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全气啾啾地回到太师书房里,对早朝殿上被赵元进压得抬不起头来,他还耿耿于怀,只听他一字一吐地说:
“好你个赵老头儿,大殿之上让老夫如此难堪,老夫现在恨不得敲碎你的老骨头。终有一日,老夫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说着随手从茶几上拿起一个杯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正站在门外候命的刘三听见动静就小跑进来看个究竟,原来是太师在发飙呢!他就二话不说,拿起笤帚和锡斗赶快把瓷碎片扫掉。
“刘三,快把总管家叫来。”卢全心气未平地说。
“是,老爷。”刘三答应一声出去了。
不久,太师府总管家卢少能与刘三一起走进了书房。卢少能按规行礼道:
“奴才拜见太师。”
“免礼!”卢全看见刘三在场,就把他支应开,“刘三,你去守住房门,没有老爷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来。”
“是,老爷。”刘三转身走出书房,并随手把门关上。
两人依次落座,卢全咬牙切齿地说:
“叔,刚才在大殿之上,我本来想通过昨晚之事做做文章,向狗皇帝施压,把那个不识抬举的京兆尹房友灵撤掉,再想办法安插进我们的人。没想到又给赵老头儿搅黄了,还让小侄碰了一鼻子的灰。真真可气,可气之极啊!”
“贤侄,忍一时海阔天宽,小不忍则乱大谋啊。现在还不是与他们摊牌的时候,我们还须忍让着哦!”卢少能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开导起卢全来了。
“是啊,我也是一时心急,想着试探一下赵老头儿与狗皇帝的口风,顺势把房友灵这只老狐狸拿下。没想……”卢全想想还是心有不甘呐,“没想到鱼没抓着,倒落了一身腥,唉……”
“大殿之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我先把昨晚府上的事透给狗皇帝,然后……”接着卢全把殿上的详细经过告诉了卢少能。
“哦……,现在我们真的很被动了。你无形中提醒柳派提高警惕,及早做防备,那我们以后想再秘密推行计划就很难了。”
“是啊!我不经意间把你会武功的秘密泄露出去了,这等于把你从后台推到前台来了。现在你的身份就没有秘密可言喽,柳派一定会盯上你的,你以后行事可得小心点哦。不然,让他们抓到把柄,我们的历史就要大白于天下了。”
“贤侄免忧。这种猫抓老鼠的把戏,老奴能应付得来,应该是时候让我来露两手的了。”
“嗯,说来也是,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这京兆尹一职没有掌控在我们的手中,这皇城我们就迟迟无法得手啊。如果我们手里拽着皇城,那我们就有了挟天子而令诸侯的架势了。遗憾的是,抓鸡不着还蚀了一把米,搬不走房友灵,反而帮他巩固了地位。弄不好他怀恨在心,从原来相对温和的立场倒向柳派,那就等于我们又增加了一个死对头,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卢全头脑还算清醒,他已然觉察到敌我双方的力量有可能发生此消彼长了。
以往他使出各种手段,都未能将房友灵争取过来,但他仍然玩弄暧昧的手法,并没有选边站,因此卢全并未发觉房友灵会是他登极路上的一块绊脚石。
可是经早朝他那么一将,势必已经把房友灵逼成惊弓之鸟了。在他感觉到危险已经逼近的时候,他不得已会在两派之中,选择一派投靠进去。而从房的处事风格来看,卢全认为,他很有可能投靠柳派。
要真是这样,那就等于卢全给自己平添了一个劲敌。在目前这种势均力敌的情势之下,那无异于是给满载的船上再压上一块巨石,随时都有沉船的危险,这咋不教卢全惴惴不安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