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选举进入最后冲刺时刻,蓝绿营竞争格外激烈,双方相持不下,不分胜负。张家的活动也是整个台湾千千万万平凡家庭的缩影。东森电视台最近的收视率也结节攀高,在日子过得还可以的时侯,参加投票选举既是打发时间消遣的好办法,同时又彰显个人的责任心,有些市民是迟疑不决,不晓得将手中关键的一票投给哪派,迟迟未去投票,有的则是谨慎冷静地观望,到最后一刻才投出去。所以在这大选最后三四天,蓝绿派拜票战的更加激烈,张家还有一个有投票资格的没有投出去,就是张天浩。他最近生意忙得忘乎所以,酒店在最近的入住率相当可观,张天浩是个讲求实际的商人,他的感情不会起伏太大,最近他观望了好一阵蓝绿的辩论,觉得两派的承诺对他的酒店业发展都很实际,很有利,正迟疑不决之中,其实每个台湾人都希望叶落归根,海外华侨尚不谈,就是在岛内的人又何尝不是。这一根深蒂固的观念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绿派正是利用了炎黄子孙的这种感情大肆扭曲,分出分水岭,划清界限。张天浩也纳闷,这样的话我的大部分生意往来的人都是不爱台湾的外省人,这样的标准实在牵强,其实呢大家的骨子里流着的是相同的血,说的是相同的语言,沿袭着相同的传统,台湾省也罢,福建省也罢,安徽省也罢,上海市也罢。
张天浩下班回来,梅女士接过包,他望望客厅问道:“怎么俩孩子还没有回来?”
梅女士答:“小宇已打过电话,公司的产品有什么技术问题正待他解决。知舒这个星期陪她同学杨心远,据说杨夫人最近去了香港。”
张天浩问:“去香港?不会去了内地吧?”
梅女士想想:“她的丈夫不是在上海工作嘛。”
张天浩说:“现在正是敏感期,他们杨家还打算飞来飞去引人注意不成。”
梅女士笑着说:“也难为她,夫妻俩整年不见,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可以去看望看望丈夫。”
张天浩反问:“怎么杨悦福不回来?”
“恐怕是吧,回来的次数是一年比一年少。我记得上次见面时好象已是三年前的事。”
张天浩想想又问:“两个女孩是在杨家住呢还是在学校?”
梅女士答:“在学校。”
“那就告诉知舒这两天让杨心远那孩子到这来住。俩个在一起做伴,也不至于在学校生活苦。”
梅女士笑起来:“可不是,我刚要和你说的话,你就替我说了。我早就打了招呼,今晚两个丫头就要来。”
张天浩说:“那就好。”他想想自己的票还是要投的。因又问道:“我们的票什么时候投?”
梅女士笑了说:“亏你现在想着去投票,前些日子社区搞拜票,你生意忙错过了那场造势晚会。要不那时就投了。”
“投给谁?”张天浩还有些犹豫因探探老婆的态度。
梅女士盯着他老半天说:“你的记性呢,不是说好了投给绿营。这两天我观察了好一阵,******连任一届还不是很稳定我们要积极支持才对。”
林知舒此时和杨心远正在来的路上,杨心远激动了好一阵,这一回是伯母的邀请,她可以骄傲地搬去住几天,和张小宇几乎是零距离接触,因此又幻想翩翩,林知舒推推她逗着说:“想什么呢?”
杨心远从幻想中回到现实,大大咧咧地笑了,林知舒故意责骂:“你这丫头是不是笑傻了。”
杨心远两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口有像是托住下巴反驳地笑道:“能够和极品男人亲密接触,这种幸福的事难道不值得本小姐乐呵乐呵吗?”车子开到门前停下,梅女士听到刹车的声音对着她丈夫说:“两丫头大概来了。”话一出口,夫妻俩就看到一对亭亭玉立的女孩花枝招展地走进来。杨心远远远地就甜甜地喊了声:“张叔叔,梅姨好!”梅女士笑脸相迎说:“是杨心远啊,知舒总算把你接来了,往后想来就来,别客气。杨心远变化真大,快认不出了。”
林知舒说:“舅妈上次见她时她才多大呢。”
张天浩也客气地说:“往后想来住就来,和知舒做个伴。”杨心远心里早乐开了花。
梅女士对林知舒说:“你们一快去卧室将行李放好。”知舒答应着带她到自己的卧室。卧室的门刚关上,杨心远雀跃地将自己往床上一抛。林知舒嘲笑说:“大小姐你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样?没有了约束。”
杨心远从床上坐起,“和你我就不用客气了。刚回来怎么没看到你表哥呢?”
