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命不好,遇上了她上官倩兮。她前世的债可还没还清呢!?
上官倩兮挑眉一细看,婵月已经垂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云芷道:“大小姐让你教她你就教,哪里来的这么多借口了?没大没小。”
婵月蹙眉抬眼,眸子里闪过不快,上官倩兮怡然而笑盯着她,这个从前不怎么说话的婵月如今看来倒是有些脾性。
云芷还欲说什么,上官倩兮抢先道:“也罢,我不过是一时好奇。我没什么耐性,学刺绣肯定不行。”前些日子自己杖责过婵月的事,府里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今日如果自己再稍稍为难她,指不定还会被上官蕊儿套上一个不容于人,苛刻奴婢的名声。
她想挑事,难不成还能让她如意?
这时,香兰笑道:“那大小姐可以画画啊!现在全京城的人都说大小姐的画绝世无双,可这些日子,都一直没瞧见您拿画笔。奴婢们还一眼没瞧上,只整日看着小姐看书。奴婢可听说三日不画,手会生疏,小姐这些日子一天也没画,还不得忘光了。”
上官倩兮勾起唇角:“你听谁说我的画绝世无双呢?小丫头不知从哪学的漂亮词,尽塞给我。”她嗔了一眼,又道:“好好学刺绣,过两日给我绣几条帕子出来,还要不同花样,考考你这绣的功夫。看你是不是三分钟热度,装个样子而已!”
“大小姐……”香兰娇怨道:“奴婢只会做吃的,哪里会绣帕子,不过是帮着嬷嬷打络子,要是这两日就绣出手帕来,可为难死奴婢了。”
上官倩兮但笑不语,对凌嬷嬷道:“那这几个手帕就麻烦嬷嬷你绣了。”
凌嬷嬷听了笑着应了下来。
其中一个丫环许是与婵月关系还不错,不由得拉起她聊起家常来。“婵月姐,这两天你都在忙什么?晚上都很少见你出来晃悠了。”
婵月手不停的勾线,虽然没忘记有小姐们在场,可是也不抬头:“奴婢这两日要给刘姨娘绣帕子,刘姨娘每日以泪洗面,用的帕子一天比一天多,我前些日子又挨了板子,重活是干不了。但是给姨娘绣几条手帕还是可以的。再加上刘姨娘为人仗义,多次帮过奴婢,又一直对奴婢照顾有加。她身子不适,奴婢总得帮忙,奴婢可不想成了白眼狼……”
她埋着头嘴角一张一噏的,表情冷淡,上官倩兮一直看着她,等着她说完。
人群里一下子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说的谦卑,但是语速丝毫不减,听起来倒像是训人,而且说到那句“白眼狼”时,她还稍微抬眸瞥了眼上官倩兮。众人听她说的利索,全止了手中的活计。
凌嬷嬷咳嗽一声,打断了她还欲说得话。
婵月谦声道:“对不起,奴婢口快失仪了,请小姐们见谅。”
一向不多话的上官雅怡还是没出声,但是却见她很是不快的唲了婵月一眼。低低的哼了一声。
上官倩兮呵呵干笑两声,她这哪是口快,不定是早就打好了腹稿,一通话说下来脸不红气不喘的,手里还能一边打络子,是有多么的义愤填膺,还字字带刺,指向她。
现在看这个婵月是愈发的不简单呢?
众人见上官倩兮不做声,全都静默候着。
婵月见此形势,心里一惊放下手中绣花棚,站起来跪地:“奴婢说错话了,请大小姐责罚。”
“这说错话可是该罚的,这府里的规矩摆在这呢!?”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严正的声音。众人惊愕的回头,发现老太太正从大厅处一步步走了出来。
那神色许是将婵月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可是,老太太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脸慈祥的望了一眼上官倩兮后,便悠悠的在软榻上坐了下来。
上官倩兮也不去叫婵月起来,任由她跪在湿湿的地上。只是顺手拿起她绣好的梅花雪样绣帕,轻轻摸上去,手突然缩了一下,绣帕落下。
她皱眉看着食指上的一点点冒出的血滴,被绣花针刺中,艳红的滴血落在雪白的梅花上,染成一朵朵小花,分外刺眼。
“大小姐!”云芷惊道:“香兰,快去拿药膏来。”
上官倩兮止手,将被咬的手指含进嘴里,过会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婵月,另一只手拿起梅花雪的手帕道:“绣的好好的一块手帕就被我毁了,真浪费了你的一片忠心呵!”
