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便拭目以待。”王后笑,美眸内笑意莹莹,让人不寒而栗。
已经入夜,尽管只是初秋,皇宫中却飘荡着一股阴气,叫人颤栗。
“真想不到居然是陈国公主毒害太后娘娘,你说她这是图个什么啊?好好的过来和亲,居然敢太后娘娘的主意!”
“我怎么知道啊,不过,”那人压下声音,好像在检查四周,“我听说啊,那陈国公主进宫后没多久,就去见了安怡夫人,你说奇怪不奇怪,陈国公主不是第一时间去见王后娘娘,却跑去和安怡夫人见面了!”
“有这样的事?”另一人真的意外了,猜测道,“会不会是因为七殿下的事?七殿下当初救了她,所以,唉!不对,那陈国公主是不是喜欢咱们七殿下,想去讨好安怡夫人啊?”
“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太后娘娘的死和安怡夫人有关系!”
“为什么?”
“你不知道吗,太后一直都不喜欢外族人,这安怡夫人就是外族公主啊!每年过节什么的,太后都不喜欢看见安怡夫人,有一回不是中秋节吗,安怡夫人送了一件外族的小玩意给太后,气得太后挥袖离席,大王也为此呵斥了安怡夫人几句,还有好几次呢!安怡夫人的性子,这宫中谁不知道啊,说不定安怡夫人一早就不满太后,所以就利用这陈国公主啊!”
“咦?你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啊,陈国公主喜欢七殿下,自然要帮安怡夫人的。真是想不到啊,太后的死居然和安怡夫人有关,那你说六殿下、七殿下知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啊,快点走吧,这件事不能让别人听见,不然,我们可就麻烦了!”
两个太监忽然觉得四周的气氛有变,急冲冲地离开,很快就消失在灰暗的花园内。
“呵呵,都听见了吧。”
君兰闻声传身,两人从小石道上走进亭子里,目及其中一人的容貌时,君兰皱了皱眉,然后没有反应。
景墨也不在意君兰的冷淡,直径走到她身旁,遥望着两个太监离开的方向,“这样的传言,在宫中还有很多,始终离不开安怡母妃和六哥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兰不语,看不透在想着什么。
现在已经是晚膳时间,但景陵还没有回来,虽然知道是大王的旨意,但君兰仍觉得不高兴,就来到花园里找景陵,谁知道刚走到亭子这里就听见那两个太监的话,不禁驻足旁听,想知道他们是怎么看待太后的事,没想到最后还扯上了景陵还有他哥哥、娘亲。
君兰虽然忘记了武功招式,但她的感官知觉还在,她听到身后又脚步声,但对方没有恶意,她才暂时不理会。所以,看见景墨他们走过来,君兰不意外,她意外的是景逸那张和景陵有七八分相似的脸。
身旁的人在沉默,景墨却了然一笑,狐眼内噙着亮光,“这个时候,七哥应该还在陪昌宜公主,父王说了,昌宜公主刚到秦国,水土不服,需要好好照理,呵呵,恐怕就算是七哥不从,父王还有其他办法让他留下。”
君兰顺着他的话望向不远处烛火通明的宫殿,那边正是大王用来招待昌宜公主的地方,不时还有几个宫女进出,他们似乎在用晚膳。
眉轻蹙,君兰将视线放回两太监离开的地方,“和大王有关。”
不是询问,是肯定。
皇宫的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他在这个时候提到安怡夫人和大王,肯定有他的原因。
“呵呵,聪明,难怪七哥这么喜欢你。”景墨微眯狐眼,似乎在笑。
君兰抿了抿唇,瞟了那边的宫殿一眼,莹白的小脸隐隐泛着寒气。
“呵呵。”景墨瞧见君兰的小动作,莫名其妙地笑起来,让人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你们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些?”君兰不悦地问道。她不记得景墨这个人,但不喜欢他算计自己!
景墨抿住笑,回神望向景逸,他独自坐在石椅上,对身旁的情况漠然不关心,没有表情的脸透出几分高深莫测的意味。
收回视线,眸中闪过几缕异光,景墨将大王打算利用安怡夫人对付景逸和景陵的说告诉君兰,却不说是大王毒害太后的。景墨知道君兰很重视太后,他现在还不了解她,担心她会像上次一样,直接冲上前责问大王,这样会毁掉他们的棋局。
听着景墨的话,君兰略略皱眉,望向景逸,眼神微微深邃。
“哼。”君兰扬唇一笑,重新望向那边的宫殿,多了不屑,“身为一国之君,整日忙于算计,就算他能保住秦王的位子,迟早都会给别国吞灭!”
景墨挑眉,没想到君兰是这个反应,他还以为她会为景陵的事而生气,毕竟,大王利用得最多的是景陵。
“呵呵。”随后,景墨笑了,狭长的狐眼眯出利刃的弧度,“人生在世,正如棋局,黑白两子相争,你不动,敌就会进攻,容不得你退出。这诺大皇宫,从一开始就一盘棋局。”
大王密谋已久,景逸早就知道,景墨是第二个察觉的,所以这些年来,景墨一直沉默,他不想沦为大王的棋子。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大王却将目光放到每一个皇子身上,恐怕在大王眼里,只要没有死掉的人,都他的利用价值,都是一只棋子。
“哼!将棋局毁掉,将白子黑子全部杀掉,谁还敢布这个棋局!”
晚风吹来,少女站在凉亭边缘,耳畔的发丝被撩起,露出她绝美的脸,唇角扬起,眼中寒意蹿动,映衬得昏暗的花园更加漆黑。
景墨突然觉得有点冷,重新审视君兰,修长的眉蹙着。
“嗯。”一声淡然响起,景墨扭头就看见景逸走到君兰另一边,俊美的脸上还是没有表情,黑眸深邃。
“六哥也赞同这个方法?”景墨微眯狐眼,笑着。
“只有这个方法。”景逸清冷的嗓音不染情绪。
“呵呵,也对,谁会轻易放弃自己最珍爱的东西,手中的棋子没有了,还能继续找,只有没有了棋盘,这盘棋才会真正的完结。”景墨笑音里带着微微的痛意,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