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牢房里,李*文斌与他那帮心腹被分别囚禁在三个监房中,此时的李*文斌正与几个心腹小声商议着事情。
“公堂上,赵天宝给你自己选择官复原职,你干嘛不敢选呢?”一个心腹小声问道。
“你呀,还嫩着点!他是在试探我,你以为他真的会给我官复原职啊?痴心妄想!”
李*文斌揣摸别人的心思很有一套,确切是个能伸能屈的钻营者。他很识时务,在不利的环境下,只求自保;等时机一到,他必然会伺机反扑。
几个心腹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他们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就趁着蹲监房闲得慌的机会,恭请主子给他们大谈人生哲学,聊以打发寂寞的时光了。
“大哥,你怎么知道赵天宝是在试探你的呢?”心腹们小声问道。
“你们也不用脑子想一想,就恩弟这件事,我负有间接责任。毕竟我是他的上司,也是他的娘舅,他出了事,我肯定负有失察之过。我有再好的理由,纵有诸葛孔明的雄辩之才,我也脱不了干系啊!”
“哦……”众心腹好像听明白了,但他们仍然有些不解,“恩弟怎么会穿着官差的制服跑那边去了呢?”
“嘘……”李*文斌马上制止他们讨论他外甥的问题,这可是他现在最惧怕的要害之处,“提防隔壁有耳啊!”
“嗯,嗯!”众心腹警醒过来了。
“所以在公堂之上我不敢要价太高。”
李*文斌头脑很清醒,就是身处监房之中,也时刻保持警惕性。他煞有介事地偷看了一下门外,确定没有人在偷听的时候,他继续给心腹们大讲特讲自己趋利远弊之如意算术:
“就眼下这种局面对我们来说已是最好的了,我们现在只是暂时失去了人身自由,但还不至于受苦刑。你们可别忘了,他手上可握着尚方宝剑呐,他可是有权对我们先斩后奏的哦。如果我们把话说得太满,激怒了他,很有可能会被斩立决。不斩立决,至少也得给我们上手铐和脚镣,受点苦刑哦。”
“大哥说的极是,只是现在我们脱身乏术啊。”其中一个心腹悲叹道。
“别急,这事还有转机,放出去的书生中有两个已被我洗脑了,外面的差役中也有几个是我们的弟兄,可能现在他们正在想办法营救我们呢。”李*文斌的话无疑给心腹们吃上了一颗定心丸啊。
“哦……”心腹们都惊讶得合不拢嘴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不忘给主子奉承一句,“计中计,略中略,大哥高招啊。”
“别张扬出去,差役过来了,大家别出声。”李*文斌已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他赶快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而故作闭目养神状。
此时,林焕正带着宋师爷来巡查牢房,看见李*文斌与其心腹们都很安份的样子,他们转了一圈就走了。
不过,临走的时候,宋师爷把林焕拉到一边,神情严肃地交代他几句:
“一定要看好这些官贼,千万不可大意。要安排弟兄们日夜轮值,只可派我们的人在内围把守。当然,吴捕头手下的弟兄也可选调几个来加强外围的巡逻力量。记住了吗?”
“知道了!”林焕拍着胸脯保证道:“有我在,绝不会让这些贼子跑掉,你就安心回家歇息吧。”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说着,宋师爷转身离开了。
他是该回家去看看了,因为这几天他都没时间回家拜望年迈的母亲与关心过妻儿呢。
宋师爷回到家中已是二更天了,小孩与老母亲也已经入睡了,给他开院子大门的是他的妻子——张翠屏。
“孩子他爹,你这时候回来,吃饭了吗?”
“在府衙吃过了。”宋师爷环顾了院子一遍,没看见多日不见的儿子,有些想念他了。就问询问妻子,“孩子已随奶奶睡了吗?”
“是的!奶奶带牛牛(孩子的乳名)跟邻居林焕家的小孩玩耍,刚回到家不久,就吵着奶奶陪他睡觉了。”张翠屏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