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武士彟押运粮草到来,解决了燃眉之急。秦王李世民把他留在帐下,任武士彟为行军司铠参军,负责粮草的筹措储备。
转天秦琼和尉迟恭的兵马也来军前支援,李世民亲自指挥,两军交战,尉迟恭钢鞭打死刘黑闼,生擒窦建德,大军胜利回朝。高祖李渊论功行赏,大宴群臣。
难得的有两月有余没有出战,沈小阳在长安的街上转了转,古都气势犹在,不过常年的战争让这个古老的城市满目疮痍。不过商业还可以,酒馆饭店也是人来人往,打把势卖艺的,算命的,挑担卖菜的,也是别有一番热闹景象。
走着走着,就听见前面喧嚣吵闹声不绝于耳,沈小阳也是好奇,看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吵嚷声就在里面。沈小阳挤进人群仔细观瞧,原来是一家正在出殡,男女老少一身孝服,一个人正拦下了送葬队伍。
沈小阳也是一阵皱眉,俗话说:黄泉路上无客栈,犯了出殡送葬的大忌。送葬队伍中有人大喊:“打死他,这个不懂规矩的狗东西。”
只见这个拦路的人中气十足的说道:“不要误会,棺材里的人没死,还有救,相信我,我能救她。”
送葬人说道:“别瞎说了,我家少夫人昨日难产,生的孩子都死了,大出血,今早就没气了。”
拦路人:“请相信我,让我试一试,人命关天,千金难买。”沈小阳听着感觉声音很熟悉,来到这个人的对面一看,原来是孙思邈。于是也大声道:“这是孙思邈孙先生,医术高超,请让他一试。”
送葬的领头人见沈小阳气宇轩昂,气质不凡,也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把棺材盖打开,让孙思邈查看。
沈小阳也伸头向棺材里看,见一个妇人三十左右,脸色煞白,全无血色,下体还有血出来,棺材里一片血红,血腥味扑鼻。
孙思邈把妇人扶起,探了探鼻息,又搭了搭脉,神情也十分严肃。让沈小阳协助打开药箱,取出银针找准几个穴位,按顺序进行针灸。过了一会,妇人手指微微的动了,也有了呼吸,孙思邈长出了一口气。又拿出一颗丹药,用黄酒化开,撬开妇人的牙齿灌了进去。半个时辰后,妇人脸色逐渐出现了红润。
孙思邈叮嘱她的家人回家好好调理,每日必十颗枣子煎水服食,两月后方可下地。附近围观的人纷纷叫好,从此孙思邈把死人救活的事迹广为流传。
孙思邈本来事毕要走,沈小阳执意挽留,邀请孙思邈去府里饮两杯。孙思邈盛情难却,随着沈小阳来到沈府。沈小阳命下人简单的准备了几个菜,两人你一杯我一盏喝的不亦乐乎。
席间,沈小阳询问孙思邈如今作何?孙思邈说一直研究中药,治病救人,已经在妇科、儿科、外科等方面有了长足的发展。目前把前半生的医方归纳总结呢,分成两部分,一个叫《千金要方》,另一个叫《千金翼方》。孙思邈再一次强调了大医精诚,人命关天,千金难买的理论。
沈小阳非常钦佩孙思邈的医德医风,真是悬壶济世治病救人,从来不收红包,其精神值得称颂流传。遂说道:“我建议孙先生将所有方子统称为《千金方》,易于后人称谓流传。”
孙思邈手捻须髯点头称是,自此《千金方》传于后世,受益者万万千千。
沈小阳又问孙思邈:“先生刚才起死回生术犹如华佗在世,可否细细讲给在下?”孙思邈:“我先用银针刺其穴位,止住血崩,封其经脉。而后用我独创的丹药复其生机,让其得以活命。”
沈小阳:“此丹药如此神奇,可起死回生?还是能长生不老?”孙思邈:“能祛病健体保持容颜的,是上次我赠你的不老丹,这次用的是生丹,能强力搏起心脏,促进血液循环,死亡半日内服用,可保起死回生。”
沈小阳听得眼睛都直了,又问道:“有生即有死,莫非还有死丹?”孙思邈:“然也,我也用各类有毒之草药研制出了死丹,服用完死丹半个时辰后气息全无,如死了一般,不在半个时辰之内服用生丹,就真的死了!”
