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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殇痛(一)

时间在流淌,我有些刻意回避王晓风,我和李丽就这样相安无事地过完了高一的生活。父亲的病却是不容乐观,虽然每次回家,他都强撑着打起精神。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天天地消瘦,那是一种很深的绝望和无助。我变得孤僻,冷漠,有时候会喜欢发呆,会逃课去网吧。我只要浏览到癌症治愈的新闻,就会一次一次地充满希望,泡在网吧是我麻痹自己最好的方式。王晓风有骂过我,他看到我掉眼泪,也是欲言又止的无奈。

“宋雨萱,你舅舅在外面等你。”那是九月初刚开学的日子,我很纳闷,一大早舅舅到学校做什么。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妮儿,我骑了摩托车带你回去。“舅舅看到我,语气似乎比平时柔和了很多。”回去做什么?我爸怎么了?“我有些急切,眼泪一直掉。”嗯,先回去再说。“舅舅闷闷地回答。

舅舅骑着摩托车,我坐在后面,一路上很安静。秋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我有些麻木了,内心不断地在挣扎。我要辍学去打工,我相信只要有很多钱就一定可以治好父亲的病。父亲那么年轻,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他出事,我感觉我的天空都塌了。离家越来越近了,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村庄,我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么残忍的现实,我很想逃避。到了家门口,我看到有些亲戚聚集在院落,他们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瞬间感觉浑身地刺痛,我愣在那里。舅舅来拉我,我才不情愿地一步一步地往家里挪,我很倔强地强忍着不哭出声来,眼泪却一直掉一直掉。

父亲安静地躺在搭起的木板上,好像睡着了,只是没有了平时讨厌的鼾声。母亲看到我进来,“快点跪下,你爸爸他走了,没能等到你回来。“母亲的嗓子明显沙哑了,眼睛又红又肿。我噗通地跪倒地上,趴在父亲身上哭起来。一起跪在边上的还有弟弟妹妹,我不想哭出声来。我是姐姐,我要坚强,要做一个好榜样。

时至今日,没有勇气再去追忆那段时光,心很久都是麻木的。莫名其妙地短短一个星期,收到40公斤,眼角都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悲伤。那段恍惚的日子,王晓风一直温暖着我的心,他一脸的灿烂照亮了我的全世界。只有看到他,冰冷的心是有了温度的。我分不清楚是依赖还是感动,反正他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无论最初是什么样的情愫,都不可否则它早已潜移默化为刻骨铭心的爱情。分开后,那种深深地绝望,似乎我又回到当日家里突逢变故,夜很长,天都是黑的。造化弄人,我时常迷茫,是否我的人生注定不能圆满?

现在这个时节,北京下雪了,广州暖得像夏天。这段日子梦里一直在挣扎,时光无法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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