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憬之所以住在这家五星级酒店,是因为酒店的老板徐宏也是她的委托人。她知道那个周老板财大气粗,却有些势利眼,所以跟徐宏商议要在酒店最好的房间住下。当然,如果徐宏的事情不能圆满解决,夏憬就得支付这期间所有的费用。
我感觉她好像很重视钱,但也很不在乎钱,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但她给我感觉就是如此。虽然我不明白当中的原因,但我知道,我现在也需要钱。于是,我跟薛辰来到酒店老板徐宏的住宅。
徐宏的母亲,徐老夫人去世已有一年。最近几个月,她的遗像莫名的流血泪,家里的小孩也噩梦缠身,得了失语症。夏憬来看过一次,她发觉小孩的三魂七魄受到损伤,但没有发现作祟的阴魂,所以今晚,我跟薛辰得在这里待到午夜十二点之后。
“有什么感应吗?”我轻声问。
“没有!”薛辰拿着徐老夫人的遗像仔细打量着,“可能我们不会有什么发现!”
“为什么?”我不解的问。
“如果只是徐老夫人的鬼魂回来这么简单,她不会察觉不到。我觉得关键可能……”薛辰靠近我低声说:“在那个孩子身上!”
徐宏的小儿子徐铭,今年才四岁。两个月前,据保姆赵姨说徐铭做噩梦惊醒,自己跑到徐老夫人的遗像前,也就是那时才发现遗像流血泪的异象。之后徐铭就不再开口说话,医生说是受到惊吓,可是一直过了这么久一直没好转,遗像流血泪的显现也只偶尔在晚上出现,第二天就会恢复正常。
“徐阿姨,我们想看看徐铭可以吗?”
徐太太犹豫了一下说:“小铭已经睡了,你们门口看行吗?”
“那好吧!麻烦你了!”薛辰说。
徐太太带着我们去往徐铭的房间,边走边说:“自从家里出了这事,徐铭不能去幼儿园,保姆辞职了,我只能自己全天陪护着。”
“那他有其它异常的表现吗?”薛辰问。
“好像……没有!”徐太太回忆说。
我跟薛辰站门口,跟徐铭的小床隔着两三米的距离。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熟睡着,长得很秀气的一个小男孩,就是气色不太好。
薛辰朝房间扫了一眼,转身退了出去,我随后跟出,问:“怎么样?”
“没什么发现,你呢?”薛辰问。
我摇摇头,提议说:“要不我守在这,你去那儿继续看着!”
薛辰跟着徐太太回前厅,我从包里翻出“课本”,留在徐铭房间门口蹲守。直到我开始打哈欠,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屋子里安静极了,连翻页的声音都特别刺耳。我拿出手机给薛辰发了一条信息询问情况,顺便给萧婷回了一条报告近况。
萧:你在哪?
我:你怎么还没睡啊?
萧:别提了%>_<%蓓以为你去了和安,闹着要定去贵州的票!
我:等我这里的事处理完,明天看能不能回家一趟
看来苏蓓是铁了心趟这趟浑水,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这么执着的想见鬼,难道真的就为了有机会见到死去的亲人、朋友?
人有人的固执,鬼有鬼的执念,奈何人鬼殊途,唉!
薛辰回复的消息也是没有任何动静,我将手机塞回包里,将夏憬给的一篮一黄两张符纸拿了出来。跟平安符相比,这上面的符箓更为复杂,走笔更加怪异,我试着凭空描了一次,脑袋好像被东西击中似的,一阵恍惚。
“还是不要乱来好了!”我小心翼翼的将符纸揣进衣服口袋。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忽然,我看见放置在地上的书本被风吹动了几页——奇怪,哪来的风?
书本对着徐铭的房门下方,我猜想风会不会是从房内吹出来的,可是我记得房间里开着空调,窗户都是关着的。我推开门,房间里似乎并没什么异样,这时我听到包里的手机在震动。
“什么情况?”我焦急的问。
“相片有状况了!”薛辰说。
我听完他的这句话,忽然有一种‘背后有人’的感觉。我立即转身,看见一团黑影漂浮在床的上方。
“放肆!”我一声厉喝冲进去,将徐铭抱起。
黑影中一对红光亮起,向我‘看来’,用好似枯木干裂的声音低吼道:“还给我!”
我抱着徐铭迅速往外退去,黑影立即追了过来,好在这时我看见薛辰赶过来,立即跑过去将孩子交给他:“你先走!”
薛辰不敢迟疑,抱着孩子往后退去,我掏出黄符向着黑影迎过去,它却立刻蹿回了徐铭的房间。我紧追过去,然而房间里却什么都没有——它消失不见了!
我回道客厅,看见徐铭好似受了噩梦的纠缠显得十分的不安,徐宏焦躁不安的问:“那是什么?”
我走过去摸了摸徐铭的身体,异常的冰冷,询问道:“以往这种情况,他也这样吗?”
“前几次他做噩梦身体也会发冷出虚汗,可是没有这次这么严重!”徐太太带着哭腔说。
我转头看向桌子上的黑白相片,面目慈祥的徐老夫人,两只眼睛却流下了两行鲜红的泪水。我犹豫了一下,伸手过去摸了摸,玻璃镜片上带着一股不同寻常的寒意——难道,徐老夫人真的回来过?
徐宏不耐烦的说:“你们到底能不能行啊?这夏小姐的要求我可都答应了,这现在……我儿子要是再出点什么事……”
“徐先生,你冷静点!”薛辰大声打断徐宏的话,用诚恳的语气的说:“既然现在确定那东西的目标是你的儿子,至少我们不让他再受到伤害!”
“我不管那是什么……我只要小铭没事……”徐太太抱起徐铭哽咽说:“老公,我们赶紧去医院吧!”
“我跟你们一起去!”我看向薛辰说:“你去找夏憬!”
急救室外,徐太太的情绪有些失控,她不住的抽泣,这让徐宏的情绪越发的焦躁。我一直抱着徐太太的肩膀,深深的体会到一个母亲的无助,可是那团黑影——我不断的问自己:那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