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翠就把朱珠带到卢冰儿的闺房来了。
“来,珠妹,快坐我身边来。”卢冰儿拍拍身边的坐垫,示意朱珠坐过去。
“小姐,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回话就好。”朱珠显得好惶恐,因为她不知小姐为何对她这么客气。
“那随你吧!”卢冰儿也不坚持,直接铺开了话题,“三年前你跟小翠一起陪侍在我身边,怎么今儿个,你却变得如此见外呢?”
“小姐,我们当下人的不能有喜怒之情,也不能有任何怨言,一切都得服从主人的安排。三年前您离府之后,老爷调我到书房当贴身侍婢,奴婢不能不从。”朱珠满腹苦水,她还为当年小姐只带小翠同行,而没有一并带上她而感到憋屈呢。
当然,朱珠现在连小姐离府三年,究竟去了哪里、又干什么去,仍然是一无所知。她现在想起,仍然觉得自己只是主子招手即来,甩手可弃的一条宠物狗而已。
其实,三年前卢冰儿要上静源庵学艺,她也是老大不情愿的。只是经不住她父亲与兄长轮番的劝说,才勉强成行的。
后来因为了缘师太给她慈娘般的疼爱,她才慢慢适应庵堂里的生活,并渐渐地喜欢上了师父与师姐、师妹们,最后都不太愿意下山了。
不过,对于自己的不辞而别,贵为千金小姐的卢冰儿仍然觉得对不住曾经的爱婢朱珠。
因此,她惭愧地说道:“珠妹,姐姐一直将你当作妹妹来看待,你就跟小翠一样,都是姐姐最亲近的人。三年前没带你同行,姐姐深感内疚,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得服从父命,请你能谅解姐姐的苦衷。现在姐姐回来了,我会向爹爹把你要回到我的身边来,你给我几天时间,好吗?”
“小姐,请不要为奴婢费这个心思了。三年来我都习惯了,您刚回来就向老爷将我要回来,不知道内情者还以为是我私底下捣的鬼呢。在这个微妙的情势之下,奴婢可不敢当这个出头鸟了。”
朱珠说话的语气充满着沧桑感,仿佛她经历过万重劫难似的。这让卢冰儿好惊讶,同时也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理。她倒想弄清楚,曾经的爱婢,如今为何变得如此老沉起来了。
“谁人敢说你在捣鬼?现在的情势又是如何个微妙法?”卢冰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朱珠,诚恳地请她细说分详,“你不妨说说看,三年来,对于府中所发生的事情,我几乎是充耳未闻啊。”
“没,没,没,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朱珠心里慌乱,言不由衷。
“你在撒谎,我们曾经一起生活了三年,我了解你的秉性,你根本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卢冰儿惋惜地看着她,“我不知道,这三年来究竟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重大事变,但姐姐现在一样拿你当妹妹来看待,就像小翠一样。希望你能告诉我实情,也许我们能够携手来把难题解决掉。”
“谢谢小姐的关爱,奴婢真没事嘞!”朱珠忙撇开话题,“刚才只是奴婢胡乱的嗟叹,与府中的任何人都不相干,希望小姐不要再有其他的联想。”
“哼!”卢冰儿摇摇头,歉疚地说道:“我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事,你会变成如此圆滑与老沉。不过姐姐心里确实好难过,当初姐姐不应该将你一人丢在府里,无依无靠。不然,也不至于让你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小姐,您多心了,奴婢这三年来真的过得很好!”
“好吧,我们无谓纠缠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卢冰儿来个快刀斩乱麻,“不过,姐姐现在有些事情想跟你打听一下,希望你能如实相告。”
“问吧,只要奴婢知道的,定然会告诉于您。”
“这三年来府中究竟发生过什么重大事变,我怎么觉得府中多出了很多生人,而且以前跟我一起嬉闹的姐妹们,如今都在有意的躲避我。就像你一样,知道我回来了,却不来跟我问好。这是为什么,你能告诉我实情吗?”
“小姐,您多心了,奴婢没有躲避你……”
朱珠还想辩解两句,被卢冰儿抢了话头,“你没有躲避我?怎么我回来两天了,你却不敢来见我呢?难道你不知道我回来了吗?你要知道,你是我爹爹身边的侍女,昨天早上,我去给他送茶的时候,难道你没有躲在某处角落里偷偷地关注着我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