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么……”非墨曦只能勉强陪笑。
“如果,我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甚至有些爱上你,你会怎样?”司徒悠双目含情,简直要直接用目光将非墨曦整个人卷进去。
非墨曦反应变得迟钝了,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通常都会变得大脑反应慢半拍。何况非墨曦以前面对追求者,就会头大无能。
“你开玩笑吧,我们是好朋友不是么,我可是把你当做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非墨曦连忙解释,希望司徒悠不要误会太深。
司徒悠当然知道,非墨曦也是将他当朋友,因此在君曜面前,非墨曦有有意保护着他,没有随便透露他的行踪。不然的话,日后司徒悠想见非墨曦,也没那么容易了。他对君家的人,始终有着微微的抵触。
可是正因为这样,他反而更加喜欢非墨曦。
“我也以为我可以把你当做一个朋友,可是第二次分别之后,却总是盼望着再一次见面,甚至闲坐的时候,都会想起你。我觉得,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虽没有君曜那么大的权势,但是想保你一世安宁,还是自信做得到的。只是不知,你对我,是否……”
非墨曦看着司徒悠那只手缓缓移过来,在即将碰到自己放在石桌面的手背的那一霎那,猛然醒悟般抽了回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一支箭飞过来,看似自己傻站在原地,不躲不移,其实是早已被吓得无法动弹。直到最后一刻,才整个神经刺激起来,条件反射似的弹开。
刚刚真正抓住她整个大脑思维的,是“一世安宁”这四个字。如有魔法般,让她深深坠了下去。
“我想你误会了,我已经嫁人了。他对我很好……司徒公子,我先走了,来日再会。”虽然今天有些尴尬,但是非墨曦还是不想就这么断了与这第一富豪的联系,况且她觉得司徒悠也不是坏人。
若这算表白的话,那司徒悠就是穿越后,对她第一个表明爱慕之心的人吧。这要她如何讨厌的起来。
只是,这终究是不现实的,她已经嫁人了。这样只会让两人见面时尴尬。
司徒悠谈了一口气,“我又没让你跟我走,这样也不行啊。原来,你就只是好奇我的身份,别的话题,你就立刻没兴趣了。”
非墨曦没想到这人还有点小傲娇,连忙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啊。只是,只是……”非墨曦已经站起来了,见司徒悠这样,又不太好走。
“他若真对你很好,我自不会为难你。只是,若有一****负了你,我也不会坐视不管。”司徒悠话语间,又似换了一个人,红衣似霞,起身看着非墨曦,双眸似在提醒她,要记得今天这句话。
非墨曦不知如何应答,也不敢看他,只好低头保持缄默。
司徒悠说完,却自行转身先走了。“我也该收拾收拾,离开这儿了,真是无聊透了。”又似游侠的散漫。
非墨曦不知为何,眼眶一热,心中道了声谢谢。
只是,至少目前为止,非墨曦除了称呼他是朋友之外,也只是多了一层“也许君曜未来会需要他的帮助”的关系。
不知道司徒悠知道非墨曦如此定位他后,会不会很失望。
非墨曦愣在原地许久,见司徒悠进去了,真的就再也没有出来。她犹豫了半天,也没有勇气上去敲门,这样只会让事态更加复杂化。
最后终于挪动了步子,往山下去了。
司徒悠进屋后,其实未曾走动一步,他无法控制得心跳加快,听着外面的动静。然而,期待的脚步声,还是没能靠近过来。
巨大的失落感涌了上来,他心中有些后悔,其实在皇上赐婚之前,司徒悠就有机会接触这个丞相府的大小姐,但是那时候,他并没有发现这个女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因此并没有加以重视。
却想不到,在她已经是君曜的皇长子妃后,他却突然整颗心都被这个女人吸引了去。
同时他也疑惑,为何非墨曦现在散发的气质,在以往,似乎从来没有展现过。那段时间里,她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些许变化?
又或者,是因为他一直处于暗中观察的角度?
