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用两天,攻占山西的计划就被参谋部制定出来了,计划分为好几个,按照顺序一一排好交给袁大刚过目。
计划中指出,由于山东和山西当中隔了一条太行山、还有河南省、河北省作为障碍,考虑到军中的先进武器不能太早面世,所以空降兵、陆航、战车部队等诸兵种不能启用,所以建议军队兵分三路,由东营出发,占领沿海的沧州,再沿衡水、石家庄一路攻占晋中和山西首府太原,然后绕过太行山攻占河南,直接占领三个省,由于新兵与行政人员的培训工作接近尾声,所以管理三个省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样一来,以山东为根据地,河南、河北、山西三省互为犄角,中间拱卫着太行山,将来来也可以在太行山山体内建立大型的武器库,而且北上可以威胁天津、北京,南下可以以太行山为前沿阵地退守河南、山西、山东,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完全可以达到将来的战略目标。
袁大刚翻看着作战计划,心里暗暗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因为现在已经到了道光十五年半即一八三五年秋天了,离第一次鸦片战争还有不到三年的光景,自己本来想在这之前赶紧克复全国整军备战的,可是天道给了他一个最大的束缚,让他进了一个无法向外拐的死胡同:要么短时间内克复全国,利用元蕊空间击败奴人,然后和奴人一起被天道灭杀,要么就是眼睁睁地看着中华大地上即将发生的几百年之久的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国家积贫积弱,等天道消气了他再带领国人逆势而起,从绝境中血拼出一条活路。这两条路袁大刚都不想走,关键是老天爷给的选择题只有两个答案,很让袁大刚抓狂,不得已,袁大刚只好劣中择优,选择后一条路。
“照计划执行吧。”袁大刚签好字,将文件夹递给等在一旁的周铁城,周铁城接过文件,动了动嘴,始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欲走。眼尖得袁大刚看见周铁城的反常,将他叫住,憋着笑问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周铁城满脸通红,吭哧吭哧半天就是不出声,袁大刚再也绷不住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就是想下部队吗?这几天魂不守舍的,你以为我看不出你这点小心思?行了,别抻着,给老子推荐一个比你更会当秘书的人过来,然后收拾好行李滚到第一兵团参谋部报到去!”
“多谢校长栽培!”周铁城大喜,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给袁大刚敬了一个礼,屁颠儿屁颠儿地跑了出去。
“这小子。”袁大刚笑着摇摇头,自己培养的学生自己知道,一个个的如狼似虎,几天不惹是生非就浑身刺挠,长期把周铁城带在身边也有培养他“养气”功夫的意思,这次一开始打仗,军事学院的毕业生们都憋不住了,一封封请战书雪片似的往自己办公室里飞,要不是及时处理得当,办公桌都给盖满了。
各部队接到开始战斗的命令以后,立即动了起来,第一兵团为北路,由德州出发,取道沧州、廊坊、保定、大同、朔州、忻州;第二兵团为南路,由菏泽和枣庄出发,取道商丘、周口、驻马店、南阳、平顶山、三门峡、运城、临汾、吕梁;第三兵团为中路,由聊城出发,乘坐飞艇飞过太行山,取道邯郸、邢台、晋中,三个兵团在太原会师,沿途每攻克一座城市,都会留下一部分行政人员和最少一个连或最多一个团驻守,太行山则留下了一个师规模的工兵,建立大型的战备武器库,而海军的航母部队全部留守在青岛的军港里,只出动了两艘“鲛人”级战列舰(相当于当时英国的威严级战列舰)和其余十艘巡洋舰、驱逐舰、补给舰等辅助舰只沿海岸线北上,炮轰天津等地的军事设施,同时派出一个师的海军陆战队在大沽口登陆,做出要进攻北京的态势,威慑建奴统治者,而空军在这一战中则类似于一个打酱油的角色,因为现在世界上的第一架飞机还没有发明,所以袁大刚严守“财不露白”的原则,严谨任何飞机出战,同时规定任何飞艇也不能参加作战任务,空军指挥部只好拿飞艇来辅助陆军、海军测距、运输,空军司令赵承刚原来以为即使不用飞机出战也可以拿飞艇当做轰炸机来过过瘾,结果没想到上头下来了这样的命令,赵承刚那个火大啊,把心里的怨气全发泄到了飞艇上,结果作战刚开始了十来天,参加运输与测距的一百二十四艘飞艇就因为超负荷运转用坏了十多艘,飞艇驾驶员也累病了几十个,直接非战斗减员十分之一,后来袁大刚为了安抚赵承刚,允许飞艇携带小型炸弹参战才减轻了赵承刚的不忿,这就是后话了。
中华帝国·汉帝国(为了节省字数,以后简称中华汉帝国或汉帝国)方面的部队在紧张地运动者,而北京方面建奴伪皇帝爱新觉罗·旻宁则还在开着所谓的御前会议,同大臣们商量着该启用那个将军,带领多少人去山东“讨逆”,直到汉帝国的海军出现在了天津的港口,旻宁和众臣子们还没吵吵出个结果。
北京,紫禁城勤政殿内,旻宁和一众大臣们吵吵嚷嚷,争论不休,正在为到底是派满人还是汉人领兵“伐逆”吵着架,整个大殿声震盖顶,犹如菜市场一般混乱。终于,旻宁用尽全力大喊一声:“都不要吵了!听朕说!!!”大臣们看到旻宁动了真火,一个个如睡着的鹌鹑般肃手而立,沉默不语,大殿里瞬间变得极为安静,旻宁正为自己的王八之气暗自得意时,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报————!”旻宁皱了皱眉,心说这是哪个奴才,当真是没有一点眼力见儿,没看见朕正在震慑群雄吗?但是帝王的涵养还是要保持滴,旻宁想到,先看看你要说什么,等以后再寻个错处慢慢收拾你这个不长眼的奴才。装模作样地咳嗽了几声,旻宁张口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宣进来罢。”小太监连忙传旨:“宣~~~!”
