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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喜结良缘(1)

嫣然便告知了雨霏外面的情况,说他们都已经到了,也去边上的厢房收拾着呢。简单用了点果品,这边呢也该着手开始打扮了,吉时可不等人哦。雨霏红着脸不做声,任由他们安排了。

这边月夕看见小怜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要知道小怜那描眉抹粉的手艺可是精妙绝伦的,毕竟能将雨霏打扮的天上有地上无,让这陈洋看傻了眼。哈哈,说干就干了。月夕帮忙整理凤冠霞帔,小怜便负责梳洗打扮……嫣然则是带着小香一起去新房,看看是否布置的妥当,还欠缺些什么,顺便再去看看新郎那头准备的怎么样了。

只见雨霏有些个不知所措的坐在梳妆台前,脸上的表情很是僵硬,要知道,平日里都是自己动手的多,如今这大日子,免不得心中紧张。月夕坐在一旁宽慰着她,叫她相信小怜的水准,定能给她一个惊喜,雨霏这才渐渐放松下来,任由小怜忙着……

小怜清楚结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从少爷的言谈中也已然了解今日的特殊性,那么对这位姐姐来讲,这也许是她所经历的人生中最值得期待的日子吧。虽然参加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位朋友,小怜还是尽心尽力,将自己所会的发挥到极致,让雨霏成为最美的新娘……

约莫半个时辰,小怜精心完成了梳妆。一抬头,那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月夕一面啧啧称赞,一面赶紧递过一面铜镜,好让雨霏细细观摩自己的模样。

只见那镜子里的人唇红齿白,柳叶眉下一双迷人的大眼睛,雨霏自己都不由得看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抬头望着月夕她们,那疑惑的眼神似是在问镜中人真的是自己吗……

“好了好了,够美的了,迷死人了呢。”嫣然捧着红盖头笑着从屋外走来,“那边可是都准备妥当了呢。”说着,便先帮雨霏换上了新嫁衣,接着有开始为雨霏整理头饰,盘起的头发两边对称的插上金步摇,步摇为凤形,上面点缀着白色的珍珠与翠玉,晶莹辉耀。下面的穗子随着身子的晃动,真是拢鬓步摇青玉碾,缺样花枝,叶叶蜂儿颜。接着又细细的装扮上各式簪花和朱钗,在她们的装扮下,雨霏真是越来越有新娘范了……

大红色的嫁衣,趁着闪耀的头饰,再伴着雨霏娇俏的面容,堪称完美……桂香袖手床沿坐,低眉垂眼做新人,雨霏一直含羞无语默默的坐到了在床前,真是既激动又紧张。

不多时,院子里又想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伴着这声音,小香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都好了吧?要开始啦,赶着吉时呀。”

闻言,雨霏手足无措起来,一下子站了起来,走了几步,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嫣然见状急忙上前稳住她:“不要着急,一切交给我们就好了。”说完便拉她坐下,拿起红盖头轻轻的盖在了她的头顶上,也盖住了她娇羞的脸庞……

接着,嫣然和月夕便一左一右的扶着新娘小心翼翼的走出了门,在那一头,等待的便是她将一生相伴的人……

“来了来了,新娘子出来了。”只走了一小段路,便听得睿阳吵吵的声音。小路的尽头,便是翘首以待的新郎了。因为情况特殊,也没有什么大红花轿,便也省去了很多步骤,雨霏只是穿着自己的红绣鞋走向另一种生活,翻开生活新的篇章。

“先跨火盆,跨火盆。”路中央摆放着一只燃着得炭盆,要知道跨过这火盆,意味着烧去所有不吉利的东西,夫妻日后生活便可红红火火。陈洋面带笑容的站在大堂门口,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估计要不是伟煜拽着他要注重理解,给雨霏一个尊重,给一个正正规规,礼节全面的婚礼,他呀,估计早就奔上去了呢。这不,新娘子刚走近一点,他便笑嘻嘻的三步并作两步的从伴娘手中接过了雨霏,一副喜滋滋开心的模样。

