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泽梦郡已了然这并非是一场蓄意谋反,而是一场策划许久的复仇,只是这结果用在了抚慰民愤上,也算是一石二鸟。
“或许在这件事上,我唯一做错的便是将幽儿也拖入其中。”
沉思良久后,南宫轩有些疲乏的耸了耸肩,向着一旁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泽梦郡神色严峻,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这件事上还望南宫兄三思而行。”
“你觉得他还活着,他便会一直活着。”
稍稍驻足后,南宫轩的背影也消失在了混乱的人群中。
“但愿这一刻的你不是一幕短暂的烟火......”
泽梦郡抬起头看向天空,感慨半响后只能摇头作罢,带领着家族成员向着家主府走去。
数年前,在公治即将出生的半年时间里,发生了件震惊楼兰的事情,一件是异兽王者袭杀司空家族,更是险些让司空禹重伤身亡。
而另一件便是南宫轩的夫人由于一场意外死去,这是在这件事还未有明确结果时,便被南宫轩本人压了下去,有人曾亲眼所见,南宫轩被国主亲自召见,直至第二日才从皇城中走出。
那时便有人猜测是否这件事与皇族有着种种关联,只是之后由于当事人没有表态,这件事也便不了了之。
一年后,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传出,皇室高调提出要与南宫家族联姻,紧接着更人想不透的是,南宫家族机会没有半点由于便答应了。
于是年仅十六岁,被誉为天骄之女的南宫幽正式嫁入皇族,先前的种种猜忌谣言也便不攻自破,当今国主更是下令废除后宫,将南宫幽命为当代皇后。
自此南宫家族更是如日中天......
如今想来,这次复仇恐怕早已从那时便开始了,对于南宫郡父女二人的认知,泽梦郡也只能无奈叹息,这件事毕竟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作为局外人他没有资格过多评价。
夕阳余晖,孤雁翱翔,经历这场战争后,所有人都需要沉寂在悲痛思考,或许有些人会从此一蹶不振,而那些真正的强者则会在沉淀中积蓄力量,变得更加强大。
........
战后第三日,这一天举国悲痛,十里长街白凌绸缎,人人披麻戴孝,踏着悲歌,红肿着眼睛目送着亲人下葬。
楼兰野郊处,一片巨大荒凉的戈壁上,此时立满了墓碑,没有任何墓志铭,只有一个个战死的名字,一场大火浓烟四起,所有遗属跪在地上痛哭着,看着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将一切吞没。
被这场大火焚化的不仅有战士们的尸体,更多的则是一把把布满血锈的武器,和家人寄予他们的思念。
此时,在四大家族的祖地中也上演着类似的一幕,凡战死之人不问出处,均为家族忠烈,家属更是有了接近于嫡系的待遇。
独孤家族中,所有人低头肃穆,站在一座祖祠前,没有人敢去看那个面无表情的断臂中年人。
独孤雄乱发披肩,凌乱的胡须布满脸颊,他的神色有些憔悴,缓缓迈步向前,将左手中谨剩剑柄的残剑,轻轻放在一个新的灵位前,灵位上简单明了刻着三个大字,独孤霸。
深深看了一眼这个灵位后,独孤雄语气沙哑,开口道:“这一世是我负了这兄弟情,你先我而去,若有来世定要投胎在寻常人家,等着我再续着段兄弟情!”
说罢,独孤雄头也不回的向后走去,对着灵前数十位手持巨剑的黑衣人厉声道:“随我杀敌!”
凌冽的剑气冲霄而起,这些黑衣人各个杀气骇人,对着独孤雄的背影跟了上去。
.......
泽梦家族,在将张妈安葬后,看着夫人淌着眼泪睡去,泽梦郡满脸杀气带领着数十位家族精锐冲出家主府,一路直奔已是一片废墟的楼兰城楼。
于此同时,在一片水雾中,司空禹也带领着数十位精锐赶往城楼处,而南宫家族的领地上空则是传来一声鸣叫,一道由无数火焰聚成的凶禽重现在天空中,挥动着巨大的羽翼驰向同一个目的地。
在没有惊动任何百姓的情况下,四位家主带领这家族精锐,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了城楼废墟处。
四位家主相互点了点头,司空禹向着一旁等候已久的蒙面人问道:“走到哪里了?”
蒙面人向他行了一礼后,躬身说道:“禀家主,南蛮与北域的精锐部队已经到了守护堡垒的旧址。”
司空禹冷哼一声,满脸杀气的说道:“精锐?不过是一群蝼蚁临时抱团,也敢自称精锐?!”
顿了顿语气,司空禹转过头看向其他三位家主,开口问道:“你们怎么看?”
独孤雄与泽梦郡并没有开口应答,但二者身上散出的骇人杀气,足以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区区南蛮北域也敢觊觎楼兰,不管今日来了多少人都别想活着回去一个!”
南宫轩冷酷的说道,当即示意,带领着家族精锐向着守护堡垒的方向冲去,其他三大家族紧随其后。
.....
“哈哈哈!情报上说的是真的,连楼兰最强的守护堡垒也异兽毁灭,楼兰必定伤亡惨重,这一次我打他个措手不及,定然会大获全胜!”
一个粗犷的大汉骑在一只长相怪异的异兽身上,对着他身后的数千人大吼道,身下的异兽名为地行兽,分布于南蛮,性情温顺,多数是用来行军代步。
“嘿嘿嘿,将军所言极是,以将军的神物楼兰自然不在话下。”
这时,一个尖嘴猴腮的干瘦男人走到大汉身旁,满脸献媚的吹捧着大汉,看起来是这个大汉的从将。
见自己的的马屁让大汉喜上眉梢,干瘦男人语气继续说道:“话说这楼兰的小娘们各个细皮嫩肉,不知将军到时...嘿嘿嘿嘿。”
话还没有说完,干瘦男人已是满脑子的污秽画面,满脸淫邪的笑了起来。
被称作将军的大汉自然会意,拍了拍干瘦男人的肩膀,满脸龌龊也跟着笑出了声。
“嘿嘿嘿,那是自然,本将军什么时候亏待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