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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快速解决:自行支付的政府(2)

该3.77万亿美元的新增资产用处甚多,其中一个选择是拯救房市。据估算,2007年次贷危机与可调支付利率抵押贷款(ARM)的利率调整使价值1万亿美元的抵押违约。原因可能是借款人没有足够的钱还款,也可能是其不愿意还款,因为房屋的现值已低于其贷款额。可能的应对方案之一是放慢抵押品赎回取消的时间,适用一段时间的零利率,并阻止ARM利率上扬。但这会违背“契约的神圣性”,迫使用抵押方式支撑的债券的购买者承担投资亏损,而那些投资原来被银行资助的评级机构评为三甲级优质债券。按理说,那些为从账簿上划去贷款而设计了这些可疑投资方式的银行应该负责;但这些银行已经深陷金融困境,不太可能再筹集到额外的数万亿美元来补偿受害人。如果证券持有人起诉银行要求赔偿,那么即使是最强势的银行也会破产。

哪里才能找到那么多资金挽回局势呢?如今,全球的中央银行正通过电脑上显示的货币金额,发放数以亿计的贷款援救其盟友们。但这些贷款只是在拖延时间,实际并没有将房产最终还给房屋所有人,也没有阻止空置的社区情况进一步恶化。那么谁来拯救呢?如果国会真的发行3.77万亿美元填补购买力与国内生产总值的差额,便可以动用1/4的资金向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持有人购买违约的抵押品,并且国会仍然还有足够的资金满足其预算要求,而且无须征收所得税。再加上对衍生品交易拟征收的1.7万亿税款,其他公共事业也足以开展。在偿付了被骗的抵押贷款支持证券持有人之后,国会可以以其认为合理的方式处置那些问题房产。为了避免给违约的房主白捡的便宜或者将其扫地出门,一个可行的方法是将该房产以合理的租金借给现在的居住者,至少在其他合理的应对方案出台之前先这样做。租金随后可以被政府收回,有助于将过度流动性抽离货币供给。

“经济浴缸”保持正常水位

这让我们进一步审视了通胀问题:如果政府有办法抽取“经济浴缸”中的资金投放市场,并令其最终流回国库,那么政府就可以发行它所需要的全部货币。政府无须在下一回合重新发行新币,只需消费这些循环的资金,从而使货币供给保持稳定。通常将货币调回国库的方法是征税。有人认为政府必须征税从而将系统中盈余的资金抽离。但宾夕法尼亚州的实例证明,政府向经济体放贷不会引发通胀,因为债务在清偿时资金会回流;而在经济体中,新支出的货币会以贷款利息以及其他公共服务费用的形式回到国库。

相比对民众征税,更为公平且让人满意的方法是政府投资生产力强的产业,从而让收入归国家所有。能产生租金的保障性住房将是一种可能性;可持续能源方案(风力、太阳能、海浪、地热和醇类燃料)的开发也是可行的方法。与无法更新的、稀有的石油资源(通常源自有所有者的土地)相比,这些自然资源取之不尽且属于每一个人;而且一旦必要的基础设施建立起来,除了维护其正常运作之外就无须额外的投资。它们就像永动机,由月亮、潮汐和天气驱动。风力发电站可以在国家所有的土地上建立。在全球最大的风力发电国——丹麦,其风力发电的产量满足全国20%的用电需求。在地理条件适宜的地区,每英里海岸线的平均发电量为65兆瓦,而美国西岸的海岸线长达1000英里。政府可以就新开发的能源向用户收取合理的费用。

这些都是将经济体盈余抽离系统的可行方案,但现在的重点是将流动性注入金融体系。强势的通货紧缩趋势正将货币供给推向严重的萧条,除非联邦政府打开流动性的龙头注入新资金。使房市步入正轨可以将货币供给抵消数万亿美元,而一旦衍生品泡沫破碎,巨额的债务资金将凭空蒸发。2005年,美联储在报告中指出:美国债务负担增速最快的部分是在金融领域,该领域的债务高达12.5万亿美元。这种爆炸性的增长主要归咎于衍生品投机交易,这种交易都有极高的杠杆率。衍生品的买家可能提供5%的资金,银行提供剩余部分。从债务与国民收入的比例来看,在金融领域,该比例在1957年时仅为5%,而在2005年则高达126%,比整体经济增长足足高了23倍。2006年,持有全国97%的衍生品交易的仅有5家银行,其中包括其实已经破产的、现在由操控性的市场干预主导的“僵尸银行”。现在,整个金融大厦建立在沙地上。当它坍塌时,其创造的巨额债务资金也将随之消失,政府需要填补大量的空缺。

国家与地方政府的帮手

为了保留单一的国家货币,州政府和地方政府不能印发新型的美元为其项目提供资金(尽管其可以发行其他形式的信贷,例如燃料效率的税收抵免。具体参见第36章)。然而,联邦政府可以通过为有价值的项目提供无息贷款的方式资助州政府及地方政府。雅各布·考克斯在19世纪90年代走上街头时所倡导的正是该方案:资助地方性公共项目的“无息债券”,该等债券由地方政府发行并质押予联邦政府,用以换取联邦发行的法定美元。

