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把你拉入泥淖的东西,往往就是当初将你推向颠峰的东西。权力就是这样一种东西。正如故事中老鼠头上的犄角。权力对于人的诱惑永远不能消失,一个人权力在握时,对于金钱美色,即使不想要也难以拒绝。
统治者若贪得无厌、目光短浅,对民只是一味地侵夺和剥削,民众就会起而反抗,甚至爆发起义。隋文帝深深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当他建立隋朝后,一面躬行俭朴,一面采取了许多有利于巩固政权的措施,与民休息,给民以惠。文帝的这些做法,使社会风气得到了净化,使民众的负担得到了减轻。新建的隋王朝迅速得到了民众的拥护,很快就稳定了下来。但是,隋炀帝杨广继承皇位后,荒淫奢华,急功好利,残酷猜忌,先后三征高丽、开凿运河、赋税繁苛,频频激起民怨,百姓怨声载道。隋炀帝为一己享受,以天下民众为己私有,对其横征暴敛,使民众起来反抗他的统治,最终斫了他的“大好头颅”,也导致了隋朝的灭亡。
虽然权力能给人带来诸多好处,但它最让人神往之处,莫过于它给予人的那份被众人拥捧的感受。人是虚荣的动物,当条件适合时,这种劣根性往往就会暴露无遗。秦朝农民起义的领袖陈胜年轻时是个雇工,经常和伙伴一起给别人家锄地。他经常对朋友们说:“苟富贵,毋相忘。”陈胜得富贵后,就开始骄横起来,逐渐丢掉了谦逊的品格。后来一个曾经和陈胜一起给地主种田的同乡听说他做了王,特意从登封阳城老家来陈县找他,敲了半天门也没人搭理。直到陈胜外出,拦路呼喊其小名,才被召见,一起乘车回官。因他是陈胜的故友,所以进进出出比较随便,有时也不免讲讲陈胜在家乡的一些旧事。不久有人对陈胜说:“客愚无知,颛妄言,轻威。”陈胜便十分羞恼,竟然把“妄言”的伙伴杀了。当年所说的“苟富贵,毋相忘”的话早抛到了九霄云外。自此以后,“诸陈王故人皆自引去,由是无亲王者”。最后陈胜失败被杀。
可见,权力能满足人们的虚荣,让人感到幸福。但是,权利的保护伞绝不是虚荣,而是谦逊。古语云:“江海之所以能成百谷之王者,以其善下。”一个居高位者比平常人更需要谦逊这种美德。穷汉在别人面前怎样摆弄自己的家具也不会有事,而一个百万富翁如果总是在广场上晾晒自己仓库里的珠宝,那就很危险。谦虚是会防止你身上的光彩刺痛名利之徒的眼睛,也就等于使你躲过了许多黑暗中的攻击。
居上位者的谦虚若发自内心,一言一行不必作修饰,就自然而然地合乎谦退之道,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如此,不用刻意争取,其谦虚的名声也会自然地由近而闻于远,就如“兰在林中,其香自远”一般。明朝有个叫张英的人在京城做大官。有一年,在他的家乡安徽桐城,他的家人建造新房时,与邻居发生了争执。两家都说对方侵占了自家的地基,吵得不可开交。家人给张英写了封信,请他出面解决这件事。张英看完信后,大笔一挥,写了一封回信。家人拆开书信一看,只见信上写着四句诗:“千里修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意思很明白:张英让家人退让三尺。家人看了信以后,觉得很惭愧,于是将自家的院墙向里移了三尺。邻居本以为张家有贵人撑腰,一定会仗势欺人,没想到张家主动让步。邻居深受感动,于是也让出了三尺,三加三等于六,两家之间出现了一条六尺宽的小巷子。从此,“六尺巷”的故事在当地传为美谈。
反之,谦虚若是装出来的,而非发自内心的,必定不会坚持长久。有许多人的“美名远扬”不是从正道而来,最后一定会被人们所识破。如历史上著名的伪君子王莽,是个老奸巨猾的人。为了篡夺西汉政权,捞取政治资本,他干了不少笼络人心的事,其中之一是表现得特别谦恭下士。当他的丑恶面目未暴露之前,确实是“美名远扬”,人人传诵,俨然是一个十足的“正人君子”。当他的真实嘴脸暴露以后,人们才大吃一惊。唐代诗人白居易读了这一段历史,从伪君子王莽一度得到美名,联想到真正的君子周公被流言中伤,一度得到恶名,写诗感叹道:“周公恐惧流言反,王莽谦恭未篡时。倘若当时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
