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参加报考化肥厂、火电厂的同学,在考试那天让教室空了许多,班主任老师上早上第一节课时,看到那么多的空坐位,便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同学们,今天的坐位竟然空出这么多,是我没有想到,他们的追求只有这么一点,我希望留下来的同学,有更高的追求,我的废话就到此吧!接下来继续上课,请同学们把书翻到………”
趁老师转身书写黑板的时候,二丫前后左右瞟了一下,去考试的同学还真多,是啊!今天发珍也去参加考试,但愿她能考上。
这是数学课,二丫最怕上,上着上着老师的话语竟像催眠术,催得二丫眼皮子开始打架,这可是班主任的课,不想被老班点名批评,便开始让自己分神起来,一下看看同桌,一下看看课桌下,既使这样,还是难逃睡意绵绵的侵扰,“啊…哈…”“啊……哈…”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不停地打起来,同桌便小声问道:“昨天晚上做贼去了?干嘛老早吧早的就哈欠连连。”
二丫用右手使劲掐了一下左边男同桌的左手低声咕噜道:“你才去做贼,我打哈欠关你什么事。”
“妈呀!你这人怎么心狠手毒,我的胳膊。”同桌低声叽歪起来。
“嗒”的一声,指头大小的一小截粉笔头,落在课桌上,又弹跳着掉在二丫怀里,二丫一惊,知道被老师注意了,不敢抬头正眼望去,只能用余光感知边讲课的老师,正盯着他们这排望,二丫的睡意全无,不得不提起精神,专心听老师讲的课。
发珍的分数刚好达到火电厂的分数段,隔壁黄孃孃的大儿子,火电厂的分数还差一点,只能去化肥厂。
后来,火电厂的人员合并到电力公司,电力公司为电老虎,家家户户都要用电,在小城也算是一个吃香的企业单位,再后来发珍被安排在营业部上班,专门负责收居民的电费,前半个月上班收电费,后半个月在家休息,工资又高,让那些说不好的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说人的福气不是乱生的。
那考去化肥厂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啦!化肥厂的经营一年不如一年,有关系的想方设法调去别的单位,没有关系的,最终等来改制下岗。
黄孃孃家的大儿子,下岗后自立门户也做起卷烟的批发生意。
是他在一次请客吃饭时,酒后吐真言,说二丫家的烟是他爸爸给了拉板车的搬运工,两条过虑嘴的《红梅》卷烟,支使他去工商局告的密。
知道真相的爸爸只说了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