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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寂寞沉沦

此时的叶准淮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去图书馆读书,也经常翘课,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电脑游戏上。而且脾气变得时好时坏,也不愿意与人沟通。现在的他,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努力又怎么样?变得优秀又怎么样?结果我还是失去你了。准淮在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些话。

恰逢周末,赵宇轮休。自从上次听了火华的话,心里总有些担心准淮。于是就搭乘开往F市的火车,去找准淮。二人见了面,眼前的叶准淮让着实赵宇吃了一惊。准淮是他们兄弟四人里最在乎形象的,每次出门无论是见兄弟朋友,还是陌生人他都会打扮一番。可是眼前的准淮蓬头垢面,眼睛里满是血丝,那憔悴的样子让赵宇心疼。

今天,一峰也休息,在铁路工作难得有休息日的他在这里无亲无故,唯一的去处便是安小雨那了。虽然跟小雨多半只是聊天打发时间,也没考虑过有什么真感情,但是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地方,小雨着实给了他不少的欢乐与温暖。

明天就是一峰的生日了,可是明天不休息,所以今天小雨就算为他提前庆祝了。自幼父母出国在外,再加上奶奶的记忆力也不好,所以一峰很少过生日。只是后来遇上了这帮兄弟,才算过了几次。一峰从来没跟小雨提起过,小雨的贴心让一峰很感动。两个人一起去了游乐场,又一块共进了烛光晚餐,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天色有些晚了,一峰像往常一样送小雨回家。小雨说:“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不回家的。”“这个点学校寝室也关门了,那我送你上回那家旅店吧。”一峰说道。小雨点了点头,挽着一峰一同来到那家酒店。正当一峰准备离开的时候,小雨抓住了他的手说道:“跟我来,我还有礼物没送给你。”一峰有些惊讶,虽然自己有过许多女朋友可是跟一个女孩去宾馆还是第一次。反正说是有礼物,不要白不要,一峰心里想着。

就这样二人顶着店员异样的目光上了楼,进了房间。小雨给一峰倒了杯水,让后坐在他身边。小雨倒在一峰的怀里问他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一峰有些紧张,他也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这样的乱跳,他点了点头说:“是。”“你,你想要我吗?”小雨抬头看着一峰说道。一峰有些不知所措说道:“小雨,我……”没等一峰说完,小雨用手指按住一峰的双唇说道:“如果你想要,我愿意。”这有些进展太快了,我也没做好准备啊,一峰心里想。可是这么漂亮的小雨摆在自己面前,作为一个正常男性,怎么可能不动心。于是,在情感与性感的双重作用下,一峰低下头吻了小雨。

第二天清早,一峰要赶回公司上班。醒来的时候发现小雨已经准备好早餐等他了。他第一次觉得恋爱是这么美好的一件事情,有人照顾的感觉是这么温暖。李一峰对眼前的这个温柔的女孩动心了。“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你也不用上班干嘛不多睡一会?”一峰走到下雨面前说道,顺便给了小雨一个吻。“你不是要去上班吗?再见你又得一个礼拜呢,所以早点起来多陪陪你啊。”小雨回答说。一峰把小雨搂在怀里认真地说道:“你真好。等我几年,我们天天过这样的生活。”“你怎么了啊?干嘛突然这么肉麻。”小雨边笑边说。

吃过早饭,一对恋人挥手告别,一峰搭乘地铁回到公司。一进寝室,一峰就被陈亮揪住问个不停,非得弄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给办了?在他们眼里一峰一向就是那种对感情毫不在的人,不知道跟多少姑娘都睡过呢。可是一峰并没有像他们说的那么放荡,就算他以前不在乎,可是现在,安小雨的出现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心动,怎么能说不在乎呢?寝室里的人见他不说话就越发勾起了他们的好奇心,纷纷给出了自己的猜测,让一峰不知道如何应对。陈亮似乎发现了什么,他倒是很了解一峰。因为嫉妒一峰,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让一峰出糗,这个女孩好像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这边的赵宇跟准淮去了一家餐厅用餐。准淮执意要喝酒,赵宇没拦着。二人你一杯我一杯,开了大半箱啤酒。“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兄弟。听我一句劝,放下吧。”赵宇说道。“放下?我也想放下,可是到处都是她的影子。我没用,我忘不了。”准淮说着有些哽咽。“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去挽回?你现在在这里折磨你自己你就好受了是吗?”赵宇质问道。“我现在挺好,我那么努力给谁看?人都走了还有什么用?就让我堕落地活着吧。”准淮回击道。“你努力就为了她一个人是吗?那你的父母呢,亲人呢,我们这些兄弟呢?难道你忍心让我们看你这样一步一步颓废下去吗?”赵宇说道。“我管不了那么多,目标都没了,我再怎么样还重要吗?”准淮哭着说道。“你tm放屁。为什么不重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自私?你tm给我记住,你还有家人,你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呢?我不管别人怎么看,反正你叶准淮在我赵宇心里是个牛逼的人。咱们兄弟四个打小就你学习好,最后上了一个一本的好大学,你以后肯定比我们都有出息。等你小子飞黄腾达了,我赵宇tm可以拍着胸脯跟人家吹牛逼,看见了吗?那tm是我三弟。”赵宇情绪有些激动地嘶吼着。准淮被震住了,在他眼里大哥一向是一个稳重,沉着的人。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这个样子的赵宇。赵宇擦了一把眼泪,随手开了一瓶啤酒,大口大口地喝起来。准淮也赶忙开了一瓶说道:“我陪你。”两个人各吹了一瓶啤酒后,准淮开口说道:“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没什么对不起的。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走吧,别喝了,我该回去了。”赵宇说道。

