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仙的目光呆然了,呆然的目光突停在酒杯上在也不肯离开了,宫小仙的手也不在碰一下酒杯了,至始至终不曾瞧诗湖、翠寸一眼,好像此时除了他一人在也没有其他人了。
一刹那间,所有的目光都聚在宫小仙身上了。
诗湖凝视着宫小仙呆然的目光,木然了,诗湖不知宫小仙为何如此颓废、为何如此一蹶不振。
就在那时,翠寸的眼突目视着诗湖,眼神中充满了期盼、可望之意,翠寸期盼、可望诗湖能给宫小仙些安慰、能给宫小仙些鼓励,或者是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诗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一时间,翠寸愤怒了、失望了,悲哀了。
翠寸的一举一动都被厉小雨、尤深、石图看在眼中了。
厉小雨、尤深、石图突一起转向诗湖,诗湖散乱的目光更加散乱了。
厉小雨、尤深、石图不明白了,不明白诗湖为什么不说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
只因诗湖知道宫小仙在也沉受不起任何打击,无论任何打击都能使宫小仙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诗湖也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宫小仙,只因诗湖生怕说错一句话、一个字,宫小仙更会一蹶不振、深陷下去。
厉小雨暗暗叹惜了。
不知多久,厉小雨忍不住道:“他是谁?”翠寸道:“他就是宫小仙。”厉小雨道:“他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
翠寸道:“只因一个人、一句话。”
厉小雨道:“那人是谁?那人说了什么话?”
翠寸道:“那人是莫五柏,莫五柏说他““为了一已之私,非见血而后快,”“莫五柏说他不辨是非,只计较个人恩怨——””
厉小雨怔住了,厉小雨知道人有的时候可以为了一句话而奋斗不息、也可以一蹶不振。
厉小雨不说什么了,一时间谁也不说什么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弹指间,宫小仙突站了起来。
就在那时,翠寸不由在次望向诗湖,厉小雨、尤深、石图又何尝不是。
不容宫小仙在有何举动,诗湖与心不忍了,不忍心看着宫小仙陷入万劫不复一振不起的境地,诗湖突道:“你为何非要在意旁人说什么呢?”
诗湖的话声一响起,宫小仙“呯”地一声坐了下去,翠寸霍听诗湖的话声,翠寸的眼突亮了起来。
诗湖嘴中不停,道:“那人为什么说你不辨是非,只计较个人恩怨。”
宫小仙道:“为什么?”诗湖道:“你认为呢?”宫小仙道:“我不知道?”诗湖道:“你怎会不知道呢?何不好好想想。”
宫小仙的眉头皱了起来,悄然道:“我错了吗?”说到这里,语气突地一凄,道:“不对,我怎么会错,那些人该死,那些人若不招惹我又怎会死在我手中,我没错。”说到这里,宫小仙的黯然的神色越发深了,不停喃喃道:“我没错,那错的是谁?”
所有的一切诗湖瞧在眼中,心中一沉,生怕宫小仙在陷入一蹶不振的境地中,在也无法拔出,忍不住道:“对就是错错就是对,凡事何必那么当真。”
宫小仙迷茫了,眉头皱了起来,只觉得这句话极是深奥,又像是在说一个偈语。
只听诗湖又道:“其实对错只在一念之间。”
诗湖话音一落,诗湖不知道这番话对宫小仙能起多大作用,也许这番话更会伤害到宫小仙,但诗湖还是要说出来。
只因他们都是少年人,诗湖也知道宫小仙心中的恶魔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摆脱,但诗湖不愿看到宫小仙一蹶不振,甚至毁了他的一生,诗湖只想让宫小仙振作起来,只要宫小仙能振作起来,无论什么话诗湖都能说出口来。
“人活着就要不断向上,人活着就要追求。”说到这里,诗湖咳嗽了起来。
诗湖的话犹如半空中响起了晴天霹雳,宫小仙的心翻滚起来,喃喃道:“人活着就要不断向上,人活着就要追求——”
咳嗽声突止,诗湖道:“你心中为何忘不掉阴暗悲俗之念,难道你不知你越是想那些阴暗的事,你的心越会被扭曲,你心中的痛苦就会越深,为何不多想想快乐的事,想想你的欢乐时光,这样你心中就不会有污浊的杂念,痛苦也就不会在伴随你了。”
宫小仙喃喃道:“快乐时光、快乐时光。”宫小仙不由想起了那一日,那一日,宫小仙清清楚楚地记着,“他功成之日,第一役是和鬼面催命黄石枫——
那日,黄石枫注视着宫小仙的刀狂笑着,狂笑声久久不息,宫小仙听着那笑声,那笑声对宫小仙来说是一种耻辱,宫小仙不能忍受,刀光一闪,刺进黄石枫胸膛,随着血光一闪,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想到这里,宫小仙暗暗道:“这是我的快乐时光吗?”
