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乌鲁木齐。
那是在乌鲁木齐的“山西”巷子。
中午了,天气又冻,我又饿,不经意走进一家餐馆。餐馆没多少人,女主顾是个身材发胖的中年婆子,肥脸上堆满笑意,问我吃啥饭,我说,来一碗炒面片吧。
我找个座坐了,方细细打量餐馆周围时,觉得黑漆漆的,屋角上有些挂了灰尘的蛛网。心里不由泛起滴咕来,这叫来的面能吃么?里面有煮死的苍蝇什么的,那就恶心死了。
可能是预感太灵了吧,心里想啥就有啥。当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炒面轻轻推在我面前后,当我捉起筷子扒了几口饭时,一只小指头尖大的绿苍蝇就被拨了出来,我不由得恶心起来,真想吐,真是扫兴,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苍蝇?过了一会,我喊来那个女主顾,指着碗对她说,这碗里是啥东西?那个女主顾低头一看,用奇怪的声音自语着,这冬上大冷地天儿,哪来的苍蝇?对不起,我给您换一碗。她说着,就一手端起饭,一手遮了碗口,一溜儿去了后厨。我又待了好一会儿,一碗熱喷喷炒面又推到了我面前……我一面吃着,一面用筷子拨着,还象在可笑地找着泡在汤汁里的那只苍蝇……好大一会儿,我才把一碗面吃完了。
我喊来那个女主顾,支了饭钱。临走时,那个女主顾轻轻地瞥我一笑,那一笑有几许狡黠……我当时只被哪个浸得浓海海的苍蝇搞得恶心着,没有刻意去想女主顾的那点笑的含义。
到后来,我和有个朋友说起这事时,他惊愕地问我,傻瓜?那碗新换的炒面你吃完了?我点了点头,他啊了一声,说,饭肯定还是原来的那碗饭,她根本就没换,只是重新在锅上炒了一下。
我也不由啊了一下,方忆起那个女主顾狡黠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