成,身体亦分阴阳。天道毕竟可循,但人体却独立于天道之外自成宇宙。现在的修道者往往只在乎那些飞天遁地的术法,却忘却的自身宇宙的开发。飞天遁地的道法确实厉害,但是自身的载体不强,却也发挥不去真正的实力,犹如五岁的娃子和成年人同样拿着一把神器在拼命,最后死的一定是五岁的娃子,这点毋庸置疑。在天才的人物亦需要成长的空间,同样在厉害的道法亦需要强大的身体才能还原其厉害的面目。
人从出生开始,全身便有无数的经脉所形成。若问为何如何构造,相信神也会摇头不知。而无数经脉中最为重要的有十二条,分别为:手太阴肺经、手厥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手少阳三焦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足少阴肾经、足阳明胃经、足少阳胆经、足少阳膀胱经
十二条经脉自成一个循环,从人出生开始便已自行开通。现在的修道者只是以药物与特殊的道法强行拓宽十二条经脉以增加气血之力,更有甚者是在外力的作用下强行重筑十二条经脉,当然后者最为凶险,收获却也最为巨大。所以说现在的拓脉境完全丢掉了八脉的精髓,身体在强韧亦是有限,亦是人间无神的原因之一吧。
就在天落尘熟睡的同时,村长天新民与其子天罗也在忙碌着。数十个大小不一的罐子陆续由村长的石屋中取出,不分顺序地堆放在那间大的木屋门前。天新民嘴里叨念着不知名的咒语,木屋之门吱呀一声自行的打开。木屋很宽敞,分为前后两室,前室只有一个祭坛,上面供奉的不是什么人物,而是一节翠绿的桂树支。天新民头抵手背,大礼参拜,口中说道:“老神仙,尘娃子已经满十岁,昨夜更是八脉通其六,按照您的吩咐,今夜便为其行血之洗礼,求老神仙保佑,尘娃子平安通过血之洗礼,促其完成血之觉醒。”三拜之后,天新民带着儿子天罗走入内室,内室设计的更为简单,只有一大两小巨石砌成的池子,大池子居中,两个小池子分列两边。如若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在池子的四周按照不同的方位布置着鸡蛋大小的石头,晶莹剔透,内蕴金光。天新民与天罗二人终于把数十个罐子堆放在大池子的前面,便相继退出。
走出木屋之后,天罗终于张开了嘴说道:“一年前荣娃子他们几个行血之洗礼,只是普通的虎狼之精血,便折腾的死去活来,尘娃子这阵势得遭多少罪啊,而且只有荣娃子一人成功觉醒?”
天新民并未吱声,而是低头前行回到自己的石屋中。
血之洗礼,用各种猛兽珍禽的精血配合一些药材以蛮力的方式唤醒气血中的力量。血,是人之根本,是力量的源泉。气血强大,力量则无穷,这是古老的炼体之术。传到现世几乎失传,只有像道宫与佛殿以及一些隐世门派这样的顶级势力才可能一直流传。
血液天生具有融合与排斥的作用,有利于其发展运行的它采取融合吸收的方式,组成一种带有新事物属性的全新之血,运力之时可以显化其形,称之为觉醒;反之则会采取排斥的方式,拒之于门外。但是经过血之洗礼,无论觉醒与否,对人本身的好处都是显而易见的。血之觉醒的人运力之时身后会出现气血显形,以天荣为例,其在运力之时,背后会显化为一条斑斓猛虎的虚影,显形状态下的天荣,可徒手撕碎虎狼之兽。毕竟天荣才七八岁,随着年龄的增长,其气血之力会越来越强,气血之强弱决定着其显形时间的长短。据说最完美的血之觉醒则附带着精血的全部技能,也只是据说。
未觉醒之人,虽没有显形的异象,但是因为本身排斥的原因,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自身血液的潜力,再加上药物的配合,虽无生撕猛兽之威,但加以后天锤炼,亦能练就一身铜皮铁骨。
血之洗礼,一生中只有一次,必须在十岁之前。十岁前成功觉醒,前途无量,甚至有机会长生;即使失败亦会成为世俗中的人上人。
人人均可觉醒,只要你在十岁前找到那份属于自己的机缘。
天落尘终于醒了。
下意识地用手擦拭去嘴角的口水,努力的伸展自己酸楚的身体,不时地用手拍打着额头,内心里嘟囔着:“好烈的麦子酒啊,下次可不能喝太多,头痛啊……”
“啊……你要吓死谁啊,罗叔!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刚睁开眼睛的天落尘看到床前的庞然大物嚷嚷道。
“哈哈……,你个口水娃,又梦到美女媳妇了,这口水都快淹到我脚面了,看你那个熊样,跟个娘们一样就知道乱嚷嚷。”天罗吧嗒吧嗒嘴说道。
笑声在小木屋里来回的游荡着,震得人耳朵直嗡嗡。巨大的唾沫星子从天罗的嘴里喷出,像瀑布一样直砸在天落尘的脸上。天落尘从里到外激灵一下子就醒了,怒目圆睁地擦掉满脸的唾沫星子,一副大义凛然喝道:“罗叔,你又没刷牙!”说罢手捂胸口做窒息状态。
“你个小孩伢子,怎么……”天罗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哇哇的哭声所打断。
小虎妞无限委屈地哇哇哭着,似乎因为被吵醒在向着他们在控诉。原来天罗带着虎妞来到小木屋想要通知天落尘洗礼的事情,但是看着其睡的如此之沉,便未叫醒,而是选择等其自然醒来。活泼好动的小虎妞咿咿呀呀了一会儿也是哈欠连天,便挨着天落尘睡着了。当时天罗那个郁闷,心里面暗骂着:“生的好看真的有优势,妈的,虎妞睡觉是从来不挨着我!或许生的好看真能当饭吃啊,哈哈……”天罗心里想到了什么,暗爽着,不自觉的微笑起来。
孩子的心情就像阵雨一样,来时不需要理由且猛烈的电闪雷鸣,但是走的却很突兀,很莫名的就突现晴天。小虎妞扯了扯天落尘的衣襟,带着鼻涕的小手又在天罗脸上蹭了蹭,小手一挥,又咿咿呀呀的比划起来。
“尘娃子,老爹让我通知你,今晚洗礼,好好准备!”一脸僵硬的天罗抱着小虎妞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弄得天落尘一愣,心里还在纳闷:“不对啊,怎么走的这样着急的,而且有点慌张?”甩甩脑袋,不再多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嗯不对啊,天落尘顿时涨红了脸,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我勒个去,又尿了……”
同时外面又传来了几声突兀的干笑声。
时至中午,太阳早已丢掉了那一丝娇羞,赤裸裸的在天上绽放热情,也不知道是在引诱着谁。
天落尘垂头丧气的抱着被子走出小屋,把遭了洪水的被子晾晒在菜园的篱笆墙上。而旁边正在角力的一群娃子不知谁喊了一句:“看,小尘真的发河了!”随即引起一群娃子的哄笑,连旁边观看的大人亦是在打着哈哈。而始作俑者的小虎妞穿着一个新的肚兜,正咿咿呀呀的在孩子中左晃右摆,玩得那叫一个愉快,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杰作。背着黑锅的天落尘,那张俊脸的表情在阳光下,在笑声中,那叫一个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