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星辰之力
银河里的每一颗星辰,都在以燃烧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发光发亮,期盼地上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他们燃烧了几百几千亿年,终究还只是一点星辉。
地上的每一个人何尝不是以燃烧自己的方式,让自己发光发亮,企图向亿万的人证明自己的存在?
他们用一辈子在燃烧,却未必能发出一点光亮。
星辰可以永恒。
人生却注定要逝去!
没有人能像星辰般永恒。
但是永恒却被地上的人追求着。在大地上流传着一个传说,这是一个与人类同样古老传说,因为自从有了人类就有了这个传说,伴随着人类的发展,这个传说经久不衰,然而这个传说却简单得让人绝望:如果能得到天上的星辰,将拥有与星辰一样的寿命和力量。
星辰的寿命当然是永恒的。
星辰的力量是怎样的力量?
没人知道,也没人见到过,所以它才是个传说。但是据说这是足够统治世界的力量,同样也是足够毁灭世界的力量!
只是至今没有出现过拥有这样力量的人。
但没有出现并不代表就没有!
至少在人类追求这种力量的过程中,已经看到了希望,尽管得到的力量也许不及传说的千万分之一,但这无疑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突破。
所以人们有了坚信的理由和拥有的欲望!
这个突破仍然是个秘密,只属于少数人。在星辉下的大多数人仍然只是把它当成一个传说。
……
……
这夜很黑,只有少许的星辉透过苍穹。但已足够照亮这个城市的某个巷尾。
星光照在四个面目狰狞的大汉脸上,狰狞得就算此时他们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却仿佛听到了他们不怀好意的奇怪笑声。
他们今晚的目的是要伏击一位名声在外的少年,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显然他们只是把这位少年当成了后者。
星光同样照在了一位年龄不到二十的少年脸上,轮廓分明,清秀而坚毅。
今晚他将遭遇四名来历不明的人的伏击。此时四个彪悍的身影已经堵在了少年的眼前,而少年面不改色,目光仿佛透过了这四人,自顾自地往前走。因为他自信自己的力量足够战胜眼前的人,哪怕这四人比自己强壮得多,但是实力从来不是以强壮与否来定论的。
他这一举动似乎惹怒了前来伏击的人,其中一人啐了一口,不由分说举起拳头向少年砸去。
少年并未后退,若无其事地等待着拳头的来临,而其实此刻少年的大脑已经高速在运转,拳头的速度、弧度、力度以及将会发生变化的各种动作,甚至拳头落下的各种结果,犹如事实的画面在少年的脑海里一一浮现。
那人见少年毫无躲避之意,心中暗骂了句白痴,然后他的拳头更愤怒地向少年挥去!
少年双目死死盯着越来越大的拳头,旋即露出不屑的表情,在硕大的拳头来临之际稍微偏了偏脸,同时向后仰了两度,拳头恰好从少年脸颊前划过,那带着风的拳头刚好落空!
以为万无一失的那人拳头落空后心中不禁一惊,脸色马上慌张起来,谁能想到那是毫无保留的一拳?
出拳容易,收拳难。
这一拳一点也不意外地让那人失去了重心,少年趁其身体往下倾时,顺势给了他一记重拳,正中背心,那人顷刻趴在了地上,无法动弹。
少年的动作并不华丽,却令那人华丽地跌落。
随着那人的倒下,眼前的其他人心中不免一震,显然他们心里在骂刚才那人太大意了,活该倒下,同时又开始兴奋起来,因为他们对揉虐这少年的兴致更高了。
不知何时,其中一人已经站在了少年的身后,还未等少年完全收回刚才打出的那拳,那人已经发起了偷袭,刚向前踏出两步,少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后踢出,下一刻,偷袭者已经飞出了五米之外,可见这看似平常的后踢威力非同小可。少年回头看时,那人正一手捂着腹部一手吃力地撑着地面,表情痛苦,口吐白沫。
“三……二……一……”少年发出倒数的声音。
果然,“一”还未结束,那人就已倒下,失去意识。
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十秒的时间,四人中就已经倒下了两个。剩余的两人神情不免慌张起来,但是这并不足于让他们落荒而逃,反而让他们更有战斗的冲动,他们分别从身后抽出武器。一人手持约半米的铁管,握手的部位用布缠绕着,防止滑手,虽然粗劣,但由此看来这并不是随手拿来的武器,而是惯用的武器。
另一个人手握匕首,时不时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做出凶狠的表情,偶尔还把手中的匕首在两手间抛出好看的弧度,少年知道他并不是借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胆怯和紧张,而是在做攻击的准备。
因为少年已经发现他们之前在暗中眉目传意,知道他们是准备要一起进攻。
果然少年不出预料,伴随着他们发出吆喝声后,两人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同时扑向少年。
少年嘴角微微上扬,仿佛在说,正有此意!
少年放弃了计算,有时候计算的确可以让自己节省很多力气,但其实计算也是一件麻烦的事,至少面对眼前的小混混,完全可以只凭着拳头将他们打败,又何必浪费脑力?
