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再不说将你抓起来,将你妹妹卖去做皮肉生意。”那人威胁道。
“你竟敢威胁我,你竟敢真的威胁我,还想将我妹妹捉去卖,你死定了死定了。气死我了,真真气死我了,我要跟你拼命。”仇晓晨将背上的大剑拔了出来。
那人没想到得来这么一个结果,有些恼怒道:“小子,再不说就不是威胁你了,要了你的命也没人管,我们是官方的人,你死了也是白死。”
“好好,这是你逼我说的,到时候你吃不完兜着走。”仇晓晨三步并作两步走,将智慧背在背上,爬到一辆装满货物的马车上,指着那个守卡之人大喝道,“我爹告诉我,他的名字不能让人轻易知道,他说让我赶快通过这个关卡,不然会影响到他们的计划。他说他明天就可以带领冥教的众人来到这个地方,将所有被阻拦在关外的物资全部劫走。”
仇晓晨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不知道是谁大喝了一声“住口。”
仇晓晨没有理会,“你说住口就住口,我偏不,明天就回带领冥教的众人来将所有的物资劫走,杀了所有的人,给苍茫宗一个难忘的教训。他还说你们都是冥教教众,让你们放我过去,不然你们都死定了。”仇晓晨一口气说了出来。
关外众人中炸开了锅,冥教现在是个十分敏感的话题,仇晓晨声音非常大,很多人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这个纨绔的身上。这个纨绔竟然说冥教明日便会来劫掠所有的货物,还要杀光所有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这是在坑爹啊。
守关众人大惊,不知道这个小子是教众高层那个的弟子,尽然将他们的计划知道得如此详尽,正在休息的一人大喝道:“小子,你是哪来的野小子,竟然是冥教的余孽,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这是你们逼我说的,现在又要把我抓起来,你们就不怕我爹知道了砍了你们的脑袋。作为冥教弟子,你不来保护我就算了,你还要抓我,你死定了死定了。你倒是说说,你们究竟是何居心,意欲何为?”仇晓晨似乎气得不轻。
那人没有管仇晓晨的言语,拔出手中的制式武器,“嗖”一下跳上了他所站的马车上,一刀砍了过来。
仇晓晨微微放心,这人的攻击还不如华建中,看来这些被派守卡的人还不是非常难对付,估计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识破他们的计划招来仇晓晨这么一个胡搅蛮缠的人。
智慧还在他的背上,所以那把大剑被拿在手中。他拔出大剑也像来人砍去,当一声将砍来的刀磕飞了出去,一脚踹在来人的肚子上,将来人踹飞了出去,口中还不依不饶道:“你敢砍我,你竟然真的敢砍我,以前都是我砍别人的,你死定了死定了,我爹知道了,定要将你满门抄斩。我想起来了,我爹说你们早没有满门了,抓你们的时候就将你们的父母给杀了个精光,应该让爹将你碎尸万段,对就是碎尸万段。”仇晓晨想到了一个可能,就是冥教劫掠时,都会把小孩子给带走,说不定就是为了补充力量。
仇晓晨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个唱戏的,越唱越投入。
在附近观察事态发展的于航书生三人却十分震惊仇晓晨所知道的事情之多,大概都是些冥教的秘密,他是如何知道的,从哪里知道的,要不是看过他手中真传弟子的令牌,三人估计会认为他就是冥教之人,真的是冥教高层某个掌权者的纨绔。
见一人被击飞,守关之人中又跳出来两个向仇晓晨攻来,仇晓晨口中直骂道:“你们卑鄙无耻,竟然来了一个又来两个,你们两个也敢砍我,我不等爹来将你碎尸万段了,现在就将你砍成两半,要是你伤到我妹妹,就不是只将你砍成两半就完了,一定要将你再砍成两半。”仇晓晨两刀将来人拍飞,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又是两人倒地不起,众人是看出来了。这虽然是个纨绔,但身手还不错,恐怕需要个更加厉害的人才行。守关之人中那个看起来服饰有些不同的人走了出来,先前叫人将仇晓晨抓起来的人就是他,看起来像个头目。
仇晓晨心中咯噔一下,本能的感觉这个人不好惹,所以他还没等那个人有何动作,噌的跳进了人群中,口中还在骂道:“你也敢来砍我,我打不过你。我爹说打不过就要赶紧跑,跑到人多的地方你就不好发挥了,你要是敢攻击这官道上的人,就是违背了交给你们的任务,官方的人是不会随意伤害老百姓的,不然你们就完了就完了,知道吗?”
