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府正门东侧习武场上,东边的公告墙已贴上了太师府征招兵丁与家丁的告示了。现在已有很多青年男子驻足围观,有的看了跃跃欲试,都到报名处排队等候应征了,毕竟太师府给出的待遇很诱人。
习武场的正南方有一座古戏台,每到习武或比武的时候就被用作观礼台。此次征招兵丁的报名处就设在这座古戏台前面,卢少能就坐在报名处的主审位子上。
他按卢全的吩咐,给应征者作口音识别,很多本地口音的应征者首轮遴选就被剔除出去了,真正抄外地口音的壮小伙子人数并不多。
但应征者排起来的长龙却不见缩短,可以说是一批被淘汰,再来两批填补上去。那些被临时条件拒之门外的小伙子中,有些人已经大声鼓噪起来了。但碍于太师府的威严,很多人只是大声喧哗一下泄泄怨气就离开现场了,毕竟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嘛!
此时可见有四个人正在古戏台后面小声议论着什么。
“冬生哥,我想女扮男装混入太师府,伺机找到老贼害死我爹的罪证,再上殿告御状,为我爹报仇雪耻。”一个小哥模样打扮的姑娘握紧小拳头气愤地说道。
“不行,妹子!俺可不能看着你去闯狼窝呀。”(史)冬生看着眼前已作小哥装扮的张(芙蓉)小姐,他怎么忍心让她羊入虎口呢。因此,他眼神炯炯地安慰她道:“你爹的仇,俺一定替你报。俺现在就去应征混进太师府去,你就暂时与冬红、萍儿安心在客栈里住下吧。”
“小蓉姐,就听俺哥的吧。虽说我们都一身男装打扮,但混在那些粗鄙的兵丁里面,毕竟很不方便哦。”史冬红很有见地地劝解道:“再说,以前俺和哥俩进扬明州府城卖猎肉与毛皮的时候,曾经听见那些当差的私底下议论过,这个卢太师可是一个大淫贼,他若发现你是个美人儿,你这不等于羊入虎口嘛!”
“对,小姐……”丫环萍儿又忘了他们来皇城之前的约定,再次叫张芙蓉为小姐了。
冬红一听又来气了,就打断了她的话头。性子一急就不管女子的矜持,狠狠地抢白了她一顿:
“你就是贵人多忘事,一早就让你改口,你就是狗改不了****,还小姐、小姐挂在嘴边。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俺们全都得让你给害死。”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忘了。”丫环萍儿被骂得神情好尴尬,只得连忙改口说:
“小蓉姐,冬红姐说的极是。再说,我们跟冬红姐学的那几招防身术还很疏浅,你连做粗重活的力气都没有,怎么能充当兵丁呢?你一时混进去说不准没过两天就露馅了呀。”
“好了,时间由不得俺们再犹豫了。”史冬生为了消除尴尬的气氛,他只好赶快把话扯回正题上了,“你们看,来应征的人越来越多,再不去排队,等他们招够人手了,就是俺想进也没得法子了。”
“好,冬生哥,你凡事都得小心哦,我们等着你平安回来。”张芙蓉小姐同意史冬生孤身一人混进狼窝里,不过她很担心他的安全,就再次叮嘱他:“我们在老地方等你,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平安回来。”
“你们都放心吧,俺不会有事的,就等着俺的好消息吧。”史冬生脸带微笑,为了打消她们的担忧,他用轻巧的语气说:“凭俺这身好功夫,太师府那帮狗崽仔,绝不是俺的对手。”
“哥,你别吹啦!双拳难敌四手这个古训你难道忘记了吗?”史冬红戳破了她哥的牛皮,并表情严肃地提醒他:“你单枪匹马独闯虎穴,凡事都得多长个心眼,别让俺们担心,知道吗?”
“知道,知道,哥全听你的就是!”史冬生不好意思地答道。
“那你进去以后怎么跟俺们联系呢?”史冬红继而说道:“你可别忘了,及时把府里面的情报送出来,俺们才能尽快把卢贼告倒呀。”
“是啊!”张芙蓉附和道:“我们拿到了卢贼的罪证才能上殿告御状,才能报我杀父之仇啊。冬生哥,你已经想好了跟我们联系的方式吗?”
“总得有轮休的机会吧,到时候俺就到这几天俺们投宿的‘一碗醉’客栈去找你们,那里离太师府百丈开外,要联系你们也不难。倒是哥不放心你们,毕竟都是没出过远门的女娃子。俺可提醒你们,出入客栈都要结伴同行,千万可别走散了,也不要随便与生人搭讪,在生人的面前一定要以兄弟相称,你看你们现在都是小哥装扮了,都记住了吗?”
史冬生挠挠后脑勺,像是一个慈祥的老父亲一样,再叮嘱她们两句,“还有啊,你们还要尽快与常郎中接应上,与他会合之后,才能有行动,知道吗?”
“知道,知道啦!”史冬红不耐烦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