沈小阳听得唏嘘不已,遂要讨几丸,又不好开口。孙思邈看出沈小阳的想法,笑道:“恩公于我有救命之恩,区区几粒药定当奉送。”随即送了沈小阳两颗生丹,两颗死丹,十颗不老丹。嘱咐沈小阳道:“一定记清楚黑色的是死丹,红色的是生丹,白色的是不老丹。不老丹每月十五月圆之夜服用,服完十颗可保百年寿命。
沈小阳心里乐开了花,故作平淡的接过收好。两人又各饮了三大杯,酒兴正弄之际,忽然看门的家丁急促的跑进来,报知秦王府来人找沈小阳去一趟。沈小阳问了来人何事,来人说王后长孙娘娘临产,有难产之象,秦王找房玄龄先生商议怎么办。
沈小阳打发人回去,说自己马上就到,笑着对孙思邈到:“先生大展才华的时候到了,快随我去王府,治病救人,这次救的是王后娘娘。”
孙思邈也不推辞,背起药箱随沈小阳来到秦王府。
这时秦王府最焦头烂额的就要算是那些所谓的御医了,一个个急的头上冒汗,却无计可施。沈小阳拜见秦王,简单的介绍下孙思邈,没想到秦王还真知道孙思邈,原来在隋朝孙思邈就声明远播,朝廷封官而不做。由于事出紧急,秦王没多说,也真开放,也许是太爱长孙王后了,让孙思邈直接到卧房给长孙氏把脉。号完脉,孙思邈在纸上刷刷点点开了催产方子,递给秦王命人抓药。
不一会药抓完也熬好了,李世民亲自喂给长孙王后吃。好一幕恩爱场景,感动的沈小阳是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下来。想到自己还是单身狗,真是感慨万千啊。吃罢药,秦王请孙思邈殿中一坐,约半个时辰后,王后的侍女禀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王后平安产下一男婴,坏消息是男婴生下后没有啼哭,非常孱弱。
孙思邈听后随秦王、沈小阳快步步入寝宫。王后此时虚弱的躺在床上,身边躺着一个男婴,气若游丝。孙思邈抱起婴儿,进行了按摩,又给进行了针灸,随后一拍孩子的小屁股。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哭声响亮。随即大家悬着的心都放下来了。
孙思邈又取出几包散剂,交给侍女每日一次温水送服给小王子用。到了偏殿,孙思邈对李世民道:“禀秦王,小王爷身体羸弱,先天不足,长孙王后亦身体欠佳,恐不能长寿。”李世民面露悲伤之色,道:“还请先生治病救人,本王当重重封赏。现即可封爵位和赐金千两。”孙思邈坚辞不受,言道:“医者父母心,悬壶济世是我之义务。我将尽力做些本职之事,以助国家。”随后又开了些进补的药,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吾尽力了。”
孙思邈的预言后来印证了,李世民继位后长孙皇后寿三十八岁而亡,李世民为了纪念孙思邈医治了小王子的病,为新生儿取名李治。李治成年后也确实身体欠佳,才有武则天乱国,此乃后话,暂且不提。而孙思邈也实现了他的诺言,于公元659年完成了世界上第一部国家药典《唐新本草》。
李世民见孙思邈是一位隐士,不愿做官受束缚,也就不再勉强,命人拿出一百两银子作为盘缠路费,命沈小阳代送出府。出了秦王府,孙思邈和沈小阳道别,道:“我本闲云野鹤,先生若他日有事寻我,可到终南山或太白山,我在那两地采药治病、著书立传。”然后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