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的长子谢觉下了马车,对着王府的马车朗声道:“下官谢觉,拜见王爷和王妃!”
谢觉?皇后的父亲?国舅爷?
紫苏和端王下了马车,跟谢觉寒暄了起来。
谢觉就道:“从今天开始,我家的三个孩子,也从五里坪书院转学,去寒山书院上学。这不,下官特意起了个大早,来这里等将军的儿子和余大人的儿子。日后,还得请余大人的孩子多多关照!”
余晗今年快九岁了,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学习上又十分的三进,可以说是“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子。
紫苏就谦虚的道:“哪里啊,晗哥儿也才九岁,你们家最小的都十一岁了,大的都十三岁了。应该说,日后,得请你们家的三个孩子帮手照顾一下我两个弟弟才是!这不,我弟弟在书院被人用弹弓打伤了额头,书院却轻描淡写,我这就去找山长讲理去!”
谢觉不禁大吃一惊:“什么?山长竟然这么糊涂?护国将军的儿子,他都敢这么漠视?”
紫苏:“我两个弟弟的身份,书院的人并不知道,只知道他们是来自五里坪书院的学生。”
“哦,原来是这样!”谢觉恍然大悟,又道:“寒山书院对五里坪书院有点不服气,尤其是山长跟五里坪书院的山长,私底下有那么一点小过节。所以,估计是对你弟弟有点看不顺眼。要我说,还是把身份公开,免得孩子们被欺负得狠了!”
紫苏点点头:“嗯,我也正是这样想,这不把王爷也给拉来了么?”其实,是端王自己要跟来的,她并没有求他。
谢觉:“这就好,有护国将军、榆林郡主和端王的名头,无论是山长、夫子还是学生,日后都应该不敢再欺负你弟弟们了!”
紫苏:“用弹弓打人,而且还是打在额头上,离眼睛十分的近。再偏一点,就要打在眼睛上了。这种事情,一定不可以轻饶,否则的话,有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若是有一天,不幸刚好打在眼睛上,那可就糟糕了!”
谢觉:“王妃说得很对,这种事情,确实不能轻易饶过。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会惹出大祸来!唉,这寒山书院的山长,怎么会这样呢?要我说啊,如果五里坪书院不要那么远的话,孩子们放在五里坪上学,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惜啊,就是太远了一点!”
紫苏:“等孩子们考过秀才了,就让他们重新回五里坪去读书。从五里坪骑快马到京城,只要半天的时间。还有啊,我会修改一下书院的规章制度,改为每隔七天沐休一天,每隔半个月沐休三天。也就是说,半个月休息四天,一个月休息八天。这样的话,即便家在京城的学子,想要回京城,也不用请假了!”
谢觉就道:“王妃啊,那为何之前不做这样的调整?这样的话,毅哥儿几个就都不用转学了!”
紫苏:“我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而且也觉得几个孩子还太小了,长期不在父母的身边,好像不太合适。等他们中了秀才,再回五里坪书院去读书也可以。来寒山书院读书,就当是游学吧!
如果孩子们在这里确实很不习惯的话,那么上一个学期,就回五里坪去好了!到时候,也不指望他们在这里有多大的长进,就算是学一点跟人打交道的本领,多认识几个投缘的同窗,也算是一种收获吧!”
谢觉点头:“嗯,你这个想法很好。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没了,就当孩子们来这里读书,是一种历练吧!大不了,下个学期,就回去五里坪书院好了!到时候,如果山长不收的话,还请王妃多多美言几句!”
紫苏微笑点头:“好的,这个没有问题!”
说话间,上官毅和余晗乘坐的马车已经出来了,沈黎晖和潘羽骑着骏马,跟随在了后面。几人跟紫苏和王爷、谢觉见过礼,就上马车的上马车,上马的上马,启程出城去了。
一行来到寒山书院的时候,第一缕金色的阳光这才穿透树梢,洒落在地上。
寒山书院的山长,正在吃早点。听说端王和王妃,以及国舅爷来访,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为何,一下就来了三个大人物?
他连忙三口两口的,就将碗中的瘦肉粥喝完,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就去了会客室见客。岂料,会客室里坐的不止三个大人物,还有五个孩子。其中有两个孩子,竟然穿的是寒山书院的制服,而且那个额头包扎了纱布的孩子,怎么那么眼熟呢?
对了,那个孩子,不正是那个被礼部尚书的外甥打伤了额头的孩子么?那孩子,好像叫上官毅?等等,上官毅?他,他跟榆林郡主是一个姓,会不会是她的族亲啊?
山长的后背,不禁冒出了一丝冷汗,连忙恭敬的跟紫苏和端王行了一个大礼:“老朽李东来见过王爷王妃,见过国舅爷!”
