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互相确认了心意之后,情不自禁地又吻住了对方,手脚纠缠在一起,咯咯地笑了。从窗外传来的雨滴落下的声音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对方的心跳声却变得越来越清晰。听着武辉有规律的心跳声,得到安慰的恩荣陷入了许久不曾有过的熟睡之中。
雅珍不安到了极点。虽然这并不是她期望的,但是听到王后被抓走的消息,实际上她内心还是祈祷她不要回来。虽然她知道不能有这种坏想法,但是对于害怕武辉被抢走而战战兢兢的雅珍来说,这是十分具有诱惑力的状况。但是听到王后聪慧地使用计谋救出了国王,并且两个人一起回来的消息,雅珍开始觉得害怕。
王后被带到那个地方都还能泰然自若地处理事情,看到她这副样子的武辉肯定会比之前更加珍视她。不,说不定两个人已经确认了感情。想到这里,雅珍感到一阵眩晕,身子晃了一下,她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坐在床上,轻轻地咬着嘴唇。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又睁开,叫来一个值得信赖的侍女,下了一个不该下的命令。
“那个……把上次来过的那个叫做斗摩的人找过来。要秘密地找。”
“是。娘娘。”
雅珍在那个侍女出去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只是愣愣地坐着,突然又捂住脸哭了起来。
“武辉……坏蛋!为什么把我变得这么坏啊,呜呜!”
百济王没有被斩首,但还是从王位上被赶了下来。大臣和百姓们将这个无能的人赶走之后,就会定下新的国王。武辉根据条约拿到应该得到的东西,就挥师回高句丽了。太阳升到中天的时候,一行人便暂时停止了行进。疲惫的士兵们脱下头盔和盔甲,暂时休整一下,负责炊事的士兵们则变得更加忙碌。
看到在国王面前笑脸盈盈的恩荣,甄良的心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王后似乎完全把自己忘记了。她和百济王发生的事情成为了英雄事迹,在士兵中间流传,因此他也很清楚,也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哪怕一刻,国王也是不会让她离开左右的,他心里却仍然不是滋味。但是他就此摇摇头,下定了决心。这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感情,绝不能对王后造成困扰。这样想着,甄良艰难地转过背去。
武辉一刻也不愿离开自己身边,让恩荣屡屡感到难堪。她连觉也不能睡,被他乱摸一气。她要解决生理问题而带着真儿到树林里面去的时候,武辉就总是纠缠着要她快点出来,让她害羞到不得了。骑马的时候武辉也在旁边帮助她,下来的时候也一定要亲手抱着她的腰揽她下来。这点她倒是很喜欢,也让她明白了受到爱人的保护是什么心情,不过好归好,这个程度已经有点过火了。
在准备午饭的时间,武辉说要去散步而紧紧地抓住了恩荣的手。恩荣的小手包裹在武辉温暖的大手里面,让她不禁红了脸庞。为了掩饰自己的神色,她转过头去,发现了一棵桃树。恩荣看到在风中摆动的绿叶,指着桃树顶上诱人的果实说道:
“天啊!看看那个,是桃子吧?”
“在哪……没错。要摘给你吗?”
“好像下面的已经被人们都摘光了。但是挂在顶上怎么摘呢?难道你想爬到树上去吗?那就算了吧。人们肯定会认为他们的陛下疯了。”
“谁说我要爬树了?你到这边来。”
武辉拉着恩荣的手走到桃树下。
“摊开你的裙摆做好接桃子的准备吧。要摘几个?”
“两个就行了。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恩荣以为武辉要顾及国王的颜面,不能爬到树上面,便肯定摘不到桃子。她正咯咯地笑着,武辉则一副走着瞧的神情,向护卫武士要来弓箭,对着桃子射出了一支箭。飞出的箭穿过白日的阳光,精确地射中了桃树的两条树枝,一眨眼,两只桃子就这样掉在了恩荣的裙子上。看到恩荣瞪得圆圆的眼睛,武辉既满足又自豪地浮现出了微笑,还掸了掸肩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恩荣感叹着,对他称赞个不停。
“陛下。你真厉害。做得太棒了。”
“你喜欢吗?”
“喜欢。谢谢你。”
武辉看着欢欣鼓舞的恩荣,觉得她十分独特。她不喜欢那些昂贵或者珍稀的东西,却喜欢一束野花,还有桃子和孩子们粗糙的玩具鼓。真是个有趣的女人。
“王后你说喜欢,我也很高兴。来,我们去吃饭吧。吃完要快点出发了,所以得赶紧。”
“是。”
恩荣手里拿着桃子,顺从地跟在武辉后面,突然在士兵们之间发现了正在吃饭的甄良。她太过高兴了而将桃子交到真儿手上,挥着手叫他道:
“甄良!”