任何社会,权力之争都是最为残酷的。正是因此,曾国藩在他的家训中,才反复告诫子孙要远离官场是非地。身居高位的人,或许更应该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吧!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勿妄而许之,勿妄而拒之”,这是鬼谷子所赞赏的听术,也是每一个肩负领导使命的人应该切记的。对于他人的意见,不管是否合乎自己的心意,都应该慎重对待。尤其对别人的批评,更要做到“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在《汉书·霍光传》里记载了一则“曲突徙薪”的故事:从前,有一户人家建了一栋房子,亲朋好友纷纷称赞房子造得好,主人十分高兴。这时,有一位朋友对主人说:“您家厨房上的烟囱是直的,灶膛的火很容易落到房顶上,极有可能引起火灾。您应该在灶膛与烟囱中间加一段弯曲的通道,这样就安全多了。”主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朋友又说:“您在灶门前堆了很多柴草,这样也很危险,还是搬远一点好。”主人心里很不高兴,没有听从朋友的建议。过了几天,新房果然发生了火灾,邻居们奋力把火扑灭了。主人摆了酒席,感谢帮忙救火的人。这时,有人提醒主人:“您请了救火的人,怎么能忘了那位向您提忠告的朋友呢?”主人连连点头,亲自跑去把那位朋友请来了。
做事时要向有经验的人虚心请教,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听忠言,最终是自食恶果。
春秋中叶以后,周王室的实力越来越虚弱,但周王仍以天子自居,事事阱究排场。景王打算铸两口巨钟:无射和大休,以便享受更美妙的音乐。单穆公劝阻说:“铸造巨钟,劳民伤财不说,就是这巨钟铸出来,用击柱一撞,耳朵都震聋了,哪还谈得上音乐之美呢?”景王又去征求主管音乐的伶官州鸠的意见,谁知州鸠也反对景王铸钟,他说:“大王要铸巨钟,从音乐的角度来说,根本谈不上悦耳;从国家和百姓的利益来说,更是不应该的。”但景王根本不听劝谏。第二年,巨钟铸好了,有些谄媚的大臣对景王说:“大王,这两口大钟的钟声浑厚和谐,好听极了!”景王听后心花怒放,命人将州鸠找来,对他说:“你听,钟声不是很和谐吗?”州鸠说:“这算不得和谐,如果天下的老百姓都为这事高兴,那才算得上和谐。这就是俗话所说的:‘众志成城,众口铄金。’”但景王根本听不进这些劝告。结果,景王很快死于心疾,而周王朝也随即爆发了长达五年之久的内乱。
至高无上的权力是人民给予的,如果失去了人民的支持,再大的权力也会化为乌有。周景王自己不能明白这个道理,手下的大臣向他指出来,又不能听从,最终加速了自己和国家的灭亡。
“兵圣”孙武在初任吴国将领之际,看到吴王因想称霸而急于起兵,大夫伍子胥想报杀父之仇而急于战事,沉痛地说:“战争若感情用事则无法取胜,战争的终极目的乃在求胜,故急于无胜之战,犹如负干草入火一般自取灭亡。目前对战争之准备未尽周全,敌情也无法掌握,若只因私欲而战,岂可得胜?昔人有言‘逐鹿者,迷于山’,若现在兴兵,岂不犯下极愚蠢的错误吗?”吴王阖庐接受了孙武的意见,伍子胥也打消了急于伐楚的念头。后来,正是孙武率领吴军攻破楚国的国都。吴王采纳孙武的正确建议,使吴国避免了一次鲁莽的战争。
现在,一些世界知名企业为了更好更快地发展,也欢迎不同的声音出现。2004年,温家宝总理会见了前美国通用汽车公司总经理斯隆。在谈到公司决策的时候,斯隆说出了通用汽车公司的决策理念。那就是:听不到不同意见不决策。很多人都希望在做事情的时候能够有一致的意见,这样就可以顺利地实施,为什么通用汽车公司背道而驰,必须听到了不同的意见才做出决策呢?事实上,这正是通用汽车公司长期立于不败之地的一个重要原因。任何人都不可能面面俱到,尤其是当今的时代,各种信息和技术充斥着世界,一个人不可能掌握所有的东西。那么在决策的时候就难免会出现考虑不周全甚至错误的地方,这个时候,学会从别人那里借用智慧、听取不同的意见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善于倾听不同的意见,也就是善于从不同人那里借脑,具有采纳价值的进行必要的吸收,没有采纳价值的也不会影响最终的决策,何乐而不为呢?
