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果然是神最虔诚的信徒,教会最忠诚的勇士。”艾伦用老成的口吻说道。
队长已经三十多岁,年龄几乎要比艾伦大两轮,可是听到他这样夸奖自己,心中还是非常的激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要沸腾起来了。
“你的名字,队长。”艾伦努力寻找着军人的感觉。
“大人,我叫格罗佛。”队长大声地说道。
“格罗佛队长,马上集合你的手下,我要对他们训话。”艾伦命令道。
“是!大人。”格罗佛站了起来,标准地行了个礼,然后跑到训练场的中间,吹响了紧急集合的哨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除了正在进行警戒和站岗的值勤人员,守护骑士们就集结完毕,艾伦粗略数了下,大概有七八十人的样子。他们看着站在正前方的艾伦,以及他右侧退后一步的队长,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不过良好的纪律素养使他们依旧站得挺直。
你们有些人可能知道我是谁,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我是谁。”艾伦开始大声地训话,“但我知道你们是谁!”
“你们是骑士,是守护骑士,是率属于光明教会的守护骑士,是正义与美德的捍卫者,是大陆上最勇敢,最忠诚,最荣耀的一群人。”
“你们如果有谁,对我刚才的话有不同的看法,认为我说的是错的,请走出来,大声地告诉我,我给你们这个机会。”
一阵微风吹过,操场上的守护骑士们却纹丝不动,不过他们的拳头却攥得更紧了。
“很好!没有人站出来,这说明你们都认可我刚才的话,那我继续往下说。”艾伦接着说道,“今天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至于为什么重要,相信作为巴黎人的你们,比我更清楚。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样一个重要的日子,你们不仅没有登场表演的戏份,甚至连打打下手的资格都没有。你们就像是被彻底边缘化了,似乎有你们没你们根本没什么区别嘛。”
“你们心里可能会说,我算哪根葱,有什么资格来说嘲笑你们。那我告诉你们,我是受伟大的教皇陛下之托,来到这里的。所以,你们或许能接受这份屈辱,但我不能,你们接受了,那是个人的耻辱,我接受了,就是光明教会的屈辱,是伟大的教皇陛下的屈辱。”
“下面我郑重宣布,想继续承受这份屈辱的,原地不动,不愿意承受这份屈辱的,马上换装,穿上你们最明亮、最华丽的甲胄,拿起你们最锋利、最耀眼的武器,和我一起去参加玛格丽特公主的成年礼庆典。”
“荣耀属于伟大的教皇陛下!”艾伦最后振臂高呼道。
“荣耀属于伟大的教皇陛下!”守护骑士们也激动地挥舞起拳头,随着他大声地喊道。
“我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该洗澡的洗澡,该吃东西的吃东西,该解手的解手,该擦亮铠甲的去擦亮铠甲,半个小时后,我要看到你们精神最饱满、斗志最昂扬的一面。解散!”艾伦手一挥,守护骑士很快就跑了个不剩。
“大人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如此年轻,就成了奥古斯丁先生的学生,且被教皇陛下委任为特使。这帮兔崽子平时听我训话,可从没这么认真过。”格罗佛队长由衷地赞叹道。
“因为你们都心向光明,所以我稍微一点拨,就能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与使命。同样的话,我说给其他人听,估计他们只会骂我一句有病。”艾伦也不露痕迹地恭维道。
“大人您说笑了。属下也要去准备一下了,暂时告辞。”格罗佛笑着说道。
“嗯。”艾伦微微点了点头。
格罗佛离开后,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盘牙和梅林走了过来。
“我最服你的就是这点,三言两句就能掌控别人的情绪,主导别人的思维,这比用拳头打败他们难多了。”盘牙说道。
“我在海族的时候就领教过了,他这张嘴能活生生把人坑死。”梅林说道。
“听说你们在海族也发生了好多事情,有机会讲给我听听。”盘牙对梅林说道。
“好。”梅林说道。
“我现在才发现一个问题。”艾伦说道,“如果大张旗鼓地过去,你俩以什么身份跟着我呢?”
“你想我们以什么身份跟着你,你肯定有主意了对吧。”梅林反问道。
“要不你们一个做我的仆人,一个做我的侍女吧。”艾伦假装想了一下才答道。
“兄弟做仆人,朋友做侍女,你还真说得出口。哼哼,我不干!”盘牙直接拒绝道。
“圣女可以考虑,侍女没门。”梅林回答得更是干脆。
艾伦又想了一下,忽然有了主意。他先对盘牙说:“我让他们给你找衣服铠甲,你去当旗手,走在最前面,但是你得保证不能让人给撂倒了。”又对梅林说:“你当洒水员,盘牙走到哪里,你就提前把他前方五步的地方洒上水。怎么样?”
