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我进宫去陪藏仪?”锦绣猛的起身,怀里的大饼也因为这一起身圆滚滚就滚到了地上。
大饼显然很不满意,嘶吼一声“喵。”带着凶狠狠的意思。
承钦伸脚一摡,大饼便弱弱地一声挪开去了。
“藏仪如今有孕,自是要找个人陪伴,她又没有姐妹,你这个做表姐的进去陪陪她也好。”
锦绣抿着嘴。
承钦一笑“此刻藏仪有孕,宫中御厨必是紧着琼华宫,你那几样点心也可以与他们讨教切磋。”
锦绣仍是不说话。
“那可以带砚清吗?”
承钦看看一旁的砚清,摇摇头。
“那大饼呢?”
承钦看看地上毫不知情打着瞌睡的大饼,风流英俊的猫被锦绣喂养得这般,再看看锦绣只得无奈叹口气点点头。
“轿中可是苏小姐?”锦绣打着盹,迷迷糊糊应了声。
“奴婢是琼华宫中的晚歌,奉命来接苏小姐。”
怀中的大饼懒懒动了动,锦绣端坐起身,掀开轿帘出来。
“这都九月里了天儿还不算冷。”锦绣干笑两声。
晚歌也只得体一笑,领着锦绣往琼华宫去了。
“娘娘,苏小姐到了。”晚歌进去向藏仪禀报。锦绣就抱着大饼在外头候着,四下打量几番,这秀丽堂皇,却也不免几分清冷。
“苏小姐进去吧,娘娘候着呢。”晚歌笑得客客气气。
锦绣就进去了,屋内生着静心莲香,烟雾冉冉,藏仪便在纱幔后的床榻上半倚着,见锦绣进来了,边上的宫人便将纱幔撩起。
“你来了。”藏仪声音清淡。
“呃..那什么,我是不是要先行个礼什么?”锦绣见周边宫人个个抬起眼来偷偷打量自己突然就有些不自在。
“这就算了,我还不知道你,横竖不过是做做样子,只你我的时候就免了。”晚歌上前给藏仪更衣,扶她起身。
锦绣就顺势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来了,怀里的大饼倒还安分。
“我已经吩咐人将偏殿收拾了,你且在这儿住几日。”
“是,娘娘。”锦绣淡淡回应。
藏仪看她一副不耐烦地样子倒是好笑“你便是不乐意也只得住着,受你多少年的压制,今日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锦绣也不理睬,只自顾自地欣赏梳妆台上的物什,再想想自己梳妆台上干净清爽的样子,倏忽间锦绣不由得感慨,这才是女孩子的梳妆台该有的样子。
藏仪起身走过来,锦绣便从铜镜中看她,面容苍白憔悴,眉目间早不见了原先的傲气轻狂,明明比自己还小上几个月,此刻看来却有不少的成熟仪态。
“你且坐到旁边去,我得梳妆了。”藏仪打断锦绣的思虑。
锦绣四下瞧瞧,便将大饼放到地上,自己依着梳妆台的桌案边角坐下。晚歌很是诧异锦绣这般不雅的举止,藏仪则是见怪不怪,端坐下来对着铜镜,让晚歌梳妆。
锦绣就看着晚歌用蓖子沾上桂花油给藏仪细细梳头,一众的金簪步摇倒让藏仪左右为难。
“你看看,哪个好看?”藏仪不抬头,锦绣一眼扫过去,顺手一指。
晚歌看去,是一簇银嵌的琼花钿,细细碎碎的一团,当真花团锦簇得艳俗。
藏仪取出放在头上比了比,顿时有几分嫌恶地放下。
锦绣抿嘴一笑,转而故作正经的样子。
藏仪这才醒悟过来,伸手拍在锦绣的腿上,锦绣痛呼一声躲开,却仍是止不住笑。
晚歌这才明白过来锦绣是在戏弄藏仪,便也捂着嘴笑。
藏仪白她一眼“再笑。”晚歌便抿着嘴收敛笑意。
锦绣虽是笑着,还是上前,接过晚歌手中的篦子,松了厚厚的云鬓,只松松挽起一缕,挑了根白玉簪簪上。
望着镜中的藏仪“那厚厚的发髻显得老气,倒还是这样最适合你。”
藏仪左右瞧瞧“本宫天生丽质,怎样都好。”
大饼闻言吓了一惊,懒懒地出了门。
晚歌也笑着出了门,这永巷深深,夏美人一枝独秀,若不是藏仪此番有孕这琼华宫还要比这冷清。晚歌是打从藏仪进宫才跟着服侍的,往日里藏仪也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今日锦绣来了才真觉得藏仪是有几分高兴地,虽然两人见面总是针锋相对的吵吵嚷嚷,但这其中的真挚不假。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傲性,还能这般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