甄良听到王后叫自己,还以为是幻听,笑了一笑之后,那个声音却接二连三地响起。他看了一眼身后。这不是梦。衣角飞扬着的王后正朝自己跑过来。甄良猛地站起来,武辉看到这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恩荣跑得气喘吁吁,忘记了自己王后的身份,只是因为看见久未谋面的甄良而感到高兴,她高兴地叫嚷道:
“甄良!哎呀!你还好吗?怎么一次也没有来找我?”
甄良弯下腰,行了臣子之礼之后,用冷静的声音禀告道:
“小人怎么敢找王后娘娘呢?那是对国王的不忠。”
“什么不忠啊。我不是说过吗。甄良对我来说就像是哥哥一样温柔的人啊。你没有受伤吧?”
恩荣担心受到自己请求而出战的甄良受伤,正东瞧西瞧着他的身子,甄良则为了显示自己遵守约定,任她打量着自己毫发无损的身体。
“是的,娘娘。小臣遵照您的命令,连一根头发丝也没受伤。”
“做得好,甄良。这次回去之后我会请求国王给你重赏的。”
“小臣惶恐,娘娘。”
甄良跪下刚想行礼的时候,武辉话中带刺地说道:
“王后!”
“是!我就来。甄良,不好意思啊,我要先走了。国王好像饿得生气了。那么我们回去之后再见吧。知道了吗?”
“是。娘娘。”
“快点过来!”
在武辉的催促之下,恩荣匆匆地向甄良告别之后,嘴里嘟嘟囔囔地向他的方向跑去。
“我就来!来了!”
甄良看着恩荣远去的背影。恩荣赶到他身边的时候,武辉马上就抓住了她的手,像怕被别人抢走似的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之后,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王后嘴里喋喋不休地好像在说些什么,两颊虽然气鼓鼓的,但却心无旁骛地跟着国王走了。
雅珍的嘴唇因为紧张而不停颤抖着。她跟斗摩串通好之后,便如约在这么晚的时间出宫。雅珍走进挂着红色灯的妓院,斗摩只穿着布袜出来,弯着腰迎接着她。
“惠妃娘娘,微臣能再次见到娘娘实属荣幸啊,娘娘,快请进。”
看到斗摩过分谄媚的言行,雅珍冷漠地点了点头便在他的指引下走进了房间。一进去她就被眼前所见吓了一跳。房间里站着一个西域人模样的男子,穿着奇装异服,头上包着一层层的头巾,他一看到雅珍就低下了头。雅珍不由地提高了警惕,对斗摩问起了那人的身份:
“是谁?这个人是谁啊?”
“他是拥有神奇能力的西域术士。为了共谋我们的大计,他也是个不可或缺的人物,娘娘先请坐。”
雅珍安抚了一下自己惊慌未定的心,坐了下来。她仔细看着对面坐着的斗摩,不禁皱起了眉头。在摇曳的灯火下,斗摩油头肥耳的奸诈狡猾样更加清晰可见,她不由地感到一阵恶心。不,事实上她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自己竟然出宫与人商讨如此丑恶、见不得人的事情。
“小人听说了,王后娘娘说要救国王吧?哼!如此一来,惠妃娘娘您不就离正妃的位子越来越远了吗?”
斗摩慢慢地刺激着雅珍,雅珍忘记了对他的厌恶,反而向他寻求帮助:
“帮帮我吧,我并不想要得到正妃之位,我只想要他回心转意,只爱我一人。但若是要加害于王后娘娘,我做不到。毕竟王后是个善良的人。”
“这和王后娘娘没有关系,如果娘娘您改变心意了,就和小臣说,小臣很乐意为娘娘效劳。然而现在,臣等并没有加害王后娘娘的想法。”
“那我们该怎么做?”
听了雅珍的话,斗摩将那个西域术士叫到了跟前。西域术士拿出了一个很大的水晶球,他一边抚摸着水晶球,一边用阴森森的声音念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
“他在干什么?”