准淮要送赵宇去车站,赵宇担心他喝了那么多酒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就拒绝了。临走的时候赵宇告诉准淮火华去了边疆的事。“因为那时他感觉你心情不好所以就没告诉你,还让我过来看看你,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这帮兄弟呢。以后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我离得近,千万别一个人憋着。”赵宇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会调整好的。”准淮答应道。

赵宇走后,准淮一个人来到操场。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也许婉宁也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吧。“婉宁,我,好想见你”准淮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

火华到了边疆军区,这里的条件比想象的还要艰苦。零下20度的气温让这帮新兵蛋子吃不消。火华虽然身体强壮,但是毕竟是城里的娃娃没怎么经历过风雨,一到军区就因为低温和水土不服病倒了。火华没敢告诉家人跟兄弟们,养了一个月总算是恢复健康了。

这天轮到他值班,下午他跟一个叫李明的战友一起巡勤。回来的路上火华突然发现雨萌送给自己的手链不见了,他想一定是掉在路上了,可是这一路冰天雪地去哪找啊?火华告诉战友先回去,自己丢了东西回去找找。李明嘱咐他早点回去,天马上就要黑了路不好走。火华点头答应。告别战友后,火华沿着刚才巡逻的地方往回找。

天就快黑了,自己也越来越冷。这样的气温,还有凛冽的寒风再加上自己大病初愈的身体状况,让火华的力气损失殆尽。他越走越慢,不停地喘息着。可是他一定要找到那个手链,因为那对他很重要。这是他身边唯一一件关于雨萌的东西,也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送他礼物,所以意义非凡。

终于,在经历了数不清的跌倒后,火华在一块布满厚厚积雪的石阶上找到了手链,可是手链已经和雪粘连在一起,上面结了一层冰。情急之下,火华用手捂化了冰,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他把手链紧紧攒在手里,刚准备起身,脑袋一晕摔倒在雪地里,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是在部队的疗养院里了。队长来看他,破口大骂道:“你小子tm真是不要命了,为了一个破手链,你tm差点把命丢了你知道吗?要不是部队发现得早,你小子现在早就去见阎王爷了。”“队长,我,我手链呢?”火华似乎根本没有理会队长的话,不停地追问手链的下落。队长无奈的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手链递给火华说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兵,这手链是你女朋友送的?“火华高兴地接过手链说道:“队长你就别问了。”队长叮嘱他好好休息,无奈地离开了。从此手链哥的外号便传遍了整个军区。

日子总算恢复正轨的准淮不断地用忙碌麻痹自己,他觉得只要不停下来心就会好受一点。隔三差五他还会去操场看夜空。看着天上的星星,他总会想起他跟婉宁的过去。这让他越发思念婉宁,于是,他做了一个让他自己也很吃惊的决定,他要去找婉宁。不为别的,他只想见她一面。