非墨曦,你身上的秘密,恐怕不会比我少吧。司徒悠抬眼,面前皆是迷离幻想。
非墨曦重新从那道门中出来,便见有个小沙弥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见非墨曦出来,立刻走上去:“这位女施主,方丈说若你出来,请到主持殿中一叙。”
“有劳小师父。”非墨曦想着,既然方丈想见她,她对玄慕也没什么恶感,便与之见见。正好,她一下子被司徒悠的扰得心乱,这一趟机会没有得到什么新的消息。对司徒悠的无数疑问,不知道玄慕能否解答得了。
小沙弥领着非墨曦到了方丈门口,便告辞了。
非墨曦发现门口的队伍,也已经没有了。相必是今日的请愿者皆接待完毕了。按照这收入来看,现代寺庙里,那些招和尚的广告,打出月薪过万的薪水,看来一点也不是讹人的。
非墨曦敲了敲门,得到应允,才进去。
“玄慕方丈。”
玄慕依旧背对着她。
“施主下来了。”玄慕终于站起身,非墨曦才发觉,这人身形高大,快接近一米八了,肩宽体壮,又不是满身赘肉的胖子。倒像是一员武僧的身材。
“嗯。多谢方丈指引。”非墨曦觉得玄慕几乎就要扭转她对和尚的印象了。看来,古时候的和尚,也大多都是好了,只是现代的和尚,就早已失了他们的本质……
“哪里,收人所托而已。司徒施主应该也会离开了。”玄慕似乎很是了解。
“小女子想问方丈,可与司徒熟悉?”非墨曦只能试探一下了。
“何谓熟悉何谓不熟悉?”跟佛门中人聊天,就是比较啰嗦。
“就是,方丈与司徒公子认识多久了?”非墨曦干脆直接些。
玄慕微眯双眼,“很久了吧,不过后来很久没见过了。直到五年前,司徒施主找到我,并要了一片清净之地。”
玄慕说的应该就是后面那块地。
但非墨曦还是不太懂玄慕的意思,很久?为何又是五年前才又相逢?难道司徒悠真的跟玄慕一般年纪,现在这般真的是驻颜有术?
“说来,其实缘起自于出家之前,贫僧与司徒施主的父亲是旧识。”玄慕一句话,便点开了非墨曦的结。
她怎么就没想到!如果之前那个二十年前就名满天下的司徒悠,是现在司徒悠的父亲的话,一切不久都好解释清楚了么!
“原来如此!多谢大师指点!”非墨曦觉得事实多半是如此了,一时太过高兴,神色显露无疑,“不知,司徒公子的父亲,是否还健在呢?”
“哎,可叹英年早逝,阿弥陀佛。”玄慕道,眼中含着对故人的怀念。
“抱歉,大师慈悲。”非墨曦本以为,老司徒只是想归隐,所以才将司徒悠这个名字也传给了自己的儿子。却不想……
“施主不必介怀。贫僧只是想告诉施主一句话。”玄慕回答完非墨曦的问题,才要表明留下她的目的。
“方丈请讲。”非墨曦洗耳恭听。
“施主身份特殊,应知晓些许司徒施主与施主夫家的恩怨。还请施主体谅司徒施主的处境,勿将其行踪告知他人。贫僧为其父故友,仅此请求。”玄慕鞠躬表示谢意。
“方丈严重了。我虽是君家媳妇,却也是司徒公子的朋友,自然不会将他推入水火之中。”非墨曦忙让玄慕安心。
“如此便好。时间不早,贫僧恭送施主。”玄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必,不必。你也说了,我以什么方式来,你就以什么方式待之。”非墨曦说着,想到件事,于是有些抱怨道,“不过啊,一百两的银子才能见到方丈,可真是有些贵啊。”
“哈哈哈哈……施主说笑了。如此也实在是无奈之举,若不加以限制,恐怕请愿的人要踏平贫僧的门槛了。”玄慕无奈笑到。
“小女只是玩笑,方丈莫介怀。虽说钱财是贪婪之物,但是有时候,却也不得不用它来衡量一些东西,倒也方便不少。”非墨曦体谅道。而且,这方丈在她眼里是越看越顺眼了。比一些看似道貌岸然,却内心阴暗的老和尚,好多了。
“施主慧眼,贫僧也不能免俗。让施主见笑。”玄慕道。
其实非墨曦不知道的是,与云隐寺的香火钱比起来,面见方丈所收取的费用,简直就不值一提。若云隐寺所得的钱财都分给寺里的僧人们,人人皆可家财万贯。但是,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银两,都被拿去做了善事,或者援助其他各地不太景气的寺庙,亦或者新建庙宇,以让佛家继续传承。
这才是云隐寺历经数朝数代的真正原因所在。
然而,就在非墨曦被玄慕送出云隐寺的时候,宇宸宫中,正发生着建朝以来,最轰动全朝的一件大事。
这件事情,足以改变非墨曦的命运,君曜的命运,甚至,整个宇宸朝的命运。
整个王朝,从这日起,瞬息万变,风雨飘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