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曦回到府中,发现大家都依旧忙碌着。
她去哪儿,做过什么,根本没有人关心。
吃过晚饭,府里已是一片灯火辉煌,火光从大红灯笼里映出来,在夜里如薄纱轻饶在府苑中。
非墨曦在自己房间前的石桌台边坐着,她的院子里只是随便装饰了一下,与远处的红光罩天相比,竟显得有些凄凉。
非墨曦手撑着头发了会呆,也不知道此时作何感想,便回到了屋中。
凝儿依旧没有回来,晚上的饭菜,都是让另一个丫鬟送过来的。非墨曦不喜欢在院子里留人,所以除了凝儿,没有另外贴近的丫鬟。
非墨曦回想着,这半月的光景,却有一种从未作为人妇的感觉。君曜对她不冷不淡,她也未曾煲汤嘘寒问暖过。
非墨曦不止一次想过,也许,如果新婚那晚上什么都未曾发生的话,而是发生应该发生的,现在也许她早已与君曜举案齐眉。
可是,一切来的太快。
明日她这个皇长子妃,算是名存实亡了。甚至,都未曾有过实。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了。
“凝儿忙完了?”非墨曦躺在长椅上想也没想,睁开眼望过去,却发现站在门口的不是凝儿。
君曜顿了一下,走了进来。
“晚饭为何不去膳房,君旬他们都在呢。”君曜关上门,走到非墨曦身边。
“胃口不是很好。”非墨曦淡淡回答到。
她没想到君曜会来这里,他不是应该好好准备迎妾的事情么,皇后可对这事情颇为上心呢。
“一天似乎一直都未见你。”君曜看着非墨曦,他其实也知道,事情到这个地步,非墨曦对他应是好感全无。可他对非墨曦的这种冷漠却厌恶不起来,她的抗争方式与其他女人很是不同。
如是其他女人,怕是早就大吵大闹,最少也是在他耳旁娇嗔耳语表示不甘心了,可是非墨曦却什么也没有做,她只是自动消失了。似乎是无形中暗示他,他对她一点也不重要。
君曜反倒不甘心了。他不甘心被自己的妻子,这么无视。这大概就是男人惯有的自大性格。女人在男人眼中可以是可有可无,但是女人绝不能用这种态度来对待男人。所以,他忍不住,自己过来了。
这个时候,君曜的房间已经被布置成新房了,召非墨曦过去已经是不合适。
“闷得慌,出去走走。”非墨曦站了起来。她坐躺在椅子上,君曜站着,始终不合适。
她坐到床边,也不招呼君曜。
“你是说,生气?”君曜跟着她走了过来。如果她这个时候,承认她在生气,那么君曜会承认她还有些可爱,他会去哄哄她。
但是非墨曦却不愿承认:“生气?生气又有什么用。这种事情,虽说是你的主动。但也是顾全大局的主动,心中何意,自是不容猜测。”
“为何这个时候,你都能这么理智?”甚至,理智的不像一个女人。
“既然君旬总是说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那么,我自要有些与众不同给你看。”非墨曦看着他,眼中的镇定不需要伪装。
“可是既然理智,为何你又会去那种地方,还是一身女装出来了。岂不是更让我生气。”这件事情,其实也是君曜也是刚知道。
“哦,你说哪儿?”非墨曦心中苦笑,真是坏事传千里。
“熙缘阁。”
“嗯,可是我已经去了,你也已经知道了。若是想惩罚我,自便。”非墨曦又想赌气了,不是赌气君曜的纳妾,而是赌气,他又派人跟踪她了。
自从进了这皇子府,做任何事都会被跟踪。不管是重要的,还是微不足道的。烦透了。所以,足不出户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似乎很无所谓,甚至都不在乎你皇长子妃的身份?”君曜也面色凝重,她,非墨曦为免太自视甚高了点。
“皇长子妃,你有把我当过你的皇长子妃么?”非墨曦的情绪被君曜这句话彻底挑了起来,他还知道她是他的皇长子妃么。既然是皇长子妃,为何碰都碰她;既然是皇长子妃,为何那么长时间连个简单的召唤都没有;既然是皇长子妃,为何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就迎娶她人。
这一切,她都控制不了。如此,今日,还要被她这样质问!
非墨曦突然明白过来,为何君曜对她这样疏远了。他从来没有真正信任过自己。
而她之前的回避,让他的误会更加加深。甚至,连第一次的存在与否的证明,到现在都还未完成。
呵呵,这到底是注定没有缘分的嘲讽,还是一种不与相近的借口?