紫苏冷笑一声:“这我可不敢当,我的弟弟在书院无辜挨打,差点就变成瞎子。听说你对礼部尚书的儿外甥十分偏袒,对寒山书院原来的学子十分护短,对曾经在五里坪书院上过学的学子,十分的看不上眼?若不是看在银钱的份上,你必然不会收下来自五里坪书院的学子吧?”
哎呦,这说的是什么话?
李东来的额头不禁冷汗滴落:“王妃的弟弟在这里上学?”
紫苏一把将上官毅推至李东来的跟前:“他,上官毅,正是本王妃嫡亲的弟弟!”又把余晗推过去:“这是我的表弟,也是吏部尚书的长子,山长大人可看好了!之前,你是不是出言辱没过这两个孩子?你是不是,对伤害我弟弟的学子,过于的纵容和护短?”
什么?竟然,一个是护国将军的儿子,一个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哎呦喂,这下可糟糕了!
李东来不禁脸色煞白,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早知如此,当日他就该秉公处理,不该向着礼部尚书的外甥。要知道,吏部尚书的权利地位,可是要比礼部尚书高多了!再说了,上官毅还是榆林郡主的弟弟,是护国将军的儿子!
哎呦喂,我的天哪!这下可如何是好?
李东来正心慌慌的,端王冷不防冷笑了一声:“山长,为人师表,如何可以如此的失德?”
王爷开口,顿时就把李东来给吓得心惊肉跳,连忙跪在了地上:“王爷息怒,王妃息怒,是老朽错了,是老朽势利眼。之前,老朽并不知道上官毅和余晗的身份,还以为是五里坪的农家子弟。对不起了,很抱歉,是老朽瞎眼了!日后,老朽一定好好对待他们,老朽这就让人给他们换一间最好的寝室!”
紫苏:“我父亲母亲送弟弟来这里读书,之所以没有透露弟弟们的身份,就是好希望他们可以跟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在这里交几个值得交往的同窗好友。最重要的是,希望他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在这里学习生活,不受到任何的照顾和优待!
如今,你这样说这样做,让我对寒山书院仅有的一点信心和期待,也都烟消云散了!可以肯定的是,我弟弟他们若是在这里读几年书,一定会被污染被影响,变成一个唯利是图的纨绔子弟!我决定了,这就带弟弟们走,回五里坪书院上学去!”
谢觉一直冷眼旁观,听她这么说,也立刻站了起来:“王妃,麻烦您把我家的三个小子也一块带回五里坪去,寒山书院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把孩子交给这里的夫子和山长!”
紫苏:“行,没有问题!不过,咱们先回京城一趟,跟我父亲母亲,还有舅舅禀告一声为好!”又对上官毅和余晗:“你们两个带沈大哥和潘大哥去寝室,收拾一下你们的行李物品,统统带走,日后不会再来了!你们放心好了,我会修改一下五里坪书院的放假制度,会将两日的沐休时间改为三日。日后,你们回京城来,就不用请假了!”
余晗和上官毅听了,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齐声应道:“是,大姐,我们这就去!”
沐休日有三天,那实在太好了,这样就不用请假,不用耽误学习的时间了!这样的话,简直就是两全其美。话说,这个寒山书院,他们是实在不想呆下去了!
紫苏把上官毅和余晗带回了京城。
余氏不禁大吃一惊:“紫苏啊,你怎么又把他们给带回来了?”
紫苏:“娘,寒山书院的山长就是个势利眼,那里的校风校纪跟五里坪书院一比,实在差太多了。”
余氏疑惑的道:“不会吧?寒山书院,不是西凉国最好的书院么?”
紫苏:“寒山书院只不过是升学率高,然而学子们在人品和做人方面,跟五里坪相比,实在差太多了!我担心弟弟们在寒山书院呆上一个学期,性子会变得很糟糕,不是愤世嫉俗,就是同流合污。与其如此,还不如把弟弟们送回五里坪书院去,我把放假制度好好修改一下就是了!”
余氏听了,就点点头:“唉,这样也好!”
晚上,上官沐风回到家里,听了紫苏的解释,他也就叹了口气:“真没有想到,响当当的寒山书院,如今竟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在他年少的时候,也是在寒山书院上过学的。那个时候的寒山书院的山长,可是一个仁德睿智的长者,书院的风气相当不错。没想到,如今竟然这么不像话了。
余哲回到家里,见到了儿子余晗,也不禁大吃了一惊:“晗儿,你怎么会在家里?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书院么?”
余晗:“父亲,大姐说寒山书院的山长立身不正,是个势利眼,书院的风气不好。所以,就想让我们回去五里坪上学,她说会把五里坪的放假时间修改一下,改为七天休息一天,半个月休息三天。也就是说,一个月一共有八天的休息时间。大姐说,我们可以半个月回来一次!”
听了儿子的解释,余哲就不禁叹了口气:“也好,回去五里坪也好,你们在五里坪上学,我是很放心的!回去五里坪,要好好读书,好好练武。有空的时候,可以帮忙做些农活,不要成为一个五谷不分的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