仇晓晨在人群中上窜下跳,虽然众人尽量在躲开,但他就是往人多的地方钻,又在马车间钻来钻去,滑溜得紧。领头之人心中恼怒,他虽然不太相信这个小子真是某位高层的纨绔,可是这个纨绔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些,又不敢真的动杀手,而这个纨绔又滑溜得紧,饶了几圈竟然没有抓住。
领头之人心中焦急,如今事情已经败露,就算官道上的众人不会真信,但怀疑之心肯定是有了,为今之计就是赶紧将这个纨绔抓住,维持好秩序,要是被趁机钻了空子,让这些商队逃脱了,自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了。他将心一横,对其他的守关之人道:“留下十人,先将这个捣乱的小子收拾了,生死不论。”
仇晓晨暗暗叫苦,一下来了二十几人围堵他,好在到处都是人群马车,虽躲得辛苦,但还能勉强躲过去。抓他的人心中也在打着小九九,这个纨绔很可能是个高层的儿子,若真的生死不论,那自己也是生死不论了,往往在关键时刻留了手。
对着官道上的众人大吼道:“明天就会有人来杀你们,抢你们的物资。我爹都跟我说了,现在他正带着大队人马向这里赶来,最晚明天早上就可以赶到了,现在我都要被砍死了,难道你们还以为我是在乱说么,你们不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道理么。”
官道上其实早就有人信了,因为仇晓晨就是个真正的纨绔,纨绔往往有纨绔的毛病,那就是狂妄自大,往往以将自己知道的秘密说出啦炫耀为荣,所以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了。
仇晓晨东躲西藏,渐渐又朝着关隘的方向而去,就在他快要接近关隘设施时,一柄剑斜刺里向他袭来。他一直都在提防着偷袭,就在剑刺来的时候,他收剑回挡,借助这一挡之力背向留守的一人当胸撞去。他不担心智慧会受到伤害,但他还是将大剑顺势从左肋下往后一刺,刺穿了那人的腿,借助剑上传来的反震之力,稳住了身形,向隘口处的马车下一钻又逃走了。
隘口外开始混乱起来,仇晓晨的一通乱搞,将场面搞的十分混乱,一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人开始推波助澜,人群开始向着隘口处压去,有突破隘口的趋势。人群中追赶仇晓晨的人面对人群的冲击,再无法有效的截断仇晓晨的去路,他在人群中东躲西藏,渐渐朝着人流后方而去,最后趁人不注意,钻进了一辆马车中。
他钻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只见马车中坐着一个十六七岁的紫衣女子,十分清秀耐看,水汪汪的眼睛大睁,捂着小嘴,像是被吓到了。仇晓晨一下压住她捂嘴的小手道:“不要害怕,虽然我在外面闹腾的欢,但你要相信我是好人,只要你不叫,我就放开你,你看我妹妹多可爱,我怎么会是坏人。”仇晓晨打出了智慧这张可爱牌,但他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十分牵强。
智慧很配合的将小脸从他的背后露出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和两个小酒窝。
女子渐渐平静下来,微微点点头,仇晓晨松了口气,缓缓放开了她压住她的手。
女子果然没有大叫,只是定定的看着他。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姐,您没事吧?”
