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宋师爷有气无力地说道:“为今之计,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飞鸽传书,请相爷派人到皇城周边去接应一下,看能不能赶在卢派之前找到她们。当然,要是她们遇害了,那就……”
宋师爷不敢说下去了,话到嘴边,他只好收住了。
“好吧,但愿她们主仆两人能一路平安到达皇城吧!明早我就飞鸽传书告知相爷这里的一切。”
赵天宝只好暂时搁置寻找张小姐主仆两人的行踪了,但张知府暴殁一案却是他此次扬明州之行的头等大事,他必须尽快搜集到足够的证据,然后送回相府,由赵宰相向皇上动本御审,才能给张知府报仇雪冤。
因此,他追问起刚才宋师爷提及到的当事人的情况来了,“光明兄刚才说张知府服了常郎中的药后,身体已见好转,那我们现在能找那个常郎中了解一下情况吗?”
“此人现在已不知去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也觉得奇怪!”
“怎么会这样?”
赵天宝感到不可思议,他以为常郎中是张知府暴殁一案的重要人证,找到他也许能够解开张知府暴殁之迷。
作为相爷亲信的宋光明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他怎么可能不派人暗中将他保护起来呢?
因此,赵天宝用狐疑的眼神看着宋师爷,用略带失望的口吻说道:“常郎中可是此案的关键人物,光明兄难道就没在当时找他问明隐情吗?”
“去找过他了,没找着人!”宋光明随即道出了详情,“张小姐当时已怀疑常郎中可能与本案有关,就来恳请我一定要帮她找到常郎中问明内情。可是当我在张知府死后第三天赶到常氏大药店时,店门紧闭,后院侧门虚掩着。进去一看,里面空无一人。我草草查看了一下房间与院落,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所以,我就不敢再贸然离府,亲自去追查他的下落了。”
“哦……,看来这个常郎中身上有很多疑点啊!”赵天宝的神情突然变得阴郁起来,“如果让卢派的人抢在我们的前头找到他,或者他已经被卢派的人灭口了,那此案可真成了无头公案了,想为张知府雪冤,那无疑比登天还难。”
“是啊!”宋师爷慨叹道:“说来还是愚兄太大意之过啊!本该在张知府暴殁之时,就应该想到把常郎中暗中控制起来才是,可是现在……嗨!”
“事已至此,光明兄不必自责了。”赵天宝拍拍他的肩头以减轻他的负疚感,继而向他确问:“你说,张小姐主仆俩会不会到皇城告状呢?”
“我是提醒她们到皇城去告状,我想她们会去皇城找相爷的。”宋师爷确切地答。
“现在常郎中下落不明,想找出本案的诸多隐情,看来只有等她们去投靠相府,我们才能当面向她们询问清楚了。”
随即,赵天宝话锋一转,“好吧,张小姐的事情暂时只好转告相爷去处理了。趁现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我很想去常郎中的住所勘查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烦劳光明兄为小弟引路吧。”
“赵护卫无须客气,愚兄这就带你去勘查。”
话毕,宋光明走到房门前,准备开门带赵天宝前往常氏大药房勘查一番。没想他一将房门打开,送酒菜的伙计一个前倾差点把酒菜撒在他的身上了。
“我说伙计,你着什么急啊?怎么连门都不敲就一头撞进来了呢?”宋师爷责怪他一句,“年青人做事,不带这样没头没脑的。”
“对不起,对不起!”伙计连连赔不是,继而解释道:“小的刚刚来到门口,正准备敲门,您就打开房门了,小的一时刹不住,就,就这样撞进来了。”
“那行了,把酒菜放桌子上吧,一会儿我们回来再吃。”宋师爷黑沉着脸说道。。
“是!是!恁(你们)走好,恁慢走。”伙计哈着腰答道。
其实前来送酒菜的伙计刚才将耳朵贴在房门上偷听的时候,刚好听见了赵天宝请宋光明带他去常郎中的住所勘查,送酒菜的伙计就立即吩咐一同上楼来打下手的弟兄把这一消息送往府衙去了。
好吧,给赵天宝单身匹马独闯虎狼之地的勇气与智慧作个称颂,也为他未来的情路走势作个注脚,特拟以下诗一首以明示。
孤身勇闯虎狼地,
谁胜谁负未可知。
命中必得有情女,
脚踩雷池也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