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是一件辛苦的事,读书又是一件愉悦的事。读书是求知的理性选择,同时,读书又是人们内在自发的精神需求。不同的读书者总会有不同的读书体验,但对经典之藏,对精品之选的渴求却永远存在。
传统上,读书是求学的手段,千百年来,人类知识的传承,最重要的总是通过书籍的记载与传述。因为有了书,人类才可以文脉延续,薪火相传。西哲说: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因而,先贤们都把读书当作高尚而庄重的事情,赋予读书神圣、光荣的使命感。故此,韦编三绝、悬梁刺股,以及凿壁、囊萤、映雪等等,就成了刻苦求学的典型,千百年来成为人们效法的楷模。于是,寒门学子挑灯夜读,富家子弟潜心求学,或诚心拜师,或自学成才,诸如此类的事例,就成了激励学子上进求学的传说故事而广泛流传。
书籍除了自身寓含的教化功能外,还能让人感到身心的愉悦和快乐。在文化生活极度匮乏的年代,人们极力去寻找各种承载文明的载体,来填塞文化需求的饥渴。一本残破小书,可以在上百人的手中传递和阅读,看完后仍意犹未尽,不忍释卷。彼时,人们读书如饥似渴,却并无黄金屋、颜如玉一类的功利目的,有的只是内心的精神需求,读书的愉悦与快乐正在于此。仲春季节,读书间隙,推窗而立,鸟语花香扑面而来,内心深处则有禾苗拔节的哔剥之声回响;炎炎夏日,一卷在手,品茗读书,摇扇驱蚊,自然能感受到心灵的清凉和愉悦;秋风瑟瑟,听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嘬一口酽茶,想起“风声雨声读书声”的名联,便会发出会心的微笑;数九严冬,寒意砭骨,围炉夜读或雪夜捧卷,书香入腹,情暖人心,又能体验到视通万里、思接千载的悠悠遐思。
无论是求学求知还是寻求精神上的愉悦,读书都是我们的一种心灵之旅,是接受自我内心的召唤和灵魂的导引上路,让自己再次起飞得到新生的力量。变换的风景,奇异的遭遇,萍逢的客人,这一切旅途中可能发生的事件,都会在我们读过的书籍中出现,它们强烈地超出了我们已知的范畴,以一种陌生和挑战的姿态,敦促我们警醒,唤起我们好奇。在我们被琐碎磨损的生命里,张扬起绿色的旗帜;在我们刻板疲惫的生活中,注入新鲜的活力。
正因为读书之益,读书之趣,我们才对书籍本身挑剔起来。试想,灵魂之伴侣如何可以等闲视之呢?一本书的好坏,总会有无数人来品评,既有芸芸众者即兴点评,又有专家学者细心解析,然而,书籍最终的裁定者是历史而不是某一种潮流。随着时光的淘汰,留下来的经典之作渐渐走进更多人的视野,留在人们的案头,成为经典之藏。
“典藏”之作正如伴随我们的益友,多闻、博大、精彩而有趣,这样的益友,需要人们用心地品读,细心地筛选,最终把最好的“朋友”留在自己的身边。我们的“典藏”正是帮助读者挑“益友”的一种尝试,希望能把经典的、有价值的或者有趣的书籍放在读者的案头,让它们像朋友一样陪伴每一位读者走上自己的心灵之旅。
当我们打开书本,走进属于自己的心灵世界,自然能够体验那种君临一切的奇特感觉。此时心如止水,宁静安然,恰如室外无言的星月,美文佳句不期而至时,或击案称绝,或吟哦出声,甘之如饴。愿这“典藏”之作能给我们的心灵留下一块绿荫,助大家在自己的漫漫行旅中搭起一座可供休憩的风雨亭,对抗庞大、芜杂、纷繁的外界侵扰。
徐志摩出生在浙江海宁一个富足的商贾之家。他1918年赴美留学,1921年就读于英国剑桥大学。剑桥校园恬静的秀美风光和浓厚的文化气息,激发了他一触即发的创作热情。1922年,徐志摩回国进行诗歌创作,还在北平、上海等地任教。新月社成立后,他以独特的创作主张和实践,很快成为了新月派的领袖。
徐志摩认为文学上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允许个性的自由发展。他说:“不能在我的生命里实现人之所以为人,我对不起自己;在为人的生活里不能实现我之所以为我,我对不起生活。”这就是他的理论的思想基础,具有很强的激励艺术个性、冲击封建文艺的作用。徐志摩的诗,就是以此为基础的。他的诗率真地表现出自己的内心世界,表现着他那种一刻不停地追求的个性。徐志摩是杰出的诗人,这是大家公认的,但要说他还是个有成就的散文家,那就知者甚少了。的确,置身于鲁迅、周作人、林语堂、郁达夫、朱自清等诸多散文大家中,徐志摩尚不能称杰出者,但他的散文在艺术上的成就和独特的风格、鲜明的特色,却使他在中国现代散文的园地中自成一家。
本书精选了徐志摩最具代表性的诗歌和散文,在诗情画意中感受作者那诗人的气质和文人的儒雅,尤其是那自由浓厚的浪漫气息,独具神韵的唯美意象,幽雅清逸的语言风格,读来更是让人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