成事之谋
在办事的过程中,运用“符言术”时,不可太拘泥于形式,要真正地做到赏罚分明,要明了何时该立威,何时该奖赏。而且,办事者还要善于听从别人不同的意见和建议,甚至是尖锐的指责和批评,只要对办事有利都应该大度地接受。同时,办事者还要多方观察,谨慎思考,如此这般才能将事情办得妥当、完美。
以德服人仁心仁术
鬼谷子讲:“德之术同,勿坚而拒之。许之则防守,拒之则闭塞。高山仰之可极,深渊度之可测;神明之位术,正静其莫之极欤!右主听。”鬼谷子在这里也强调了以德服人。所谓以德服人,就是要用自身的形象带动人。用崇高的道德来感化人,替他人排忧解难,则会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提高自己的声望。尤其是领导者,一定要品洁行清,诚实无欺,要懂得“以德服人”。只有以德服人,才能真正让人信服,让人基本上做到言听计从。道理能征服人,主要靠真理的力量;道德能征服人,主要靠人格的力量。人格和德行作为一种非智力因素,尽管不是道理,但往往胜于道理。
我们常讲,德高望重,其实,“德高”不仅能“望重”,而且能“言重”,即增加讲道理的分量。从某种意义上说,德行是形象的道理,道理是抽象的德行;道德的滑坡是最危险的滑坡,人格的缺失是最可怕的缺失。诚如古人所说:非正义的武力只能击败人的肉体而绝不能征服人的灵魂,人类要从弱肉强食的愚昧而自私的天性里觉醒,治理一个集团或治理一个国家都要以德服人。“官德乃为官之本,本固则德厚,德厚则威高”,“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
古人强调“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春秋五霸”之一的楚庄王,就非常善于运用宽容这一策略。
有一次,楚庄王大摆宴席,款待朝中文武百官,为表示对众臣的厚爱,楚庄王令自己貌若天仙的爱姬向列位大臣敬酒。一时间,君臣喝得酒酣耳热,兴致大发。突然,一阵风起,吹灭了蜡烛,屋内顿时漆黑一片,这时一位臣子借机非礼了楚庄王的爱姬,楚庄王爱姬倒很镇定,她将非礼他的人的帽缨揪了下来,并把这件事告诉了楚庄王。爱姬进言说:“只要点上蜡烛,就可以找出来非礼她的人。”楚庄王没有同意,而是在蜡烛点亮之前说:“带着帽缨喝酒不太尽兴,请大家把帽缨都摘下去吧,让我们继续开怀畅饮。”事后,楚庄王也没有再追究此事。几年以后,楚晋相争,楚将唐猝异常勇猛,屡立战功,为楚国确立霸主地位立下了汗马功劳。楚庄王要论功行赏,重赏唐猝,唐猝却磕头认罪,说自己就是当年在酒席上酒醉而调戏庄王爱姬的人。
楚庄王为部属留有余地,给其以补偿的机会,而最终为自己的社稷稳定凝聚了人心。如果庄王当时不是“以德服人”、宽宏大量,而是怒气冲天、气量狭窄,追根究底杀了唐猝,只会让大臣觉得国君重女色而轻大臣,势必会导致大臣们离心离德,楚庄王也就不可能有机会成为一代霸主。
相似的事情,因为解决方式不同,却产生不同的结果。汉初,淮南王英布因其宠姬与中大夫贲赫一起饮过酒,并且对其有称赞之词,就怀疑宠姬和贲赫有染,就要逮捕费赫。结果贲赫逃到长安,上书刘邦说英布有谋反之心,这给早就想消灭英布的刘邦提供了借口,遂派兵灭了英布。楚庄王能明断是非,能分清孰轻孰重,能给下属以改过的机会,从而得到属下的效忠。而英布却意气用事,苛求属下,“小不忍则乱大谋”,最终自取灭亡。