随着公鸭嗓子的叫喊,一个侍卫双手捧着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文书木盒跑进殿内单膝跪下,将木盒举过头顶:“启禀万岁,天津送来加急文书,袁逆派出水师炮击天津卫,又着贼兵攻占大沽口,意图向京城协裹而来,守军抵挡不住,损失惨重。”
“什么?”旻宁吓得差点儿从龙椅上掉下来,“这大沽口乃是临海之地,反贼是怎么上来的?难不成是从山东一路游过来的?这水师也不能上岸呀?”说着,便示意身边的小太监将加急文书拿过来,待到看完文书,旻宁这才明白,原来不是水师上岸,也不是反贼游过来的,而是随着反贼的水师坐船渡海而来,这也不怪旻宁傻,而是海军陆战队这种概念在清末实在是太过于新颖,旻宁不知道也是正常。
“诸位爱卿,你们说说看,这下该怎么办?”
大殿里又是一阵的沉默,要说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这方面,谁也比不过这帮满清的大臣,但是一旦说到办正事儿,他们则是抱着“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心理来行事,这样的朝廷,焉能不败?
旻宁看到没人说话,只得点名叫人:“琦善,你说说看。”
琦善被逼无奈,只得整理一下言辞,小心说道:“回禀万岁爷,奴才以为,这袁逆有水师,所以能在大清沿海各处骚扰,但是……虽然其水师是铁甲艟艨,船坚炮利,但是这船终究是上不了岸的,这炮打得再远,也得有个尽头,我大清王土万里,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儿,只需将我大清兵勇向后撤至反贼舰炮够不着的地方,等其步队上岸再行绞杀即可,至于这已经上岸的贼兵嘛……臣还请我主万岁乾纲独断。”
看到琦善又将皮球踢回给自己,旻宁心中暗恨,但是自己终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发作道:“以后在遇到这样的事儿?你还想让我大清再多出几个袁逆?嗯?让你们想办法你们就给朕想出这么一个办法?朕要你们这群废物还有什么用?”
这句话一出可了不得了,大殿里群臣呼啦抄一下全跪下了,口中齐呼:“臣等有罪!”动作之整齐,口号之响亮,比起后世的国庆大阅兵也不遑多让。
旻宁看到臣工们如此摸样,心中的火气更大,不由得发作起来:“有罪有罪有罪!你们就知道自己有罪!好,既然你们有罪,朕就给你们发落一下,来人!将这群废物给朕拉下去,推出午门斩首!!!”
大臣们听到旻宁这样说,知道旻宁是真动怒了,纷纷喊道:“皇上恕罪啊!”“臣冤枉啊!”“万岁饶命啊!”一时间整个大殿又犹如菜市场般纷乱起来。
旻宁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挥手制止了冲进来的侍卫们,然后继续说道:“怎么,刚才还是个哑巴,现在能说话了?都给朕想办法!想不出来谁也不许退朝!谁也不许回家休息!今儿朕就跟你们耗上了,看看谁耗得过谁!”
大臣们被逼无奈,只得交头接耳起来,现在不管是哪个派系的,还是平日里有利益冲突的,或者是本根就看不对眼儿的,都出奇的团结一致想起了办法。
终于,交谈声慢慢平息,一位白发苍苍的大臣被推举而出,跪下奏道:“臣启万岁,目前袁贼势大,陛下不妨暂时迁都,避其锋芒,命一将军卫戍京城,再由我大清兵勇从侧面击其腰身,将反贼分段而击,逐一灭之。”
迁都?此话一出,包括旻宁在内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迁都意味着什么?说好听点儿叫迁都,说难听点儿这叫皇帝逃难啊!我堂堂满人,天潢贵胄,受命于天,奴役万民,怎么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咳咳……话虽然是这样说,不过还是考虑一下路上该带什么东西吧……
不一会儿,旻宁要逃跑……哦不是,旻宁要迁都的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各个吃着铁杆庄稼的满人纷纷拖家带口地向城外涌去,金银细软?顾不上了,没听讨满檄文里说吗?这袁逆是专门造咱们满人的反的,真要是让他打到了京城,连命都没了还要什么金银细软?扔了也就扔了,等大爷们回来,在找那帮汉人们要去!他们敢不给?大清律例里可是说了,满人打死汉人不用偿命,赔点儿钱就得,这群汉人还能不知道命比钱贵的道理?不给就打死他!钱还不是照归大爷使唤?打得好算盘的满人大爷们纷纷出城,随着旻宁的车架前呼后拥,好不热闹,而被留下来戍守京城的,就是那位在朝堂上第一个发言的、悲催的博尔济吉特·琦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