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四的剑法中,白寻鱼看到了自己剑法的影子,但又有些不同,似乎比自己的剑法具有更大的潜力,只是看样子,风四还施展得不够熟练。
不过正处混战当中,白寻鱼也只有稍做留意罢了。
而此时,混战已止,对峙之势已成,白寻鱼的心思重又回到风四的剑法上来。越想越觉得奇怪,自己的剑法明明是祖上代代相传而来,且一向少在世间展露,应该是独一无二的,外人怎么可能会懂?
可风四明明就是懂!而且还比自己更具威力的样子。这就奇了。
终于忍不住时,白寻鱼背向风四低声说了句:“好剑法!”
听到白寻鱼的话,风四立即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了,也没故意装傻,只是简单地回了句:“没你的精妙。”
顿了一下,风四又问了一句:“你的剑法可有名字?”
“飞鱼剑技,家传剑法。”白寻鱼毫不犹豫,说着又问了句:“风兄的剑法似乎与我颇有关联,不知可有来历?。”
“我的剑法无名,来自家传的一部剑法残本。”风四想也不想,按着先前找好的理由回答。
白寻鱼听完忽然淡淡一笑,便不再说话了。心里却明白得很,飞鱼剑技,在如今的飞鱼城中,飞鱼塔下这个名字竟然没有引起风四的特别注意,明显不正常,而风四如此平静的原因只有一个,假装的。
见此,风四又说了一句:“待飞鱼塔事了,再向白兄好好讨教一下这套剑法吧。”
众人对峙之势在沉默中持续了片刻,便又有人忍不住大声说出话来:“各位还要再撕杀下去么?不若再开擂台,再选进塔之人。”
“好!”
“就这么办!”
几乎没有停顿地,这提议才被提出,便有多人附和。于是顺理成章地,先前的擂台再开,想要进入飞鱼塔就请上台。这次的规矩简单,就是没有规矩,一对一,只要能赢,手段尽管使,暗器尽管招呼,当然,也没有练体境界的限制。
经过半日的休整,擂台中央终于站上了第一对打擂之人,两人都是有门有派,门派代表,自然实力不俗,一交上手便引来台下一片惊呼,待到胜负分出时,好好一座木板擂台已然面目全非。
擂台之上一场一场地比试着,风四几人却犹豫起来,虽然进入飞鱼塔有可能得到好东西,但也得有命进去再有命出来。眼见擂台之上,交手的尽是练体武者圆满或大师境的,根本不是他们这几个入门阶或武者初期的小虾子可以参与的。
可是牛耿师兄管得住风四韩燕柯九龙,却管不了青年白寻鱼。青年以武者初期的境界,看着台上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牛耿师兄出于好心拦了几次,没想到,白寻鱼露出来的表情竟越来越坚定,他是非要进飞鱼塔不可。
而对此,风四似乎有所理解,如果白寻鱼真是飞鱼后人,那他想进入飞鱼塔就非常好理解了。飞鱼塔在沙漠上失踪千年,难得一次出世,还有飞鱼塔这样的核心建筑,做为当年的城主后人,想要进去探一探自然是再正常不过了。
可问题是,虽然白寻鱼的剑法、步法皆精妙,但毕竟只是武者初期境界,与那大师境的高手比起来,仍然有相当大的距离,这样上擂台,结果可想而知。
看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试,白寻鱼终于一个跳跃上前,进了擂台。此时的擂台是临时在一片空地上划出的数丈方圆的圈子。先前搭建的擂台早就破烂不堪无法使用了。
白寻鱼的剑法先前已在众人面前展露过,不少人都认得,但认得并不代表能破解,在外人看来平平常常的一剑,在对手眼中却诡异非常,或因角度或因速度,总能让对手措手不及。
一连三场,白寻鱼分别挫败两位武者圆满、一名大师初期境界共三位高手,赢来场外一片喝彩声。喝彩声多来自自由练体者,而其它门派的门人弟子则咬牙切齿。
白寻鱼不骄不躁,站立当场,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继续等待下一位打擂者下场。
“哪来的小娃娃,剑法端地了得,让我丁老四来会会!”说话声自人群中传来,响声如雷,声声入耳,震得耳中发麻。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魁梧大汉正向擂台走来,人群拥挤,大汉也不等前人让出一条路,一边走一边伸出双手将人群分开,粗鲁有力,却并不掩饰身上的天地元力气息,练体大师中期!
一见到此人,人群中立即有人开始低声嘀咕,“丁老四一把年纪,境界又高,竟然也来欺负一个小娃娃。”声音虽然不高,但却奇怪得让大多数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当然也包括丁老四。
没想到,丁老四听到却不恼,一边继续拨开人群向擂台走进,一边开口道:“雷老头,什么时候也喜欢在背后说话了!这小娃娃剑法奇怪,丁某忍不住要对上两手,不算欺负!”
“欺负晚辈就是欺负晚辈,脸皮真够厚!就算小娃娃剑法了解,要比试也是你那徒弟上,哪轮得到你下手!”人群中的雷老头声音大了起来,一副要跟丁老四抬扛到底的样子。不过雷老头说得也没错,虽然擂台是公开的、没规矩的,但至少练体界还有一些基本的约束在,一般长辈对低他几个境界的后辈是不屑出手的。
“我徒弟?不成器啊,不是这小娃娃对手。”说着,丁老四摆着手,已经跨入擂台,与白寻鱼相对而立。再不理人群中雷老头的话语。
打量了白寻鱼几眼后,丁老四向青年开口道:“小娃娃剑法不错,有招尽管使。”说完,一双大手立即朝白寻鱼抓去,其快如电。
感受着魁梧大汉的气势,白寻鱼脸色凝重,握剑的手不禁紧了几分,不过脸上全无惧色,迎着大汉的双手一剑削去。
到底是境界上相差太多,才几个来回,白寻鱼已被逼到只有退守的份。再几招,防守也越来越吃力。但青年明显不甘就此败走,硬撑着,尽管被重掌打得吐血也还要坚持站在擂台之上。
白寻鱼受伤不轻,站着已显吃力,丁老四也已罢手,但看青年的样子却还想“赖在擂台上”。
“小娃娃的剑法不错,丁某见识了,不过擂台之上,胜负已分,小娃娃还是下去吧。”说着,丁老四脸现戾气,说话的声音也比原先狠了不少。
“不要脸!”人群中的雷老头又低声说了一句。
丁老四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眯眼看着面前的青年。
青年挣扎着,但身体实在受伤不轻,勉强支撑着身体已属不易,却偏偏还要再战的样子。场外已有人对青年喊着“放弃吧!”“认倒霉吧!”也有人对中央的丁老四喊“不要脸!”
但这些话语对于擂台场地上的两人都没有影响。一个神色狠厉无动于衷,一个摇摇晃晃欲要再战。
看了半天,风四实在忍不住,一步上前,搀扶住白寻鱼,并在其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青年猛抬头看了一眼风四,便身子一软跌倒下来。
风四将白寻鱼搀扶到场外,从青年手中接过长剑,晃一晃便再次进入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