所以少年也大吼一声,瞬间像一头野兽般冲向那两人……
三人的战斗一触即发,三个身影在星辉下舞动。
然而战斗持续的时间却很短,身影停止舞动的前一刻,少年双拳狠狠地轰向两人的胸口。
下一刻,随着金属落地碰撞地面发出的清脆声音,宣告战斗结束。
那两人已鼻青脸肿,目光呆滞,摇摇欲坠,再也不能战斗。
他们自然想不到自己的力量居然如此不堪,更想不到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上的人。
一场毫无悬念的打斗,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完全不是对手!”
少年拍拍手,将手心的汗抹干,心中叹了口气,然后弯下腰捡起刚开始打斗时抛在地上的外套,就像刚做完家务的主妇拾起地上的抹布般自然,又仿佛刚刚发生的事只是做了一顿家常便饭而已。
此时外套里的电话铃声响起,衣兜里发出一闪一闪的光亮,少年掏出手机看着屏幕,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决定接电话,对着电话说道:“三个月来,我们终于对上话了。”
电话里响起轻柔的女声:“但还是我主动找的你,你还想继续下去吗?”
少年道:“我想我更习惯你无声无息。”
女声道:“只有死人才无声无息。”
少年道:“你死了,我就麻烦了,我不想有麻烦。”
女声道:“少废话!赶紧回来!”
少年道:“很快到,刚才路上遇到点事,松动了下筋骨,出了点汗。”
女声道:“又打架了?”
少年道:“没事,就是衣服不小心沾上了灰尘。”
……
……
少年边讲电话边往黑夜更深处走去,直到背影被黑暗吞噬。地上躺着的那四人,似乎完全被遗忘了。
离去的少年名叫夜辉,是这个城市有名的混混,之所以有名,是因为不败的记录,也因此被冠以“地痞之王”的名号。
这个名号有不雅,也有敬畏。
但这只是外界的人强加到夜辉身上的称呼,夜辉本人对此却并不关心,因为他知道自己除了打架斗殴之外,与所谓的地痞或者混混根本不沾边,甚至厌恶他们所表现出欺善怕恶的行为,更不用说一些不耻的宵小行为。
他心中自有一把尺,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绝不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哪怕用刀挂在他脖子上相逼也无法让他改变心意。
有些人的固执,无法改变,有些人的原则,无法动摇。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夜辉混迹于黑道,但也称之为江湖。
在这个帮派林立的江湖上,他一向独来独往,不为名,不为利。他并不是不清楚“地痞之王”这个名号能给他带来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地位和利益,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过这个名号,或许是因为不屑。
他仅凭着自己坚硬的拳头,拼出了“地痞之王”的名号。
他的作风已传遍江湖,有不少大帮派因为欣赏他而向他伸出了橄榄枝,但令人疑惑的是,夜辉并没有接受任何一个帮派的招揽。这更让夜辉蒙上了一层神秘的纱布。
加入较大的帮派,是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挤的事,因为传闻稍微大点的帮派都拥有星辰之力。
星辰之力,谁也没见过,却谁都想得到的力量。
这些帮派控制着星辰之力,得以在江湖上横行无忌,只要有点野心的人,都会垂涎这未知的力量,所以加入大帮派才有机会接触或者得到传说中的星辰之力。哪怕成为这强大力量下的附庸,也能混的风生水起。
正因为人们有了这样的想法,各式各样的帮派发展得异常繁荣。
人们习惯已经把许多强大事物都不分青红皂白地归结于星辰之力,包括夜辉的不败,也被划入其中。这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
只有夜辉清楚,这只不过是自己对别人的攻击每次都很有运气地计算准确而已,当然也少不了坚硬的拳头。对于星辰之力的传说,夜辉知道的并不比其他人多。
但夜辉无法阻止别人相信他拥有星辰之力。所以在夜辉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有“地痞之王”的追随者正在组织,已成雏形。这些人里有仰慕夜辉为人的人,有无组织无帮派想得到依靠的人,也有垂涎传闻中星辰之力的人。
由于这个组织至今没有做过太出格的事情,所以目前还未被江湖上的人广传,也没引起一些大帮派的在意。至于这个组织会发展成怎样,则不会有人去猜测太多,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这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
对于这些事情的发生,夜辉并无关注,似乎这些都与他无关,而事实这也并不是他的意志所为。
树欲静,而风不止。
谁说自己无心要做的事,就没人代而为之呢?谁说不会因为夜辉的特立独行而招来妒忌和麻烦?
夜辉是怕麻烦的人,也是不怕麻烦的人。
伏击夜辉的那四人正是某些帮派派出的打手,也许是出于报复,也许是为了出名,也许只是因为妒忌。当然要教训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跑出来佐之。
至于是什么原因,夜辉当然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在眼前的苍蝇就要拍,遇到障碍就要扫除。这是他必须做的事,因为他无法忍受不顺眼的事物妨碍他前进,今晚被他打倒的那四名伏击者就是犯了他的忌,让他不痛快,所以他才要痛快。
人生大多时候不能以自己的意志而改变,但是生活却时刻受自己的行为而影响。
夜辉没想到的是,在他离开那四人后,那里发生了让他陷入麻烦的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