20世纪90年代,民众运动家肯·博恩萨克再一次走上街头。他花了10年左右走遍全国,号召诸多公共团体通过决议要求国会,像考克斯的方案一样对“主权贷款”立法。在博恩萨克的提案中,政府应使用其主权权利发行货币,并向地方性政府急需资金的基础建设项目发放无息贷款。虽然该立法没有被通过,但与考克斯不同的是,博恩萨克至少将提案送交了国会。1999年,其提案成了《州政府与地方政府授权法案》,由瑞·拉胡德议员提出,并由丹尼斯·库辛尼奇和芭芭拉·利等众人共同支持。

全球其他货币改革团体也提出了类似的提议,要求利用无息的国家信贷,为基础建设和可持续能源发展提供资金。这些团体包括新西兰民主党社会信贷团体、加拿大行动党、苏格兰的布罗姆斯格罗夫团体、英格兰货币稳定论坛、伦敦全球图表团体以及美国货币机构。改革的倡导者指出:地方性项目支付的利息,比为劳动力和材料支付的利息还高,这让本来可以自我维系的公共项目完全失去利润。罗德尼·莎士比亚在《现代普遍范式》一书中举了英国亨伯桥的例子,其造价为9800万英镑。自该桥1981年开通以来,其现在已有运营收益,也就是说它向亨伯河游客收取的费用超过了它自己的运营成本(基本的维修、保养费用和员工薪水)。但该桥在1981年开通时,利息将其成本推高至1.51亿英镑。截至1992年,其负债已飙升至令人惊诧的4.39亿英镑。英国政府被迫介入该高昂的项目,勾销了部分款项,从而无须让当地民众背负重担。如果该桥修建的资金来源是政府发行的无息资金,那就避免了利息问题,而该桥完全可以自行提供运营资金。

州政府和地方政府信誉良好,无须依靠征收利息的刺激作用按时偿还。为了避免地方官员借贷“无息”资金用于投机事宜,我们可以采用“真实票据”学说的理念:该等资金仅可用于真实的物品和服务,不可用于投机性赌博、边际投资或卖空。(参见第37章。)此外还可以施行严格的偿还机制。

这些贷款如何偿还?这些资金可以来自税收。但是,更让人满意的解决方案是:地方政府通过各类盈利企业获得资金,将地方性的经济体转型为“共同财富”意指的合作共赢经济。

各州可采用的另一种信贷选择方案是为其自己的州立银行提供特许,由此其可以在“部分准备金制”的模式里以会计条目的形式发放低息贷款。

政府投资的全民分红

联邦政府、州政府和地方政府也许已经相当于盈利型的企业了。沃尔特·布莱恩就是这样认为的。他是一位已经关注政府账簿多年的投资顾问与会计师。他指出:政府由5.4万个不同的州、县及地方政府实体构成,包括学区、公共机构等类似实体。这些实体均将金融资产投资于流动性的投资基金、债券融资账目以及公司股组合。在政府预算中唯一需要报告的收入是税收、罚款和手续费收入,但政府实体的股份持有可在官方的年报(全面的年度财务报告,缩写为CAFR)中找到。该年报必须由地方、县或州政府向联邦政府呈报。布莱恩认为,这些年报显示:几乎每个美国城市、县城和州均在过剩基金中投入大额资金,国内和全球性的持股价值累计高达数万亿美元。

这些持有的股份中纯盈余的一部分被作为“行贿基金”持有(即用途不明的基金),其他的则属于城市或县城的员工,作为他们的养老金基金。与联邦社保基金不同的是,联邦社保基金必须投资于美国政府的政权,而州政府和地方政府的养老金基金可以投资于任何市场——普通股、债券、房产市场、衍生品交易、商品等。联邦社保基金依赖于对日后的产出征税,而州和地方级别的养老金基金投资于有盈利的资产,从而可以自给自足。布莱恩说,“行贿基金”是“纯盈余”的基金,其信息不向纳税人披露,就算税收越来越高,民众仍被告知政府服务会减少。他认为,如果政府管理审慎,不仅税收可以被取消,民众还可以开始获得分红,这在阿拉斯加已经实现,当地的石油投资盈利丰厚,州政府为纳税人分红(2000年时每人分得约2000美元)。

布莱恩的观点颇具争议,若要实行需先仔细调查。但结合凯瑟琳·奥斯丁·菲茨和其他人的看法,数万亿美元就这么被“吞噬”进“黑色行动”项目中,这让人急着想采取行动。政府也许比我们想象中要有钱得多。诚信的政府若真的希望提高全民福祉,就会找到那些急需开展的公共项目。而这些项目如今被认为超出政府预算,其中包括改善教育、环境保护、全民医疗覆盖、基础建设修复、独立医疗研究以及可替换能源开发。罗杰·朗力克概括道:

在计算机化、机器人技术发达且基因与食品先进的现在,我们有能力将地球转变为可持续发展且生态良好的星球,造福地球上的所有生物……在这个时代,我们不该仍牢牢抓着18世纪的货币体系,对地球进行无止境的掠夺。这种货币机制反映的是强盗式资本家的理念,并深受不可能偿还的债务的侵蚀……一个有足够政府控制力,且能为关键性的事宜提供资金的新货币体系,才能真正释放我们整个国家的创造潜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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