新娘迎进门,接下来便是拜堂了,那睿阳更是责无旁贷的担当起了司仪的责任。

“一拜天地。”

“二拜高……”额,没有高堂在,便“而拜亲友!”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交拜完毕,小香便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小姐去了里屋。见陈洋一副依依不舍想跟着进去的模样,大伙不免取笑了一番。笑归笑,陈洋也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知道这些人内心都深深的祝福着自己,看着他们欢心的笑颜,心中很是感动。

由于宾客少,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是简单的一桌喜宴,虽说简单,却也不乏热闹,大家把酒言欢,满是祝福和支持的话语……就在一片幸福的氛围下吃完了喜宴,他们便纷纷的告辞,也不去闹洞房之类的,一则到底是文人,二来帮忙尚可,可闹洞房这类太热烈的事情还是不太拉得下面子;二来,也是怕折腾的太久,雨霏在房里等的太久会很辛苦,毕竟早上只吃了一点,再加上紧张不安,会更不舒服的;再说了,也给新人多点空间和时间嘛,嘻嘻。

新房内……虽说天还正亮,也依然点着象征喜庆的大红色龙凤蜡烛。新娘端坐床边,小香侍奉在旁。陈洋推门而进,随带着些酒味,因为好友关照,并未像有些新郎在新婚喜宴被灌的醉得死去活来路都摸不着,这淡淡地酒味正好,不多不少,刚好让人沉醉……

小香拖着秤杆迎上前去:“姑爷,挑起盖头,从此称心如意……”

陈洋拿起一端扎着大红花,透露着喜庆的秤杆,在小香开心的注视下,挑起了新娘的盖头……

盖头下,是一张动人的脸,娇嫩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迷离的大眼睛惹人沉醉……四目相对中,两人的双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姑爷小姐。该喝合卺酒了!”小香突然从旁边窜出头来,手里端着两杯酒,一面看着他们嘻嘻的笑着。真也是个调皮磨人的小丫头呢。陈洋尴尬又无奈的笑了一笑,只惹得雨霏头低的更低,也不知是不是大红被褥大红喜服的映衬,脸更红了,不过嘴角的笑意也更深……

抬起这纤纤细手端起酒杯,雨霏抬起头直视着这个已经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心中无限感慨,从初次相见到如今的相知相许,虽然时日不长,一幕一幕却是那么深刻,如今又全部浮现在眼前……化成一抹抹甜蜜,缠绕在心间……

共饮合卺酒,夫妻二人从此合为一体,永不分离,同甘共苦,患难与共。这是爱人之间的承诺,是白头偕老的誓言……

喝完了酒,小香扯下酒杯,笑中别有意味的说道:“这天色尚早,不知二位新人……”

雨霏害羞的撇了撇嘴,推了推小香,轻声说道:“你这个丫头……”示意着她赶紧下去就是了。

小香见状不禁笑出声来,也不再捉弄他们,转身走了出去,当然,不会忘记将门关好,而门内会发生些什么,那就不言而喻了……您要说他们光天化日怎么能……那情到深处,又能怎么样呢?再说了,这个院子里,连他们现在也就四个人,这小香定是不会偷看的,至于还有一个小厮,他是想被赶出去还是怎么的呢。自然也是乖乖躲在一边了。

而早早离开的那五个人正在路边闲逛着,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表情。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自然是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无比的轻松自在啊。小怜口中不自觉的哼着:“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

“看你开心的,这大街上,哪来的什么好风光。”月夕打趣道。

“美景自在心中。”小怜不顾路人的眼光,继续放声歌唱。

倒是嫣然,一副乐中透着点苦的样子,不用说,她又在为雨霏他们日后担忧了。思来想去,她竟也有些个懊恼,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太意气用事,是否太看重感情。就这么一路帮着他们,未曾有过阻挠。想到未来他们将遇到的风雨……如今才越发觉得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不知不觉,嫣然叹了口气。

她表情的变化怎么会逃脱伟煜的双眼,伟煜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用担心了,他们有他们的路要走,你不用担心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我能肯定的告诉你,你没有。”

嫣然抬头看着伟煜坚定的眼神,心中的懊恼也消除了许多,她咧开嘴,给了伟煜一个你放心的笑。却听得伟煜继续说:“你还担心他们以后的出路,是吗?”