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感情有着极大的鼓舞力量,因此,它是一切道德行为的重要前提。没有伟大的品格,就没有伟大的人,甚至也没有伟大的艺术家,伟大的行动者。美德有如香料,经燃烧而其香愈烈,盖幸运最能显露恶德而厄运最能显露美德也。成大事者,必须有虚怀若谷的胸襟,必须善于利用“宽容”这一武器来广聚自己的人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给他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定会令对方对自己感激涕零、肝胆相照。
康熙帝曾讲过:“国家用人,当以德为本,才艺为末。”宋代著名宰相韩琦一生,功劳天下无人能比,官位已经升到臣子的顶端,却不沾沾自喜;他所承担的责任重大,经常周旋于官场不测之祸的漩涡中,却不忧心忡忡;无论什么情况,都能泰然处之,一生谦恭有礼,厚德仁爱,威名远扬。韩琦生性淳朴厚道,器量过人。韩琦在定武统帅军队的时候,常常在夜间伏案办公。一天,一名侍卫拿着蜡烛为他照明,这个侍卫一不小心走神了,蜡烛烧了韩琦鬓角的头发。韩琦什么也没说,只是自己用袖子蹭了蹭鬓角,就又低头写字了。主管侍卫的长官知道后,立即撤换了拿蜡烛的侍卫。韩琦知道后,赶紧把他们召集来,对主管侍卫的长官说:“不要替换他,更不要惩罚他,因为他已经懂得怎样拿蜡烛了。”军中将士知道此事后,无不为之动容。按理说,侍卫拿蜡烛照明不小心把统帅的头发烧着了,本身就是失职,主帅不责罚他就算是宽宏大量了,而主帅还亲自为侍卫求情,为他开脱。这种容忍比批评和责罚更能让士兵改正缺点,尽职尽责。这样的统帅士兵们会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世上的人千人千面,千变万化,每个人都面临适应人生,适应社会的问题。但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以诚待人,以德服人都是我们必须要恪守的原则之一,即使是对冥顽不化的人,也要以诚相待使他受到感化,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以我之德,来启人之良知,历史上这样的例子很多,即使是冥顽之人朝闻道而夕死的事也不少,这也算是临终而悟,而达到德化的目的;何况对于一般人,坚持我之美德与之相处,终可感化他人。
正如偌大的星空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位置一样,社会中的每个人无论高低贵贱、大小强弱也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在那个小小的空间里拥有你的喜怒哀乐,你的生存方式和习惯。然而这个世界实在太小,生活在这世界上的人又太多了。你不碰他,他还碰你,每个人的生存空间都不是孤立存在的,人与人之间纵横交错、立体交叉,摩肩接踵,拥挤不堪。所以要拥有自己的生存空间,就得以诚待人,以德服人,相互照应,尊重他人的处世方式、生活习惯,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维护平衡,寻求和谐,共同创造良好生存环境,体现出我们的宽宏大度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