非墨曦通红了眼,终于将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你就从未信任过我,你是不是觉得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妻子?那日,你突然对我好,也仅仅是因为第二日皇上就要宣布你纳妾的圣旨了,是不是?
呵,我真是天真。以为我们就算没有感情,只要彼此主动一点,自会慢慢将彼此带入自己的生命之中,就算没有爱,也会成为彼此的一部分,如影随形,丢弃不了。到那时,只要你给我一个感激的眼神,我便可以在你背后无怨无悔。
我现在就在这里,我有没有对不起你,你现在就可以知道,你来此处,不就是为了要一个结果吗。来吧!”
非墨曦双手褪去了自己的衣衫,顺着她的臂膀滑落下去,非墨曦便不着一物呈现在君曜面前。
这一次,如果君曜还是无动于衷,那么,非墨曦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君曜对她,已经不是没有感觉这么简单了,而是根本就透着厌恶。
如是这样,非墨曦便只能不顾一切,求得休书一封了。
到那时,非墨曦也别无它愿,一生不嫁,只影孤老,便是最好归宿。
非墨曦洁白的玉体,完全呈现在了君曜的眼前。
君曜没预料到非墨曦突然如此决绝,虽然他来此本就没有想过要质问非墨曦,而是打算不论如何,这一晚,一定与她有夫妻之实,寥补亏欠。
而非墨曦这一连番的反问,更是将君曜心中所想全都说中,让他根本没有回答的勇气。
也许是被非墨曦激得恼羞成怒,也许是非墨曦慢慢得贴近君曜,女人特有的体香,激起了君曜作为一个男人的本能。
他变得重重的喘息,紧紧覆盖在了非墨曦的双唇上。
非墨曦只觉得瞬间,有一种窒息感。
后背被一双臂膀,紧紧的箍住,胸腔快要被挤炸,整个人都被揉进他的怀里。
那种充实,那种温热,让非墨曦整个人都迷失在精神的满足中。
已经察觉不到君曜在对自己做什么,非墨曦只觉得被君曜紧紧拥着,在寒冷的冽风也刮不进来,再寒冷的冰水也能温暖。
君曜抬起一只手,插入非墨曦的头发中,手掌打开,沿着她的后颈,托起她的脑袋。然后方便他更好贴住非墨曦。
“唔。”非墨曦双手推出,稍做抗拒。但二人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若她真的抵抗到底,反而有为人伦,便只得象征几下之后,默然放弃。
二人相拥着,非墨曦真想就这样拥抱下去。但是,君曜也不愿仅仅是这样。
君曜的气息微乱,不作停留,轻咬着非墨曦的耳垂,同时在腰间的左手,轻轻用力,让非墨曦彻底地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鼻子沿着非墨曦的下额一路滑下去。
非墨曦只觉得双脚一空,便整个人悬空起来,却有一种结实的依靠,让人安心。
非墨曦只觉得一阵触电般的酥麻,不由地双手紧紧搂住君曜的脖子。双手不停摸索着,最后沿着君曜的后颈,伸进了他的衣服里,感受到了炙热的后背。
非墨曦喜欢这种有所依赖的感觉,那是一个大丈夫该有的责任。她愿意接受这样的关爱,愿意沉溺在这保护中。
非墨曦双手在君曜的衣服里,不停翻腾,最后终于松乱了君曜的长衫,露出大片背部轮廓。
“君曜……”非墨曦有些意乱情迷,但是她很想告诉君曜一些心理的话。
“嗯?”君曜应着,将头埋进非墨曦的颈间。
“我便要是你的妻子了么,你真正的女人……”非墨曦笑得开心,笑得满足。她发觉自己从来就不是那么讨厌君曜,相反,她很认可君曜的男人的方式。
“我以为你一点也不情愿。”君曜面无表情,但是语气却带着一丝亲昵。
非墨曦摇了摇头,“我是你的妻子。”
二人对视着,眼神中满是有关爱情的东西绵绵无尽。
男人的喘息声越来越烈,看了一眼非墨曦,已是双眼迷离,满脸绯红,君曜撗腰抱起非墨曦,便往床那边去,将非墨曦放在床上。
非墨曦知道会发生什么,缓缓闭上了眼睛。
君曜只觉得内心有一团火在燃烧,化作一条火龙附在自己身上,到处乱窜,急需一场甘霖。
非墨曦早已模糊了意识,她虽然知道这些事情,但是终究没有真正经历过,所以当君曜采取攻势的时候,非墨曦已经被慌乱和惊喜弄得神魂全无,任由君曜摆布。
他们彼此都期待着更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