见嫣然低着头没有做声,伟煜宽慰道:“这条路是他们选的,有得到就会有付出。这个道路是大家都明白的。他们如今幸福的在一起,拥有了彼此,那么必须得失去些什么才能补足。你担心的也对,他们早晚要面对他们的父母,亲友,还有众人的口舌。可是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路,我相信他们一定想的比你要多。况且,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担什么心呢。等他们真遇到了你再帮他们也不迟啊。”

“哥哥说的甚是。怕只怕他们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没有为日后做打算啊。要知道,当局者迷。被那么浓厚甜蜜的感情包围着,也难免意气用事啊。”嫣然说道。

伟煜笑笑,也不置可否,只是心里想着,你也知道当局者迷,那你能看清我的心意吗?

思索了一阵,嫣然也渐渐想开了:“你说的对,到时候再帮他们想想办法也是一样的。到底是哥哥呀,想的就是比妹妹透彻。”说完便跟着月夕她们一同在各个小摊子前流连驻足,小女生,就是喜欢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虽然说嫣然现在的思维远比这些小丫头要成熟的多,可是这样轻松的活着,是她从来没有过的。因此她愿意释放天性,放任自己做一做无忧无虑的小丫头。跟着她们一起笑一起闹,这样的生活是不是才是真正的新生活,是不是能够充实一点?

“哎哟。”一位姑娘不小心撞上了伟煜。伟煜急忙将她扶好,却听得那女子略带兴奋的声音:“伟煜公子!”

朝脸仔细一看,原来竟是曾经在府上招待过的郑家小姐郑飞飞。见着伟煜很是开心的样子,扭捏着问东问西,从天气真好,到吃了吗,再到身体怎么样,真是能说的基本都说了。听得一旁的月夕都不耐烦了,小声嘟囔着:“哼,肯定是故意撞上来的。”

见那女子跟伟煜好像很热络的样子,再转头看月夕气鼓鼓的盯着她,嫣然有点好奇:“你们朋友啊?”

月夕刚想说是伟煜相亲的对象,想想这样不太合适,便说只是普通朋友,否则还不知道嫣然知道此事之后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呢?

“普通朋友?”嫣然探头看了看在那交流的两个人,“普通朋友那你怎么一副不乐意的模样。她是谁啊,看那个样子,好像很热情啊。”

月夕一下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支支吾吾的:“额,她叫郑飞飞,乃吏督察院郑大人的千金……感觉貌似可能大概好像是……对哥哥有意思吧。”说完试探的看了看嫣然的表情,想从中看出些什么,可是嫣然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哦了一声继续挑着手头的小玩意儿。

“额,你没有不高兴?”月夕问道。

“不高兴什么?”嫣然头也没回,其实说不在意是假的,心里总归也是有点别扭的,可是既然知道自己对他的心主要以感激居多,那就不要给他们以希望,省得到时候越陷越深,最后搞得下不来台,连朋友都做不成就好了。

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月夕也无话可说,只是可怜了哥哥……

倒是那郑飞飞还是很热情的跟伟煜说着话,东扯西扯终于扯到了正题,无非就是想伟煜陪着自己,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正准备去庙里上香求愿,不知道伟煜公子愿不愿意一同前往……?”说罢低着头等待伟煜的回应。

伟煜回头看了看并未关注他的嫣然,再加上刚经历了陈洋的婚礼,被那幸福晃了神,心头很乱,便想着暂时离了她也好,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心中忐忑的飞飞绞着手绢,本以为会听到伟煜的拒绝,谁知道等来的竟是温柔的答应,一下子喜上眉梢,拉着伟煜便要走。伟煜也未做拒绝,只是跟身边的小怜就近交代了一下,便跟着她一同走了。

“唉!怎么走了!”月夕焦急的刚准备追上去,被小怜拦了下来,告知了情况。月夕为难的望了望一直未抬头的嫣然,却发现她竟也在直直的盯着伟煜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想,她对哥哥,也不是没有情吧。谁曾想,嫣然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希望大家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就这么边逛边走,约莫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分别的路口,各自告辞回家……

