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锦绣眼神中带着不舍与不安。
承镜风轻云淡地一笑,拍拍锦绣的肩膀,扫过身后乳母怀中抱着的玉堇,目光爱怜,用力别过脸。“走了。”
玉堇被乳母抱得不舒服,憋红了脸,“哇”一声破开嗓子哭出来。而承镜的马车也越走越远。
“苏伯。”承镜坐在马车里,声音疲惫。
“哎,苏伯在呢。”苏伯勒住了缰绳应了一声。
承镜挑起帘子,满眼的荒芜之景。“当时我那样匆匆就带着木槿离开,只以为有情饮水饱,那时候看这样的荒芜之景也是心生向往的。”
苏伯笑笑“年轻人,总是这样的。”
承镜仍旧是清秀俊朗的面庞,但眉眼之间却多了沉稳沧桑“我放弃了权势财富换来的感情,却被这些我曾经不以为然的权势所毁坏。”悠悠长叹“而我如今甚至又再回来,追逐的正是我当年轻易放弃的东西。”
苏伯仍是笑笑“少爷长大了。”
沉默良久“走吧,我们回家。”承镜嘴角带笑。
苏府门外两盏白纸灯笼,寒冷凄清。
承镜先去沐浴洗漱,再去祠堂给父母兄长上了香,这才和苏伯一起研究起账务来。
“原先父亲的烟茶商客都还联系得到吗?”承镜扫了几眼账本,不甚明白,索性就放下了。
“这些老客商们应该能卖老爷几个面子,但是生意场上少不了上下打点疏通,再兼之这事情一出,家里的底子倒是微薄了。”苏伯应道。
“其实在回来之前我就有疑惑,我苏家这么大的家业,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倾覆了,方才我看这些账本,这四五年里似乎总有大批的银财外流,但这去向却没写明,并且这经手人都是父亲,大哥二哥都不得插手。”
“是了,老爷每月月初都会亲自带人带着银财出远门,但也没和谁说过到底去了哪里,钱财又做了什么用途,也没有人敢过问。”
“会不会是去捐善款,我记得父亲生前总喜欢疏财仗义,心善好施,常常接济些穷苦之人。”
苏伯摇摇头“善款之类都是夫人与少夫人打点负责的,并且都会记录成册,另外用一本册子记着。”
“那或否可能父亲还在做些军火生意?”承镜似乎突然想起些什么“我记得父亲似乎和几个军火商打过交道。”
苏伯默默“不如派几个得力的去细细查看?以我对老爷的了解他没有理由做这些铤而走险的事情,但未免其中就有些隐情还是查一查比较妥当,总觉得其中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