“他这几天加班,我想他大概还不知道你已经住在我们家了,没准哪天你们在厕所有个美丽的邂逅。”
“你贬损我啊。”杨心远也只是微微地嗔怒。林知舒和杨心远下楼时,正听到东森电视台的美女记者抑扬顿挫的报道,镜头是嘈杂的画面,一声枪响,陈****在“众绿”中应声倒下现场混乱不堪。只听梅女士惊讶地两手捂住嘴巴,克制住自己悲凄的尖叫声,张天浩也愤怒地拍案而起:“太不象话了,这不是目无法律吗?”林知舒和杨心远也惊愕地立在那听着美女记者的品论,浑身麻木。她们有种直觉,那就是老大即将面临危险,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外界猜测不已是可想而知,林知舒就听得她的舅妈说:“天哪,******倒下了,台湾怎么办?”
舅舅坚定地说:“******不会倒下,台湾也会轻易让给小人!这都是蓝营的诡计,他们纯粹是嫉妒。”
杨心远自告奋勇地走过来说:“有些小人就是这样,使用奸诈的诡计以争取选票。”梅姨回头看两个丫头都来了,就招呼她俩坐在她身旁的沙发上。
张天浩说:“你们也关注选举?”
林知舒抢过来说:“只不过就事评论,杨心远你说是不是?”听知舒这样说,舅舅也就没有再问,偏是心远大有一吐为快,她滔滔不决地说:“我想蓝营的人不会笨到在这关键一刻出此下策。目前双方选票相持不下,甚至国民党还微胜民进党一畴,他们没有必要去伤害一个即将败选的人,真要多此一举,明智的人都知道会引起公愤,对选情不利,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蓝营的人又不是傻瓜。”杨心远如是说,她并没有在意张叔叔和梅姨的脸色,梅女士心里总感到别扭,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口若悬河,梅女士和张天浩也就对她的印象有些深刻起来。林知舒补充说:“有道旁观者清。我看你的分析也有道理。”晚上睡觉时,杨心远向林知舒开玩笑地说:“我总算领教了你家里的铁杆粉丝了。”
林知舒轻轻地有些倦意说:“你的胆也够大了,以后不要这样造次。睡吧。”杨心远倒是睡不着,她想自己白天说话时直来直去,或许已经给了梅姨不好印象,她这样想着到深夜,听到有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经过卧室门口又渐渐远离。她想应该是张小宇的声息。她将耳朵竖起来,屏息聆听,渐渐地进入了梦乡。第二天清早林知舒和杨心远起床,梅女士就过来催促着下楼用早餐。杨心远注意到张小宇并不在,正纳闷,正好林知舒问起来:“舅妈,表哥呢?”
梅女士答道:“这两天他加班挺累,要到半夜才能回来,现在还在楼上休息。”
杨心远因说道:“梅姨,小宇哥真得很棒哦。”
梅女士听着这样的赞美不觉飘飘然,殷勤地说:“心远要不要再添个煎蛋。”
杨心远开心地应着:“好啊,梅姨做的煎蛋很好吃。”
她吃了口又说道:“以后我找男朋友,就要找像小宇哥这样的极品男人。”
梅女士被这个小鬼逗乐了,笑着问:“小宇哥在你们心目中有这么完美吗?”
杨心远乐于奉承说:“梅姨,你不知道小宇哥有多少暗恋他的人哦,他可太冷酷了,将别人送他的情书都扔了,不知伤害多少小女生的心,他不结婚就有一大批女孩要遭受暗恋的痛苦。”说着她还长长地叹口气。梅女士被她的话和神情逗乐了,越发飘飘然起来。林知舒望望杨心远也觉得好笑附和说:“舅妈,你不知道,说小宇是极品男人正是从她开始发明的。”
张天浩因为昨晚看到的新闻,将票毫不犹豫地投给了民进党。目前的情况是国民党选情骤然下降,民进党迅速扭转了选情,尽管国民党极力否认,但依然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