准淮请了假,买好了火车票。由于是仓促决定,加上请的假只有3天准淮只好选择已经没有卧铺位置的快车。可是那也需要坐上近20个小时。望着窗外的夜空,准淮百感交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去了能不能见到婉宁,见到了又能说些什么呢?但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也许见一面就什么都解决了吧。准淮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转眼天亮了,又是一个周末,又是一峰跟小雨见面的日子。这天一峰打扮一番早早出了公司去小雨的学校接小雨。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可是看小雨的表情一峰知道,她并不高兴。“怎么了?”一峰关切地问道。“我,我怀孕了。”小雨吞吞吐吐地说道。“什么,你,你怀孕了?”一峰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嗯。”小雨低下头不说话。一峰沉默了一会,把小雨搂在怀里说道:“都是我不好,那天……我们现在还要不了孩子,还是先做掉吧。你放心钱我去筹,你养好身体就好。你相信我小雨,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嗯。”小雨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去筹钱,明天我们就去医院。”一峰情绪低落地说道,拦下一辆出租车就回公司了。小雨看到一峰的表现觉得很满意。其实她并没有怀孕,只是想考验一下一峰对她是不是真心实意的。事实证明她没有看错人。她准备第二天就告诉一峰真相。

回到公司的一峰发了疯一样地四处借钱。陈亮问明了情况,觉得这是最好的下手机会了。几天前,陈亮打探到小雨学校里的一个公子哥叫陈刚一直在追小雨,他爸是市里的局长,有钱有势。这小子从小不学无术,游手好闲。自从知道小雨有了男朋友的事,早就对一峰耿耿于怀了,只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陈亮给李刚打电话,电话里陈亮跟李刚商量了一个计划。这是一个能教训一峰的好机会,两个人自然不会放过。

正在忙着筹钱的一峰乱了阵脚,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小雨。一时冲动要害小雨遭这么大的罪,他发誓一定要好好珍惜小雨。在寝室的小雨满心欢喜,很开心自己可以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巨大的危机已经悄悄降临到他们的身边。等待他们的将是离别之苦的考验,而此一别,就是三年。

画面再转回到已经到达N市的准淮。N市地处南方,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准淮也是第一次来到南方城市,这里的建筑风格与北方大相径庭,但格外迷人。来不及欣赏美景的准淮一下火车就一路打听前往Z大学的路。一路颠簸总算是来到了Z大的校园。虽然是周末,但是校园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是要怎么找到婉宁呢?准淮想起婉宁大学读的是医药学,那应该在医学院吧。几经周转,准淮终于找到了医学院的大楼。从门口一个负责签到的医学院同学口中得知,他们全学院的学生一会都要在里面听一场医学讲座,大概下午五点结束。准淮问她认不认识何婉宁,那个女孩刚好认识。准淮想打探下婉宁的宿舍在哪?心想还是算了吧,在这等一会也许就能看见了吧。“哎,帅哥你是婉宁什么人啊?”那个女孩好奇地问道。“我,我是她高中同学。路过你们学校,来看看她。”准淮回答说。“哦,婉宁的命可真好。他的男朋友龙阳是我们院的院草,有名的高材生。居说她还有个好帅的前男友,就连她的同学也都这么帅。”女孩边说边盯着准淮看。“是吗?”准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还是第一次听见那个人的名字,看来一定很优秀吧,准淮心里想。

“来了,你看。”女孩说道。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准淮看见了那个熟悉的何婉宁。现在的她已经是长发披肩了。他突然想起高中时婉宁为他留头发的场景:“你喜欢女孩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呢?”婉宁问道。“自然是长发啦,要不然跟男生有什么区别?”准淮随口回答道。“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欢我啦。”婉宁生气地说道。“哪有啊。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准淮说道。“真肉麻,讨厌你。”婉宁捂着脸说道。“我会为你把头发留起来的。”婉宁在心里说道。婉宁的头发养长了,只是现在陪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的人不再是那个油嘴滑舌的叶准淮了。准淮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明信片递给那个女孩说:“帮我转交给她。”然后就从另一个方向跑开了。

女孩把明信片递给婉宁,婉宁拆开一看认出来这是准淮的手笔。女孩告诉她事情的始末,婉宁开始四周寻找准淮。这时龙阳赶过来,说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先进去吧。婉宁只好放弃了寻找。她边走边回头张望,直到走进医学院的大楼。准淮在远处看着婉宁,他从婉宁看龙阳的眼神里看出婉宁现在很幸福,很开心,自己的心里也好受多了。他想过一千次与婉宁重逢的场景,可是见到了还是选择了逃避。也许不见,给彼此留一点空间会更好吧。叶准淮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他终于明白,自己应该放手了,应该真心实意地送上祝福。

上车前准淮收到了婉宁发来的短信:你为什么不敢见我?准淮回复道:过去我做了那么多错事,才让我失去了你。我现在看到了你很幸福,我为你感到开心。就给我们彼此一个想象的空间吧。

婉宁没有再回复。回到寝室她把明信片贴在了床旁边的墙上,因为这样她每天都可以看见准淮的祝福,真心实意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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