一刹那间,宫小仙的神情倦怠、疲惫了。
那疲惫、倦怠的神情诗湖看在眼中,诗湖的心更是一沉,这种可怕的神情诗湖也有过、也经历过,诗湖也知道人若有了这种神情,从此便会一蹶不振。
诗湖不由又道:“人生的道路漫又长远,人生却很短,短短的一生未必能走完那漫长的道路,倘若回头,时间已过去了,即使回头也未必能找到原来的路,短短的一生为何要强违自己的心。”说到这里声音顿低。
宫小仙突垂下头去,又沉思了起来。
只听翠寸高声道:“好,说的好。”
宫小仙见翠寸叫“好,”宫小仙的眼突迸射出光芒来,心中的那团迷雾渐渐消散了。
诗湖又咳嗽起来,一咳嗽起来在不停息了,厉小雨转向诗湖关切道:“你不要紧吧。”诗湖摇了摇手道:“不要紧。”
翠寸奇了,诗湖为什么不停的咳嗽,翠寸仔细地端详着诗湖,诗湖的脸色依旧,只不过一道黑色隐隐出现在眉间了,翠寸突道:“你受伤了?”
诗湖不语,翠寸道:“你是怎么受伤的?”
一旁的石图忍不住道:“你有没有听说过“辟磷甲”?”翠寸道:“辟磷甲是什么东西?”石图道:“辟磷甲是一种毒药,这种毒乃天下至毒,无论任何人只要中了辟磷甲都无药可救。”
翠寸道:“你是说诗湖中了“辟磷甲”之毒。”石图道:“不错。”
翠寸愕然了,道:“是谁下的毒?”尤深道:“百毒魔君赵无厉。”
宫小仙突盯着诗湖,一字字道:“你恨赵无厉吗?”诗湖不语。
宫小仙道:“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为你杀了赵无厉。”
诗湖的心不能平静了,百般心潮滚滚而来,不知多久,诗湖道:“这世间那有那么多的恨。”
宫小仙道:“难道你不恨赵无厉?”诗湖道:“为什么要恨?”
宫小仙怔住了,“诗湖真的不恨赵无厉吗?诗湖真的不恨赵无厉吗?”宫小仙的心绪也翻滚起来,不停自问道:“难道诗湖真的不恨赵无厉吗?难道诗湖真的不恨赵无厉吗?”
就在那时,诗湖转身走出酒店。
宫小仙的话不停的在诗湖脑海中回响着:“你恨赵无厉吗?”“你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为你杀了赵无厉。”
夜色来临,灯烛已点燃,昏暗的灯光照亮了店中的一切。
石图转向厉小雨沉声道:“姑娘,你该走了。”厉小雨道:“为什么?”石图道:“难道你没看见天黑了吗?”
厉小雨见石图有相碾之意,道:“天黑了又怎么了?”石图道:“天黑了,你就该到你的房间去。”
厉小雨道:“你们呢?”石图道:“你和我们不一样。”
厉小雨道:“有什么不一样?”石图道:“你是女人,我们是三个大男人,你若跟着我们多有不便,恐怕还会有损你的名声。”
厉小雨道:“可是。”石图道:“可是什么?”
厉小雨道:“诗湖有伤在身需要有人来照顾。”石图道:“需要人来照顾也用不着你,在说我二人在此。”
厉小雨“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道:“两个臭男人笨手笨脚的,能照顾好什么人。”厉小雨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诗湖道:“姑娘,他说的不错?”
厉小雨但听诗湖的话声,不由道:“难道你也赶我,好,走就走,谁稀罕和你们在一起。”说着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诗湖转向尤深、石图道:“你们也出去吧,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尤深、石图但听诗湖的吩咐,二人也走了出去。
门外,尤深道:“你为何老对她凶吧吧的?”
石图道:“诗湖已被女人害过一次了,诗湖的一生已被毁了,——诗湖虽站了起来,可这其中又经历了多少痛苦,我不想看到他在被女人害一次了,只要一次,恐怕诗湖永远也站不起来了。”尤深道:“但这姑娘不同,这姑娘善良、决无害人之心,看得出她更无害诗湖之意思,更何况这姑娘和迎菊不一样。”
石图道:“我记得你对迎菊的评价也是如此,可结果怎样,诗湖还不是毁在迎菊之手,若不是迎菊,赵无厉怎能伤了诗湖。”
尤深道:“你为什么看人总是一个眼光,女人也有好的,也有坏的。”石图道:“但她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得提防,漂亮的女人更得提防,更何况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谁知道她内心是怎么想的,莫忘了俗语云:“女人是祸水,蛇蝎两般毒,最毒莫过妇人心。””说到这里停了停,道:“宁愿多提防一下,总比不提防的好,更何况那女子来历不明,我们决不能在出任何一丝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