“以我器宇轩昂的英姿,旗手对我是最适合不过了,我接受这个建议。”盘牙表示很满意。
“洒水的话,倒也可以考虑,不过我得走在他前面,而且我的服装也不能太差,就算不是圣女,也得看上去有点圣女的样子,不能太跌份。绝对不能让人们看到我,以为我就是个负责洒水的侍女。”梅林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你可以领先他一步,不过服装的话,你的体型这么小,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恐怕无法帮你解决。”艾伦说道。
“你把我的箱子拿给我。”梅林说道。
离开海族的时候,梅林随身携带了一个大箱子,让艾伦放进了空间戒指。因为上面有梅林的魔法封印,所以艾伦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东西,现在听说她要,就拿了出来。梅林把箱子搬到一边,面朝着艾伦和盘牙,把箱子打开。艾伦想好奇地过去看一看,被梅林瞪了回来。
梅林在箱子里翻了一会儿,找出一件海蓝色的拖地长袍,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织成的,但是当她穿上后,长袍无风轻轻摆动,感觉就像一道道水波在她身上游走。
“这衣服看上去挺不错的,很名贵吧。”艾伦远远地向她说道。
梅林没有理他,又找出一个金色的头冠,轻轻戴在了额头,在面前召唤出一个冰镜,前后左右仔细打扮了一会儿,才满意地把箱子关上,又搬到到了艾伦的面前。
“谁要说你不是圣女,我跟谁急。玛格丽特都没你这番气质。”艾伦觉得面前的梅林挺惊艳的。
“这是娜迦族为我定做的继任族长时的礼服,我离开的时候,也一并带出来了,反正别人也穿不了我的衣服。”梅林说道。
“嘴上说着不是娜迦族的人,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念想的吧。”艾伦问道。
“要你多嘴。”梅林白了他一眼。
“你这身行头,估计是花了大价钱的,搞不好今天会喧宾夺主,让别人以为你才是圣女。”盘牙说道。
“反正我脸上没写圣女两个字,他们偏要这么想,我也阻拦不了。”梅林脸上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格罗佛很快就穿好甲胄过来了,听完艾伦的要求后,他又回去搬了了一套最沉重的银色哥特甲。“我们平时都穿锁甲或者鳞甲,像这种全身式的板甲,全部用精钢打造,重有八十多公斤,对体力的消耗非常大,我们只有在快速战斗中才会使用,您的朋友确认要穿着它去么?”
“就它了。”盘牙抢先说道,他把哥特甲一件件地套在身上,到了最后,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当面甲放下来,连眼睛也被铁丝罩给挡住,真可谓全方位无死角的防护。他双腿微一发力,身体腾在半空,连续做了几个漂亮的侧翻,然后稳稳地落在地上,将极动与极静,力量与技巧展现得淋漓尽致,把格罗佛和一些已经聚集过来的守护骑士给看呆了。
“怎么样,我朋友有资格做旗手吧。”艾伦得意地对格罗佛说道。
就在刚才,当艾伦告诉格罗佛将由盘牙充当队列的旗手时,他虽然没有反对,但心里还是有些芥蒂,因为他们守护骑士中就有固定的旗手人选。现在看到穿上重甲的盘牙依旧身手矫健,他也觉得盘牙确实有资格做这个旗手。
当所有人都集合完毕后,他们就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梅林走在最前面,左手捧着一个银色的小水盆,右手不停地把水舀出来泼洒在地面上,如果有细心的人就会留意到,似乎小水盆里的水从来也用不完。紧跟在她后面的是身穿银色哥特重甲的盘牙,他双臂前伸,举着一面迎风飘扬的守护骑士旗帜。
盘牙的身后,是一前一后骑着高头大马的艾伦和格罗佛。本来格罗佛觉得他骑马的话太过招摇,提出就艾伦一个人骑马,他和其他人一样步行。不过艾伦觉得就他一个人骑马,别人并不会把他看做是骑士,而如果有一个骑士和自己同行,人们就会以为自己也是骑士,于是乎,格罗佛最终还是骑在了马上。至于其他守护骑士,则分成两列,在艾伦的两侧并排行走着。他们踏着整齐的步伐,虽然人数不多,但所过之处,大地都在微微摇晃,仿佛千军万马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