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度气急败坏地赶到小河以南的时候,安丽的部队一字排开,像是迎接他们到来一样。
拿度命令部队原地停下,他走到阵前,大声说:“我原本就知道波西奇是大英雄,他的女儿也一定不是泛泛之辈。果不出我料,小学妹,你现在真威风,在教皇面前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还真是欺骗了我,让我放松了对你的戒备。”
“拿度,你这个阴险小人,我早知道父亲是被你杀害的,因为顾忌你是教皇大人的学生,才没有在索利达找寻机会杀掉你。”安丽大声说,“今天,我就要替父亲报仇雪恨,必叫你有来无回!”
“哎哟哟,我的小学妹,我真是佩服你的勇气。”拿度阴阳怪气地说,“你和你的父亲都是亚索国的豪杰,可惜你们有一个共同的缺点,就是自信过度,显得天真。你父亲为此,丢掉了性命,你也会一样。当年我在你父亲的酒窖如何折磨你父亲致死,今天我就在这里如何将你折磨致死。”说完,拿度示意一万骑兵冲锋。
看着迎面扑来的骑兵,安丽大声喊道:“士兵们,记住,无畏者生,惧死者亡!冲锋!”五千人瞬间犹如洪水猛兽般迎头反击。
冲在安丽部队最前面的不是骑兵,正是杜波。
杜波左手顶盾,右手将剑横放在盾牌后面,这样的冲锋瞬间就将他对面的骑兵从马上撞下马来。他的盾牌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几乎可以从身体个各个方向抵挡住敌人的攻击,他的攻击犹如砍瓜切菜,刀刀致命,遇人斩人,遇马杀马。虽然对手都是些视死如归,身手了得的近卫军,但是在杜波面前,也只不过只是些移动的木桩而已。杜波身手敏捷矫健,而且极具力量,他的剑藏在盾牌背后,没有把握的时候基本不抽出来杀敌,在和对手交手几招,用盾牌反制住对手的时候,瞬间抽剑插在敌人身上的软弱部,或是腰间,或是喉咙。由于他的剑几乎从来没有接触到厚实的铠甲和坚固的武器,所以他的剑一直锋利,甚至剑身没有一处缺口,而且经过鲜血的滋润,更显得熠熠生辉。
“暴力石头”约翰手握两把脑袋大的锤子,挥动起来,雷霆万钧,砸到之处,无不粉碎。迎面冲锋而来的马匹被约翰的锤子击中,头颅瞬间裂开,马血喷射而出,向约翰溅射过来,约翰张开嘴巴接住滚烫的马血边喝边怒吼道:“你们这群杂碎!我渴了便喝你们的血,饿了便吃你们的肉,哈哈哈哈!”这样的气势,另他周围的敌人都不禁颤栗起来。
安丽虽然身材娇小,但是穿上铠甲的她似乎也像个永不疲倦的战争机器,左手拿着法珠,右手握住细长的剑,一面在自己在自己战士的身上施展石甲术,一面在用剑招架敌人的进攻。杀得兴起之时,甚至施展出心灵烈焰这样强大的精神折磨法术。中了心灵烈焰的骑兵,像五脏六腑被焚烧一样痛苦,血液从嘴巴,鼻孔,眼睛,耳朵中喷射出来。安丽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么薄弱的意志,居然妄称是皇家近卫军,真是可笑至极。也难怪你们被拿度指使。”
士兵们受到石甲术的护佑,觉得自己的肌肤像石头一样的坚硬,作战起来,无往而不利。
拿度见自己的队伍处于下风,马上命令五万步军投入战场。
战场开始慢慢被拿度军占据主动,安丽的士兵们被逐个包围,形成了一敌六七的局面。安丽军开始略显疲态,有些战士一个走神就丢掉了性命。残忍的拿度军,甚至要在死去的安丽军士兵身上继续砍杀戳刺,以确保这些士气高昂的士兵真正死去。
守护河的河水被在河边战斗士兵的鲜血染红。
安丽军的士兵逐渐少了起来,从开始的两军对峙变成了拿度军队包围安丽军。安丽在战场中央,大声喊道:“战士们,我们在世为人所学就是,就是为了今天大展身手,我要你们牢记此时此刻,因为它将伴随你们一生!”
虽然安丽军士气旺盛,终究实力薄弱,最后剩下将近百人,被拿度的军队团团包围。虽然敌众我寡,但是安丽众人依然没有丝毫惧怕,誓死要战斗至最后一兵一卒。这百人团聚在一起,坚如磐石。拿度军虽然有巨大的人数优势,但是也不能在顷刻间彻底消灭安丽军。
就在拿度军要进行最后一波进攻时候,拿度的斥候赶到拿度告诉拿度,三大国会议员的军队已经攻到了索利达城下。
拿度仔细权衡了利弊,不甘心地下达命令:“撤退!撤退!回索利达!”
后来的军事领袖经常用这个典型的以弱敌强的战例激励处于困境中的士兵,这就是著名的安克镇自卫反击战。没人能说安丽军是是这场战斗的胜利方,但是更没人认为安丽军事这场战斗的失败方。
安丽的军队除了她和约翰两个首领,仅剩下杜波在内的七十八个士兵,歼敌至少三万,尸体让河水断流。这七十八个人最后成为了安丽军团的核心战力,被人称为安丽军团七十八悍兵。
安克镇的居民用了三天的时间才让河水继续流转,为了纪念安丽带领士兵守护安克镇,居民们将这条无名的小河命名为守护河。
雷魅赶到战场的时候,安丽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她躺在雷魅的怀里沉沉地睡去,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经过这一战的洗礼,安丽在亚索国名声鹊起,虽然安克镇的军事实力受到重创,但是因为这一战,亚索各地向往热血战斗的人全部因为仰慕安丽的威名前来投奔。
西尔斯收到消息之后连连感叹道:“战神不过如此!”
由于拿度的回撤,以致于索利达没有沦陷被三大国会议员瓜分,从此,亚索国彻底分裂,无论从形势上还是从本质上,都已经形成贵族割据的局面。
拿度宣布接收小王子为教子,成为小王子的教父,而皇家近卫军早已经成为他私人的军队。除了能够收到临近索利达的几个小镇的进贡和赋税,拿度大肆削减没有战力的教徒。除了能够参加的战斗的魔法教徒,其余的教徒,全部被驱逐出了索利达。
由于没有政治上的利用价值,萨多镇的潘德,米托拉镇的萨默尔,比亚苏镇的威廉斯均拆除了自己管辖境内的孟比教堂,拒绝收容这些孟比教徒。教徒们放弃这原本神圣的身份,回到自己的故乡,在一些小庄园主的手下当起了雇工。
这就是人生,或许你前一秒钟还处在上流社会,下一秒就成为了别人的奴仆,这是何其萧瑟,何其惨淡。
现在,或许除了在象牙塔里教授和学习魔法的教皇和兰锡尼,整个亚索国,几乎没有其他人再信仰孟比神了吧。
孟比历三十四年夏,孟比教已经名存实亡了。
拿度觉得自己该换一个称谓了。于是他借小王子之口封授自己为国丞,而这个昔日繁荣的亚索国,也只有不到原本六分之一的领土了。
各领主割据的时代已经正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