“他在占卜娘娘的命运,请娘娘等待片刻。”
一会儿后,西域术士用生涩的中国话嘀咕着,斗摩看着他点了点头,一脸“果然是这样”的表情。他似乎感到非常遗憾,叹了一口气对着雅珍说道:
“微臣惶恐啊,根据占卜的结果,娘娘您并不是国王的有缘人,并且,娘娘和国王之间也不会有子嗣。”
“怎么可能!武辉很爱我,他的心不过是暂时动摇了而已。”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竟然说我不是他的有缘人……如果我不是他的姻缘,我们又怎么能跨越身份等级,爱得如此炙热?又怎么能光是想着彼此就心跳得飞快?不,不会的,不会那样的!雅珍简直掉入了绝望的深渊,她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斗摩看着她,不断地刺激着她那敏感的神经:
“娘娘,您不是已经整整五年都没有怀孕了吗?这就是您的命运。”
“不……不是的,你叫他再占卜一次,好吗?”
斗摩向西域术士转达了雅珍的话,西域术士摆着手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斗摩再次对雅珍翻译了一遍西域术士的话:
“娘娘,他说不管是占卜百次还是千次,结果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不可能……”
她将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孩子身上。如果自己能在武辉和王后有孩子之前就产下孩子的话,她就能让武辉回心转意了,但是命中注定自己竟然和他没有孩子……
“太遗憾了,如果娘娘能产下太子的话,就能让国王回心转意了……又可以压压太后娘娘的嚣张气焰。哎!这可如何是好啊。”
斗摩故意不断触碰着雅珍脆弱的神经,雅珍几乎丧失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她对着斗摩哀求道:
“就没有什么办法吗?术士不是可以做到普通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吗?你问问他吧。”
“方法倒是有。”
“是什么?”
斗摩踌躇了一会儿后,吩咐西域术士退下,又让雅珍叫侍女退下。急切的雅珍不明白斗摩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赶紧叫侍女退了下去。待两人退下之后,斗摩就将阴险狡诈的内心表露在了脸上,他靠近雅珍坐了下来。雅珍感觉到了男人的贪欲,不由地往后退了退。
“干什么……干什么离得那么近?”
“我这不是要帮助娘娘吗?您别动,我会教您能够产下太子殿下的方法……”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烈的危险气息让雅珍心生畏惧,她很想避开凶神恶煞的斗摩,可是听说他要教自己生小孩的方法,就努力镇定住自己。可是斗摩一把将雅珍扯进怀里,掀起了她的裙摆,放肆地将手伸了进去。雅珍浑身都被吓得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推搡着他的肩膀,拼命地尖叫起来:
“啊!你放开!你竟敢侮辱高句丽的次妃,你想死吗?”
“吵死了!我代替无能力的国王帮你生太子呢,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那么不知好歹!哼!要杀了我?你就试试看吧!”
斗摩的眼神里充斥着欲望,他粗暴地撕扯着雅珍的上衣。
“你让开!放开我!”
为了躲避他肮脏的手,雅珍拼命挣扎着,尽管滚到了地上,她还是奋力做着反抗。然而,弱小的她又怎么能抵抗得了一个欲火焚身的男人呢。斗摩一把抱起雅珍,将她扔到了床上。
“求求你别这样……我是国王的女人啊。”
雅珍浑身战栗着,她紧紧抓住凌乱不堪的衣服,瑟缩在床上的一个角落里。斗摩疯狂地脱去了自己的衣服,靠近了雅珍。他那凸起来的肚子上下摇晃着,令人心悸,如凶器一般的男性象征让雅珍头脑空白、浑身颤抖。是自己怨恨王后,还祈求她别再回来,自己竟然还赶王后走,让她隐姓埋名地活着,这都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所得到的报应啊!但是,不能就这样让自己的身子被玷污了。雅珍打起了精神,拼命地躲开他。然而斗摩就像捕食食物的野兽一样嘲笑着她的挣扎:
“真是个身份卑贱,愚蠢至极的女人,所以事情才不容易被解决。还不快点乖乖地过来。现在虽然有点不好受,但是马上就会好的。我会为我的家族报仇,而你会重新得到你的爱。哈哈,我的后代会将高句丽的王室延续下去。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雅珍抱住,笨重的身子朝雅珍压了过去。
毫无任何准备的柔弱身子被凶器一般的男性躯体摧残着,雅珍发出了凄惨的悲鸣。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了。从下身传来的让人心惊胆寒的痛苦也消失了,斗摩胡乱地抚摸着自己时发出的恶心肮脏的呻吟声也不再清晰。极大的打击和后悔让雅珍慢慢陷入了黑暗之中。她对着天空为自己犯下的所有过错赎罪,焦急地寻找着消失不见的武辉。
“我知道错了……请让我从这个噩梦中醒来吧,叫醒我吧……武辉……我现在好害怕,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