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忙伸手去扶,锦绣赌气甩开他的手,又是脚下一滑瘫坐下来。秦昭哈哈一笑,又将手伸过去,锦绣极不情愿的=地将手搭上去,常年练剑的手掌有些粗糙,但带着暖意。
“怎么手这样凉。”秦昭皱皱眉头再看锦绣衣衫单薄的样子,又想到方才进门砚清说到锦绣病了“怎么,这没穿衣服就出来,还真看不出你是哪里有病的样子,还是,这脑子坏了?”
锦绣回过神来也觉得是有些寒意,便将披风裹紧了些“这大清早,你这是来作甚?”
秦昭解下自己的披风,替锦绣披上,系好。这才缓缓开口“来替姐姐送庚帖。”
锦绣这才想起昨晚承镜和自己说的话来,这庚帖都送来了,难道这事情真无回转的余地了吗,锦绣又想起木槿来,决心去找承镜问清楚,便又像大厅跑去。
秦昭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锦绣有跑开了,只得跟在身后喊道“你慢些,可别再摔着。”
锦绣一路跑到大厅,秦府来的媒人正在和母亲道喜,说真是天作之合的好姻缘。锦绣就泽样站在门外,推门而入的时候,卷着寒风。
那媒人皱皱眉,而陈氏看锦绣只着内衫,鞋袜尽湿,鼻尖冻得通红,自己的披风上带着脏水,外面还披着一件男款的披风,不伦不类的样子,当即呵斥她“怎么这样就出来了,没看见这正在会客吗,快回去。”
锦绣才欲往前走,秦昭就赶上来了,一把拉住他。那媒人一瞧倒是眉笑颜开“呦,看这模样谈吐,怕就是外头说的苏府五小姐了吧,我说苏夫人,我看着苏秦两家还真是缘分不浅,注定是亲家福气啊。”
锦绣本就铁青的脸更冷了“母亲,这事哥哥同意了吗,你就这般心急地自作主张?”
“这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得他儿戏?”陈氏脸上隐约有些怒色“快回房去,看你这什么样子,哪里有个闺阁小姐该有的样子,平日是过于惯纵你了。”
“母亲你何曾惯纵过我们,你不过是换了个大一点的笼子让我们困在里面,几个哥哥都是这般,下一个怕就是我了,在母亲你眼中作为儿女就该对你言听计从,为了你的满意我们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想法,为了你的意愿甚至就可以牺牲自己儿女的一生幸福吗?”
“锦绣,你病糊涂了,我送你回房。”秦昭见着势头不对,强拉着锦绣走。那媒人倒是见惯各种场面,只独自缀了几口清茶,神色淡然,看着锦绣那挣扎着反抗的样子,心中却不由一紧,转而又淡然了。年轻嘛,总爱折腾,折腾够了就不折腾了,谁还没年轻过。
秦昭一路将锦绣拖到走廊上,屋外的寒冷倒是让锦绣清醒沉静了不少。
“我去找四个问清楚。”锦绣便要往承镜屋里走。秦昭知道她的性格,只要事情不闹大就好,便不加阻拦,只一路跟着过去。
锦绣推门而入,房内空无一人,炭炉里尽是旧灰,走进里屋,床铺整齐。再看书桌,笔洗里的水已经冻住,砚台中的墨也干了,在看桌上横躺着一份书信。
锦绣一愣,取过信来,是承镜的笔迹。
秦昭见锦绣愣在那里,便赶过来看,看到书信是心中闪过一个念头,隐隐有些不想的预感。“快打开看看。”
锦绣回过神来,撕开蜡封。
“母亲大人在上,苏秦结姻却是门当户对,只是承镜心有所属,若是与袅袅成婚则是负了吾爱之卿又连累秦府小姐耽误终身,是为不仁不义。若是违反父母之命则是愧对父母生养之恩,是为不忠不孝。承镜两难,唯有愧对父母,平生仅剩两愿,一愿父母福泽常在,岁常驻,二愿父母容儿过,勿使忧心长难眠。不肖子承镜叩拜。”
“四哥他,离家出走了?”锦绣诧异地望向秦昭。
秦昭沉思一番“或许,该说是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