约莫又过了半个月的光景,嫣然和伟煜在家习习字念念诗,日子还跟往常一样。

“哎呀,肚子好饿,采薇,帮我们去弄些个点心吃一吃吧。”睿阳朝着屋外喊道,“采薇,采薇!”却始终没见回应。

“是不是我对她们都太好了。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睿阳摇着头,“看来以后得凶一点。”

“凶一点?是想教训谁?还是想被我教训?”嫣然作势将拳头伸到了伟煜面前。

“好好好,我的大小姐,是我错是我错……”说来也好笑,可能嫣然就是伟煜的克星吧,曾经那么个恶少,再她面前就这么服软了,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你也别恼,她们肯定是有别的事去忙了。我去厨房拿点吧。”说着嫣然便笑着出去了。

一路走着,被和煦的阳光照着,暖烘烘的很是舒服,嫣然不由得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地上的青草抽出点点嫩芽,也传来隐隐清新的香气,真令人真心舒畅……

“哎,你听说了吗……”

“……泰源……陈……”

突然的,嫣然听到“泰源”、“陈家”等字眼,连忙定睛寻找,发现是一群小丫头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议论着什么。嫣然心下感觉有些不好,立即凑上前去:“你们在说什么?”

“啊,见过嫣然姑娘。”这些个小丫头对嫣然还是有些个敬畏的,“没……没说什么。”

“我明明就听见了。说泰源布行的陈公子?”嫣然笑的很是柔和,装出一副也很八卦的样子,一下子便融化了这些小丫头的防备心理,消除了隔阂。

她们这才说出原委,这几日嫣然一直没怎么外出,因此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原来这几日街上传的沸沸扬扬,说是陈家大少爷娶了个青楼女子,还为了她跟家里闹翻了,如今气得陈老爷口口声声要将他逐出家门,断绝夫子关系呢。

哎,该来的总归来了。嫣然也忘了要去厨房的事了,立即急匆匆的回了头。

“点心来了?”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睿阳放下手中的书本说道,却只见嫣然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

“大事不好了。呼……呼……”嫣然大口的喘着气。

睿阳建见状,倒了杯水给她:“别着急,慢慢说。”

嫣然喝下水顺了顺气:“事情败露了。也不是败露了。那个……呼……陈洋跟家里坦白了好像。”

“是吗?”睿阳也吃了一惊,“已经说了啊?你怎么知道的?那如今情形如何?”

“我刚出去听那些个丫头们八卦说的。看样子是真的了,要不然哪会有人知道。”嫣然急切的说,“听说是被赶出家门,要断绝关系呢。”

“这么严重?那怎么办?”睿阳也不免为他们的处境担心。

“如今街上肯定是传的沸沸扬扬了,那伟煜哥他们也肯定知道了。还是先找他们商量商量对策吧。”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嫣然正说着呢,采薇便来通传说伟煜和月夕到了,刚拜会了老爷夫人,如今应该正往这来呢。

不多时,他们兄妹二人便到了。月夕也一改往日轻松调皮的模样,一脸的沉重。

毕竟这事情是他们帮忙做下的。如今定是不能推托责任的。只是接下来怎么办,还真是个问题呢。思来想去,他们还是决定先去找到陈洋和雨霏,看看他们目前有什么想法再说。

说走就走,他们立即喊了马车前往城南别院。

“你说他们还在那吗?”月夕在车上问道,“这东窗事发,陈家二老也定知道雨霏的落脚处。只怕也会被赶出去吧。”

“哎,只能先去碰碰运气了。”嫣然皱着眉头说道,“毕竟是一家人,这陈家二老也不会把人逼上绝路,说赶就赶吧?”

“希望他们还在吧。我们加紧速度。”说着伟煜吩咐车夫再快一点。

看着街上的人也不多,车夫扬起马鞭。“驾!”随着鞭声响起,马儿嘶鸣,马车的速度加快了许多,只留了一袭尘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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