婵月猛然抬头,惊诧的盯着上官倩兮。都怪自己忘记了身处在何处?又让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上官倩兮钻了空子。
上官倩兮含笑道:“不过,到底是你毁的还是我毁的,这可不好说,谁能想到好好的绣帕上还藏着一根针呢?”她轻轻的从绣帕上拔出那根绣花针,一手举起雪亮的针,语气平缓继续道:“这根针倒是藏的隐秘,可是藏的好好的,如果刺伤了人,迟早还是要被拔除的。你说呢?”
上官倩兮举着那根雪亮的绣花针,眸子里含着温润的笑,但看在婵月眼里,脑中噼噼啪啪的响起惊雷,她身子一哆嗦,磕头道:“奴婢该死!”
上官倩兮轻笑着,把绣花针扔进绣篮里,慢慢地道:“起来吧!一点小事何必大惊小怪的!”
婵月对上了上官倩兮精明的眼眸后,心里不禁一颤。难道,被她发现了些端倪?看来,有些事情需要更加隐密为上。尽快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午夜,一轮皎洁的圆月悬挂在天空,凉风习习,吹拂而过,立即带着一片花园的馨香。一个黑衣人从那秋菊院的围墙处一跃直下,不一会便携着一抹较瘦弱的身姿如幽灵一般纵身跃出了相府。
上官蕊儿今日换了件簇新的沉香色水纬罗对矜衫儿,下着白碾光绢挑线裙子,外罩遍地金妆花的烫金袍子,羊皮金滚边,头发梳成如云朵一般蓬松的云髻,髻上缀着一朵清新艳丽的狮头花,再斜插一支金玉蝴蝶步摇,两颗镶着祖母绿宝石的玳瑁缀在鬓边,脸上略施粉黛,一双眼睛弯如新月。
黑衣人将她放在一个灯火嘹亮的院子中,便闪身一跃便没了踪影。眼前,早已有人候在那,似已经等待良久了。
上官蕊儿笑意盈盈的随着丫鬟的引领,来到宇文霖浩平日里小住的龙吟居。
龙吟居里,一袭青色镶边缀折枝箫竹的便服的宇文霖浩正一脸淡定的品着茶,在看到上官蕊儿前来之后,他先前一脸的淡定立即化着满目的柔情。
上官蕊儿见宇文霖浩早按约定的等在那里了,看着这富丽堂皇的府邸,她有那么一刻把自己当作这座皇家别苑的女主人了。
上官蕊儿微笑着上前,朝宇文霖浩拂了一礼,温柔的眨着眼睛,道:“蕊儿来晚了,还请殿下见谅!”
“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这些?”宇文霖浩在看到满身娇俏的上官蕊儿后,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上官蕊儿想挣扎,却是羞得不敢开口,只是像蚊子似的呻-吟着。给人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蕊儿,这几天不见,我好想你。”宇文霖浩虽然有美在怀,心里想的却是上官倩兮那张清新的笑脸,如果他怀中抱的是她,该有多好。为何能得到她的不是自己?这样的美人,就该属于她的。怎么可能与那个可悲的病秧子喜结连理?
上官蕊儿羞得满脸通红,她想将宇文霖浩推开,可男人力气太大,她只得半推半就的倚在他怀中。“殿下,我们虽已订下婚约,但是我们这般模样……要让人看见了,蕊儿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别人会说人家不守妇道的。”
“别担心,只要你成为我的女人,我就会八抬大轿迎你进门,到时候你就是本殿下的皇子妃,说不定哪天还能坐上更高的位置。成为天下人的典范呢!”宇文霖浩故意忽略掉那个侧妃的身份,他一直都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野心一点也不小。
况且,还会有哪个女人能抗拒一国之母的诱惑?纵是他知道,上官蕊儿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坐上那个凤位。但是,不给点甜头她,她又怎么会如此卖力的为自己监视着上官家的一举一动?
听到宇文霖浩的承诺,上官蕊儿又联想起这些日子来他对自己的温柔,还有送自己的那些罕见的珍贵礼物,她就觉得自己跟对人,找到幸福了。她顺势将小脸倚在宇文霖浩怀里,“殿下,你真的喜欢我么?我和我姐姐,哪个漂亮些?”
宇文霖浩愣了一下,想不到她会问出如此愚昧的话来!?心里道:自然是上官倩兮漂亮,不过嘴里却悠悠的道:“傻瓜,自然是你漂亮,你姐姐?我以后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庸俗的女人。我之前没想到,她不知检点早已与我二弟有了私情。不然,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求父皇赐婚的。她哪有我的蕊儿清纯,蕊儿,你都已经把身子给了我,我肯定会疼爱你一辈子的。”
上官蕊儿的脸一下子羞红不已!她想起那天,自己是如何费尽心机对他投怀送抱的,后来俩人又如何肌肤相亲、水乳交融?那些个情景,想起都让人羞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