女子转了转眼睛道:“福伯,我没事。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您去忙吧。”
车外又传来那个声音道:“没事就好,小姐您休息吧。”
仇晓晨不敢出声,从怀里摸出他那个真传弟子的令牌递给女子。
女子接过令牌看了一眼,点点头又还给了他,并将身子侧了侧,让出旁边的位置来。
仇晓晨也没有客气,将智慧从背上放下来,坐下后又将她抱在怀里,溺爱的摸摸她银白色的头发,惹来智慧两个小酒窝。
女子看着仇晓晨的动作和智慧的表情,突然放下心来,凭借他对妹妹的爱护和妹妹对他的依恋,至少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何况还有一块写着真传的令牌,她认识那是出自苍茫宗的。
仇晓晨不敢说话,又不知道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又不敢伸头出去看,也不知道阵灵跑到那里去了,打斗的时候东躲西藏,不知道何时将那个毛茸茸的家伙给弄丢了。
无所事事,仇晓晨将手伸进怀里拿出来一个小纸包,摊开小纸包,纸包中包着几块绿豆糕,这个是智慧最喜欢的零食之一。他取出一块轻轻放进智慧的小嘴里,智慧又露出两个小酒窝,又将摊开的纸包递向女子。
女子一直在注意着他的动作,见他先将一块绿豆糕放进了智慧的嘴里,然后再递给自己。她是个心思剔透的女子,自然知道这里面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是妹妹始终是他心里的第一位,第二层是绿豆糕不会对自己有害。她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对仇晓晨报以微笑。
仇晓晨也微笑点头,取了一块放进自己嘴里。其实仇晓晨还有一层含义,建立起初始的信任。
又在女子的车中坐了良久,车外再次传来了那个声音,“小姐,前面的关隘已经通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启程了。”
女子看了看身边的仇晓晨道:“福伯,您去帮我把我的马儿牵过来,我想骑骑马。”
车外道:“好的小姐,老奴这就去。”
待车外脚步声渐歇,女子小声道:“你可以坐我的马车。”
“承蒙小姐信任,在下还有一只小宠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先去找回来,若再遇到小姐,定当再次拜谢小姐的相救之恩,在下这就告辞了,保重。”仇晓晨说完,伸头看了看车外,又对女子抱拳一礼,下了马车。
待到仇晓晨走远,福伯再次来到女子的马车旁道:“小姐您没事吧。”
“福伯,我没事,不是个坏人。”女子顿了顿又道,“只是经他这么一闹,破坏了冥教的计划,也破坏了我们的计划,看来对于冥教的围剿之事需要做些调整了。”
“嘿,这小子也是,竟敢一个人就去挑战四十人的队伍,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勇气。”福伯在车外直摇头。
“他是苍茫宗的真传弟子。”女子道。
“哦,原来是苍茫宗的真传,有这份勇气倒是说得过去。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那么多消息,我们暗殿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才推算出此次的事情。”福伯又在车外摇头。
“福伯,我们也走吧。”女子道了一声,看着右手用护手遮挡起来的位置发呆。
仇晓晨不知道阵灵跑到哪里去了,智慧指了指路边的马车,仇晓晨一看原来是自己弃置的马车,那匹马不知道去哪里走了一圈,竟然自己又回来了,在马车旁啃着地上不多的草,打着响鼻。
仇晓晨上了马车,那只毛茸茸的松鼠果然趴在车中睡觉。见仇晓晨走进车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继续睡觉。
智慧呆在车里,官道上的队伍也在缓缓向前推进,没有了关卡的阻碍,虽然依然堵得慌,但远远超出了前一天的速度太多,那些商家都要连夜赶路,据说冥教的人明天就会到来。
重新架设好了马车,仇晓晨也上路了。天色已近傍晚,路上的商队也不再是先前堵在附近的那些,他不再担心会被认出来,被当成冥教的余孽人人喊打,又坐在马车前缘,智慧搂着他的胳膊,枕着他的肩膀,一如从前。
就在仇晓晨再次上路的时候,山中某营地里,某个堂主正在大发雷霆,“给我查,给我狠狠的查,往死里查,究竟是哪个家伙教出来的纨绔,竟然坏了我冥教准备多年的谋划,找出那个杀千刀的纨绔,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帐篷里一阵乒乒乓乓,伴随着怒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