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白雅,是一个美丽的人,在“红袖楼”里是排名第一的舞女,虽是卖艺不卖身,这样的清白却赢得了更多的仰慕者,愿意为她赎身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都被回绝了,理由是那些人只是贪婪于她的姿色。谁曾想,这样的她竟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满脸都是幸福之色?
“家族立马就有一笔钱处于空置位置,我会来赎你的。赎了你,我们就一起去游赏风景吧……这世界如此之大,我们可以相守一生,多好呢……”男子温柔的话语好像魔咒一样,引诱这月娥般的女人不惜一切的代价扑向那一团橙色而抖动如绸的会伤害自己的精灵。
“是啊,好的……”暧昧的话语柔软得仿佛要融化。烛光摇曳着,摇曳着,然后渐渐模糊起来……
“你为什么要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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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枯瘦的指节无力的抚摸着一个紧闭双眼似乎很痛苦的幼年男孩。那孩子不过八岁罢了,身上却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灾厄气息,不禁有些可怖。
“对不起啊,孩子,母亲无法与你再见了,母的灵魂已经被搅碎了,别恨你父亲……只不过,苦了你,要重返那个肮脏的下界生存了……孩子啊,母无甚能送你的,母也是个卑贱的人啊……孩子,一路安好吧……”
沧桑的妇人的身体渐渐归于无形,只剩几个特定的光点护送这个孩子隐秘的出现于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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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大少爷领回了一班孩童,说是要放在家族里培养成最衷心的势力……”
“唉,不知这小子又在想什么,不去娶妻生子,倒是给我搞这些有的没的……罢了罢了,不去管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这位老爷的脸上却是满满的自豪神色了,显然他对这个儿子是无比的满意。但,这种神色很快就被吞噬殆尽,只留下了一份深深的担忧之感,“那么,那个不孝子又在做什么啊?”
“是,二少爷……昨夜在怡红楼流连一夜,今日身体略有不适,此时正在寝室里休息着……”侍从低眉顺目地说道。他的名字叫做画毡,已经跟了自家的老爷一生的时光,不曾娶妻生子,一心一意都是扑在了主子身上,也是这个老爷唯几能够真正信赖的人选。
“废物!都是一个娘,孩子差别又怎会这么的大呢?都是我和夫人宠坏了他啊……”老爷一副懊悔神色。
“老爷!老爷……消消气。大少爷带回来的孩子清一色只有八九岁模样,共有九人,这么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何等用意呢……老爷,倒不如先去过问这件事体,放缓心情,如何?”画毡也是真真切切的为了老爷好的。
“罢,如此也可。扶我过去吧……”
那背影后,似乎是无尽的叹息。
现天子皇朝名离康王朝,有两大将军府。一个将军府蒸蒸日上,从上至下皆名独,有流言说那是上界杜家的叛变分支,只能在下界混成这个样子了。
一个将军府善于交际,与皇帝关系也甚是不错,白将军白圷坐镇,地位只能保持现在的模样上不上下不下,府中两子,一个手段出色地位高尚,三十二岁,名白子疚,是许多女子心目中的得意郎君,却迟迟不曾嫁娶;二子花天酒地,仅十七岁,是为白兰拓,名声却糟的一塌糊涂,是一颗京城黑瘤。
九个孩子站成一排,并没有规规矩矩,甚至东倒西歪的,还有一个直接坐在了地上,真是不成体统。
“你说,我家的老大就给我带回了这么一班孩子?”白将军怒极反笑。
“不止呢,爹。”
白圷惊异的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
“胡说什么?莫非是兰拓又在外面风流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不自己打发掉?”白圷问向身边一直跟着的画毡。
“老爷,您别这么说啊,这可是我们府里的——大少奶奶!”画毡强忍笑意,道出事实。
白圷的脸色很古怪:“大少奶奶?我儿媳妇?我为何不知道?”
“是……大少爷吩咐要瞒着的。还有一个消息……”
“笙儿,出来见爷爷。”那个女子轻启朱唇,白圷再一次石化。
一个七岁的女孩端庄的走到空场里,向自家爷爷行了一个正常而极其不正常的礼数。
“我有个孙女……我的孙女很有礼数……我的孙女七岁……我的儿子给我带回了孙女……我儿子……”白圷被打击的可不小,只有他一个被蒙着么?!
他的儿子征战沙场十年,十年从未回过家。十年后,儿子摇身一变成为新任大将军,然后……然后还带了一个七岁的孙女与美貌的妻子回来?
“把大少爷叫过来!”
“大少爷已经走了……去西方战场……”
“什么?!”
“他留了一封信……”
“拿来!”
爹:
这的确是儿亲骨肉的女儿,请爹好生安料,她很守本分的。
儿子
白圷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信给撕了,叹息中,才发现还有第二页,那是几句匆匆记录的话,像是急着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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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孩童您不必理会,他们是您孙女的部下。大概这些孩子之间有什么缘吧,您不必特别在意。我也过期了,现在是孩子们的时代,让他们自己发展吧——毕竟下界不是长生之地,联络上界的通道即将开启,推算一番只有这个岁数的孩子们能参加。也许您还会看到一个女人,那是颗罪瘤,但是有笙儿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您保重,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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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孝子!为何我膝下两儿都是不靠谱之数啊!但这罪瘤……有笙儿便可无不放心……这又是何意呢?”
此时转过头一看,却觉察地上红红的,红红的。十个孩子站在一起,最前锋的赫然就是他的孙女。此时,“笙儿”正拿着一把匕首,脚下正躺着那个女人。匕首尖部还在滴着液体。
依然是红色的、红色的,那种最绮丽的色彩。
孩子们的眼里是很平静、很平静的笑意。
“你,似乎是那个我应该叫做‘爷爷’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