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柳绯晖亲自为媒把她许配给了宋学文了。不过为了瞒过张酉伯,赵元进秘密把张翠屏送往扬明州府城里,再制造出她与宋学文是不期而遇才结识的场合,让他们水到渠成地相爱,最终结为夫妻。
他们结为夫妻那年的年底,张翠屏就为宋学文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乳名叫牛牛,现在已经六岁了。
回想到最后,宋光明说道:“在下十年前受相爷之密令潜伏在扬明州府衙里,专责监视府内外的人员往来、关系网节。”
“哦……,你就是学文兄啊?”赵天宝喜出望外,“家叔提起过你,但不知道你在扬明州已化名叫光明了。”
这下子赵天宝已经确定宋师爷就是自己人了,因为他叔曾经告诉过他,一共只有四个人得此玉佛相赠,而宋光明也准确知道有四个人受赠玉佛,这就足以证明他应该就是其叔身边的亲信了。
于是赵天宝紧握着宋师爷双手,激动地说道:
“今日扬明州之行,真是受益匪浅啊!能让小弟见上兄长一面,真是荣幸之极啊!”
“羞煞愚兄,羞煞愚兄了。”宋光明连连摆手,继而拱手回赞道:“赵护卫才是威震帝京的侠客,愚兄岂敢跟你比啊。”
“你看,光明兄,说着说着,我们又婆妈起来了,鲁祖师爷的锯子都给咱们拉偏了。”
“哈哈哈……”英雄惺惺相惜,两人相视爽朗地笑开了。
“好吧,我们言归正传。”赵天宝把话题引到正题上,开始认真地向宋师爷请教,“在下奉万岁旨意,一来是传送殿试选才的诏书,二来是侦查张知府暴殁一案,不知光明兄对张知府之死有何看法?”
“张知府一定是遭卢派所害。”宋光明语气坚定地说。
“何以见得?”
“张知府患风寒是有些日子,不过吃过常郎中的药之后已经有所好转了,只是咳嗽还没见好。可是当张小姐按原药方拾回新药后,张大人只吃了两剂就咳嗽不停、口鼻出血暴殁了。但我详细查看过张大人的遗体,并未发现有任何中毒的迹象。另外……”
宋师爷生怕有人在偷听他们的谈话,就压着嗓门说出他所掌握的秘密情报,“别外,就在张知府暴殁前几天,在下发展起来的我方成员——林焕,就是早上引你进公堂的那个守卫,他跟踪到***经常出去与几个生人接触,我估计那几个生人应该就是太师府派来的。”
“嗯……这其中必有蹊跷啊!”赵天宝长吁了一口气,接着询问:
“那张小姐现在人呢?我想当面问问她。”
“我已私下劝她逃出扬明州了。你知道,要是张知府是被人谋害的,那张小姐的处境也很危险啊。所以,我劝她到皇城去找相爷告状了。本来我是想亲自送她到皇城去,可是我怕这一走会暴露了身份,从而坏了相爷的全盘计划,只好被迫放弃这一想法了。可是现在……嗨!”
轻叹之后,宋光明开始沉吟起来,并不时走着焦急的碎小步,不断地轻拍着手心。突然他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赵天宝,不无忧虑地问道:
“听你这么说,在你离开相府时,张小姐主仆两人还没到相府投靠你们了?”
“是啊,我出发前还没见着她们啊。”赵天宝的神情也顿然变得忧虑起来,“她们是什么时候启程的呢?”
“就在张知府暴殁当天的夜里,我趁那帮贼子在淫乐之机,找到她,并把我的判断告诉了她。她听从我的劝告,第二天在我和林焕的协助下,将其父亲的遗体草草掩埋之后,就趁着夜色,与丫环逃出府去了。”
“哦?这么说她们离开都有一个多月了,就是徒步也应该到了呀。难道……”赵天宝不敢再往下想了。
“哎呀,这事真怪我太大意了,我怎么能让她们主仆两人独自上皇城呢?毕竟她们都还没有出过远门啊!”宋师爷不免惋叹起来,“要是她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她冤死的父亲交代,我怎么有脸面去见恩师啊,嗨!”
宋师爷不停地摇头,不断地哀叹,自责不已。
“事已至此,自责也无益。为今之计,是赶快想个补救的措施。”赵天宝连忙安慰他一番,继而问道:“现在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尽快找到她们主仆两人的下落。”
“恐怕很难找到她们的下落,如果她们还有幸逃过劫难的话,也许会乔装打扮藏匿起来,那我们漫无目的地去寻找她们无异于大海捞针。”
宋师爷神情凝重,他还无法原谅自己的过错,就像泄气的皮球,垂下头来,想着心事。赵天宝不敢打扰他,以免加重他的心理负担。房间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