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这一出去,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了什么。反正遍布河西的众多眼线谁也没给他们的主家带回什么情报。
时间一晃就到了傍晚时分,刘秀再出现时,却是在赵府门前。
将赵夫人的帖子递上去,立刻就有人过来请刘秀进去。走不几步,有一人出现,却是斐青旋。
“刘公子,请。”斐青旋身为赵府近期实质上的大管家,她能亲自出来迎接,自然可以看出赵夫人对刘秀的重视。只不过,现在刘秀可不认识斐青旋是谁。而这斐青旋,得到了赵夫人的吩咐,也不称刘秀为大人,只是以公子相称,显出此次是私人会面的性质。
刘秀不认识斐青旋是谁,但他看到方才接待他的仆人对这斐青旋十分恭敬,想必也是这赵府之中有些头面的人物。身为客人,倒也稍稍与这主家的头面人物客气了几句,斐青旋连称不敢。
很快,斐青旋就把刘秀给引到了客厅之中。
客厅之中,赵夫人方才得报,说是刘秀已经前来拜访,早带着赵心在此等候了。接下来自然是一番寒暄。
过了不久,斐青旋就来报,说是宴会已经准备好了,请众人过去。
于是刘秀就跟着这家人去了偏厅。这时候,偏厅已经经过整饬,布成了了一个宴会的格局。
这个世界,凡是稍稍有些身份的饮宴,大都是分席而坐,没人各自享用一份菜肴。此刻,这大厅之中就摆放着五张桌案。出了主位一张,左右却是各有两张。
看来,这是一个有五个人的小型宴会。还没等说话,这时候又有一人前来,却是一个貌美的女子。
这女子一到,不等众人说话,就先告罪了一声,说是来迟了,请刘秀海涵等等。很是干练,极具江湖儿女的风采。
刘秀听着这声音,总觉得有些耳熟,却一时记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不过,这时候就记在了心上。
众人分别坐定,赵夫人自然是在主位。右手主客位坐着刘秀,他的下手是方才领他来的女子,也即是斐青旋。在他对面,是声音听着耳熟的女子,再下面,却是赵心。
按说,斐青旋身为下人,是没有资格与刘秀等人同席的,但是,这赵府却是出了许多状况,所以才有现在的局面。刘秀也知道赵府主人赵铁中战殁,加上他对这些也没有太多计较的心思,所以看到了也没什么感触。但是,对于这宴上只有他一个男子的事实,还是感到相当的别扭。
众人坐定之后,就有下人纷纷上菜了。很快,就有四荤四素八个菜到了刘秀案上,其他人的也一样,还有一壶清香的果酒。
主家都是女子,自然不可能备上烈酒与刘秀,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接下来举了第一杯,却是赵夫人感谢刘秀救了赵心。刘秀随惊异于她居然能够将这件事坦然讲出,但还是很快与对方饮了一杯。同时,对于这家人的气概,倒也很有些欣赏。放下杯子之后,刘秀抽空见了一眼坐在最末席的赵心。恰巧对方也看着他,二人对视了一眼。那赵心一笑,却又立刻收敛,回复低眉顺眼的模样。
刘秀扣了扣身前的桌案。
“刘公子,这位是我家小姑。”这却是赵夫人给刘秀介绍坐在他对面的女子。
这女子听了赵夫人的介绍,举起杯道:“小女子赵韵寒,见过刘公子。还要多谢刘公子救了我家心儿。”
赵韵寒说话很有些男子气概,举起杯看着刘秀。刘秀赶忙举杯以对。
“是她。”这时候刘秀总算想起这人是谁了。当夜,刘秀初到河西,立刻遇上了无极殿对方舟的行动,当时有一女子临阵倒戈,给了方舟一剑。这女子,名为赵韵寒。无极殿其中一人称她为旗主,看似是四人之中的首领。只是,当时这赵韵寒面巾从始至终都没有摘下,所以刘秀才没有立刻注意到是她。这时候听了她的声音,判断确实是这人无疑。二人居然在阴错阳差之间同宴而饮,这世界果真巧合无处不在。
她居然是赵铁中的妹妹?这事情可真是有趣。
当时刘秀动手极快,大概这人也没把他认出来。此时丝毫不见异样。
刘秀借着低头饮酒,把自己眼中的异色给遮掩了过去。再抬起头之时,依然恢复了平静。
喝着喝着,这赵夫人突然道:“听闻赵公子在六扇门行走,可真是年少有为。”
“哪里,夫人过誉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兵丁而已。”
这倒不是刘秀太谦虚,而是内心的真实想法。一来,他现在连牌子都没有,更不要说品级,所以却是只是一个小小的兵丁。二来,这六扇门在刘秀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完全不值得拿来夸耀。而且,他马上就要离开了,到时候连这个小小兵丁的身份都没有,自然当不上年轻有为的夸赞。
赵夫人却以为他是谦虚,不过还是懂的点到为止,因此略过这个不提,只是举杯敬酒。说些闲话。接着又让赵心给刘秀与刘秀喝了一杯,在这过程中,这赵心倒是表现出十分的羞涩,只可惜刘秀对此毫不在意。
一套走完,后面不过是些闲聊,却没有再多说的了。
酒足饭饱之后,众人撤出偏厅,重新回到正厅之中。还是一样的座次安排。
来到这大厅之后,坐了许久,刘秀一边陪着赵夫人说话,一边却是总觉得哪里有些问题。仔细感应了半天,发现这客厅之中的元气比其他地方要活跃一些。只是有些不太明显,所以刘秀才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问题。
奇怪,一个地方的元气浓密、活跃程度总是相当的,为何这里突然就要比其他地方的活跃上一些?对这,刘秀却是上了点心。
赵夫人虽然活了许多年,但那里记得上修炼的刘秀敏锐,所以一直没发现刘秀在分神做其他事情,两人交谈得甚是开心。
突然,刘秀站了起来,看着赵夫后面墙上悬挂的旭日东升图,道:“夫人,这画却不知是何人所作,当真是神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