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面全力拒敌,一边观察形势,见围攻自己的十名太行帮妖人中,武功高低参差不齐,当中除三名中年汉子武功较高外,其余数人均招式平平,内力甚弱,不由暗自寻度:“不如集中攻势,先将那几名武艺较低之人伤了,再全力对付另几人,已挽回颓势。否则时间一久,自己必定受伤。”
想到此处,将“愆阳神功”贯注短剑之上,施出翠微剑法中的杀着“露涤璇穹”,但见紫芒暴长尺余,化作雨雾满空洒下。
但听“哇,哇,哎哟”三声惨呼,已有三名太行帮妖人中剑倒地。另有一剑一刀,竟也被紫澹剑削成两截。
变故骤发,形势逆转,太行帮妖人无不大惊失色,手中招式不由微微一窒。就在这短暂的空隙间,王捡已运用“幻眇微尘术”,飘然落到圈外,横剑伫立。只觉心头百感交集,脑中思绪万千:“原来自己的武功已到了这般地步,竟能力战太行帮十名武士而不败,还能将其中三人伤了,这……这可如何是好?这真太好了……”
一名太行帮汉子见王捡怔怔伫立不语,大是奇怪,壮着胆子喝道:“阁下是谁?为何胆敢坏我太行帮大事,快快报上名来。”
王捡见他喝问自己,便道:“你等设下如此奸计,想要图谋武当派,幸得今日被……小爷我撞见,定要阻止。”
那中年大汉见本坛机密被王捡一语道破,不由面上变色,愕然一愣,方才问道:“你……你到底是谁?”
王捡此时对自己武功大增信心,听他此言,忙将胸一挺,朗声道:“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王名捡,你可听清楚了。”
“什么?王捡!”那中年大汉瞪大了眼道:“这……从未听过,可有万儿?”
王捡不知万儿所指何意,怔了怔又道:“废话少说。你等若想活命,这便速速离去,否则可别怪我剑下无情。”
那中年大汉冷冷一笑,道:“你当我太行帮之人是三岁孩童么?哼!别以为仗着有点本事,便可令我等畏服,你这是做梦。弟兄们,合力将这小王八蛋剥了,为坛主报仇。”说完挥剑向王捡砍来。其余太行帮妖人,也纷纷上前,全力同王捡做生死之博。
此番拼斗,又与前先不同,太行帮众妖人均知若要救得坛主性命,必须将这少年除去。否则就算逃得回去,已要受帮规严厉惩处。因此无不舍命相扑,招招都不离王捡全身各大要害,巴不得一下便将王捡致于死地。
王捡见太行帮妖人这般拼命的打法,心下也微微发怵,加之翠微剑法仍未学全,不得以只能采取守式,用紫澹剑护住全身,一时也无法可想。而太行帮妖人见王捡手中短剑极是锋利,知是宝剑,怕兵刃被削断,也不敢轻易与之相触。一时但见刀剑光华宛如霜雪,却不闻兵刃撞击之声。
数十招后,王捡已渐渐守之不住。虽想出声向八极老人求助,却又有些不甘心,正不知该如何脱身之际,忽听震天价两声巨吼,巨兽人受制的心神竟已恢复如初。
太行帮众妖人听到巨兽人吼声,无不震骇惶恐,再也顾不得王捡,先后转身如飞逃去。王捡压力一去,忙纵身后跃,只听两声极凄厉的惨呼传来,瞥眼一瞧,见两名太行帮妖人已被那两只巨兽人连头带肩,咬成两截,惨状不忍卒睹。
其余太行帮妖人见状更是魂飞魄散,全然不顾本帮受伤倒地之人,顷刻间便逃得踪影不见。
那披发老者,即鄂西分坛坛主,百兽神君唯一的弟子敖龟兆,虽被王捡一剑重创,却仍然未死,正盘腿坐在巨兽人身前不远处行功疗伤。他听得巨兽人苏醒,再也顾不得行功是否完毕,连滚带爬向山下奔去。却因功力未复,不能施展轻功,被巨兽人追得几步,已一把将他从地上抓起,抛向空中。
敖龟兆长声惨呼,吓得屎尿齐出,从半空洒落下来。那巨兽人似乎也闻得臭气,待敖龟兆坠下之时,巨灵掌猛然一合,只得半声惨嗥,太行帮鄂西分坛坛主敖龟兆,登时成了一团肉饼。
而那母兽人也已将三名被王捡刺伤倒地的太行帮弟子,咬得肢断头飞,肚肠流满一地。
王捡见巨兽人如此凶残,不由心下害怕,竟忘了向山崖高处攀去,却在崖下一方巨石后藏身,生怕被巨兽人发现。
那两只巨兽人见无人踪,用鼻猛嗅一阵,张口发出巨声,双双向王捡藏身那大石扑来。王捡听到声息,立即施出“幻眇微尘术”,左右上下四处飘移,身形灵动快速。那两头巨兽人体形硕大,不甚灵便,一时也难已抓着王捡,只急得怒吼连连,声动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