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虎国最初是由歇安贵族及少数中原地主阶级建立的歇安族政权,他们占领了这片大陆上西北边陲的大多数土地,与早其百年前建立的央鹤国以镇浣玉门关为界,默默对峙。飞虎国最初是坚持歇安民族的传统,建立自己的制度,遵守自己的礼法,因是歇安族建立的政权,因此执政的歇安族对飞虎国中的中原民族多有偏见,建立之初还算以礼相待,而到了中后期,********愈发严重,中原民族在飞虎国并不受到重视,甚至遭受欺凌压迫,无辜百姓经常被抓入天牢,无故屠杀。
飞虎国第五任君主尉迟凉雍齐十年,飞虎国内产生了一次巨大的农民暴动,这些最底层的人民,都是由中原民族组成的。他们在飞虎国没有受到公正的待遇,心生愤恨,便决定弃耕投戎,与那些自大的歇安族决一死战。尉迟凉派出十万铁骑军镇压,最后虽说是成功镇压了这次“雍齐起义”,可是飞虎国的皇族却感受到了来自国内中原民族深深的怨念。
雍齐十二年,尉迟凉驾崩,因不曾留下子嗣,大臣们便拥护尉迟凉之弟尉迟凌继位。尉迟凌于继位当日被尉迟凉之女尉迟琬及驸马携二十万大军与金殿之上赶下皇座,打入天牢。尉迟琬手持尉迟凉遗嘱,黄袍加身,成为飞虎国自建国以来的第一个女皇帝。
尉迟琬从小受到中原文化的教育,所招驸马据说还有着中原民族的血统,登上皇位的第二天,就下令改革土地制度,创立新兴的农业制度,打算效仿中原央鹤国建立封建政权下的农业大国。随即她下令,废旧礼,学习中原民族的风俗习惯服饰礼仪,最后,她又颁布新的法令,宣布废除国内的民族歧视,强调,飞虎国内,中原人与歇安人拥有完全一样的权利。同时,这位女皇帝还颁布了一项法令,那就是限制佛寺数量,她并不像她的父亲祖父一样崇尚佛法,在飞虎国境内大兴佛教建筑,她认为这些浩大的工程不但浪费钱财还会压榨百姓,数万劳工的生命有太多都是葬送在那巍峨高山的石窟或是巨型佛塔之下,实在残忍。
尉迟琬的改革加速了歇安民族的封建化进程,促进了飞虎国内的民族融合,至此,飞虎国内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飞虎国迎来了自建国以来最为鼎盛的时代。尉迟琬的改革使飞虎国皇室也逐渐地接受了中原的礼制,因此,当众人看见尉迟不却迎娶的央鹤公主并未坐着花轿而是骑着马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不由得都惊呼出声。
尉迟琬与她的丈夫所生的孩子都随她姓尉迟,为的就是让他们在她年老之后能够继承她的皇位。尉迟琬生五子,三子尉迟禅最为聪慧,因此传位于他。
尉迟禅与皇后少时相识,婚后生二子尉迟不畏与不却。后尉迟禅纳两位塔巴族公主为妃,其中一位生女尉迟不语。尉迟禅英年早逝,皇后与他情比金坚,在他死后不久一病不起,甚至未能亲眼看到儿子登基便随着尉迟禅去了。而两位塔巴族王妃则被迫出家,从此便在皇宫附近的佛寺与青灯古佛相伴终老了。
如今的尉迟琬已年过九十,贵为太皇太后,她一身华服端坐在尉迟不畏身边,带着笑容迎接尉迟不却和他的新妻子。
“央鹤国玉关公主及临江王驾到。”
“清平王驾到。”
“不语公主驾到。”
其实 任风吟心里还是有些怕的,这是一个她完全不了解的陌生环境,虽说史书曾让她了解过许多这飞虎国的事,可当她真正到达这个异域国度时,不适与紧张感却愈发浓烈起来。
“不却给皇奶奶请安,给皇兄请安。”
“免礼。”尉迟琬抬了抬手,并未多看尉迟不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任风吟:“老朽见过玉关公主。”
“风吟见过太皇太后,见过皇上。”任风吟并没有料到尉迟琬竟会先对她行礼,赶紧回了一个礼。
“不必见外。”尉迟琬笑起来:“你和不却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也是很累了,哀家见你这一身大红礼袍都被我们飞虎国的风沙有些吹脏了,先去休息一下,换身衣裳吧。”
“风吟明白。”
“公主是来自央鹤国的,自然比我们这些粗野民族更了解中原礼制。古人曰:‘三日之礼。’才算是真正完婚,你和不却在回宫的路上耽搁了一天,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哀家定会给你一个完整的婚礼。”
“风吟谢过太皇太后。”
从看着任风吟骑着黑色骏马向他们这边走来的那一刻起,尉迟琬就知道这个公主必定不一般。后来再一看,不语竟在她身边言笑晏晏地与她交谈着,尉迟琬更是觉得惊讶。她曾听闻,任恒恪那小子对这个唯一的女儿无比疼爱,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这样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大概是养在深宫的花朵,无知,任性而又不懂事的吧。现在看来,倒是她还了解得太少了。这小公主骑着马来,下马的姿势她一眼就看得出,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且对不语并无轻怠,在面对她时也是礼数周全,与想象中竟是完全不同。
这样看来,央鹤国倒真真是把一颗上好的明珠给他们送了过来。
风吟在侍女的带领下到达了她在大婚之前暂时居住的房间,看着房间内与中原别无二致的装扮,任风吟不禁松了口气。看来书上说的都是真的,尉迟琬的改革真的是影响了上到皇族下至普通黎民百姓,飞虎国在学习中原民族的方面真的是做得很好,亏得她之前还担心,来到了这边会不习惯。不过说起这个,她刚才竟亲眼见到了这位在央鹤国的史书上都对其大加褒奖的女皇帝尉迟琬,一代女皇,寥寥数语的交谈,那气魄那言行举止,就着实令人钦佩。
“王爷!”
任风吟听见门外有声响,扭过头看去,一个踉跄,就撞到了尉迟不却的肩头。
“嘶。”任风吟伸手扶住了额头,抬起头怒瞪了他一眼:“你来干嘛?!”
“噗。”尉迟不却听见她这话不由笑出了声,他伸手指了指她的周围:“这是本王的宫殿,本王想去哪就去哪,你管得着吗?”
“嘁,无赖。”
“泼妇。”
“你骂谁呢?!”
“谁咬我我就骂谁。”尉迟不却伸出手挽起了自己的衣袖:“看看看看,牙印现在还有呢,我说公主殿下你也真是有够泼妇的,到底怎么做到这么大劲的?”
任风吟自幼习武,力道自然是大。可是她却真的没料到,那天咬下去的印子居然还在,的确是有一点……过分了。任风吟愣了愣,下意识地伸出手在尉迟不却的印子上小心翼翼地抚了抚,尉迟不却却是突然一惊,猛地收回了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