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毅的心痛了,喃喃道:“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快意恩仇,说的到好听,四海岂能处处随你所欲、无拘无束。”
冷傲雪在也听不下去了,“呯”的一声推开店门,闯了进来,直勾勾地盯着夏侯天,道:“你不是想要随心所欲、无拘无束、快意恩仇吗?好,我就如你所愿。”说着冷傲雪冲出店外。
夏侯天惊呆了,难道冷傲雪一直就在门外?难道我所说的都被冷傲雪听见了?
夏侯天的心不能平静了,这对冷傲雪来说是不是太残酷了,这对冷傲雪来说是不是一种打击、一种重重的打击。
夏侯天的心痛了,心痛得流泪了,夏侯天不想这样,夏侯天也不想去伤害冷傲雪,更不想连累了冷傲雪。
只因夏侯天将和宫小仙一战。
江湖中人的战争一向很残酷,江湖中人的战争一向以生命为代价,胜可以生,输会一撅不起,甚至会付出生命。
夏侯天和宫小仙一战谁会胜,夏侯天不敢想向也不想知道,尽管如此,但夏侯天知道宫小仙的刀很快。
快有时候可以决定一切,可以决定胜负、可以决定生与死。
夏侯毅也怔住了,他来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冷傲雪,冷傲雪是怎么来的,冷傲雪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夏侯毅不知冷傲雪会不会忘却一切,会不会去寻找她的幸福,去寻找她真正的归宿。
夏侯毅悲哀了,夏侯毅不知为何人生总有太多的无奈、太多的伤痕、太多的遗憾。
夏侯毅也不知冷傲雪的情将归于何处?人生难料,世事也难料。
夏侯毅站了起来,蹒跚的走出店外。
冷傲雪将会怎样,冷傲雪会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夏侯天不敢想向了,也不敢想了,夏侯天的心更痛了。
我该怎么办,去见她吗?去安慰她吗?
不,我决不能去,如果这一去,后悔的人不仅是我,也许所有的人都将会后悔。
人有的时候走错一步,往往会铸成大错,更何况我只有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我将重新面对宫小仙、我将和宫小仙一战。
酒一杯杯喝下,在倒满,在喝下、在倒满。
酒虽一杯杯喝下,但夏侯天的心已冷,面对着长桌、冰冷的酒杯,夏侯天的心怎能不冷。
这对冷傲雪是不是太残酷了,但为了冷傲雪有时不得不残酷。
夏侯天伤害了冷傲雪、伤害了冷傲云、夏侯毅,也伤害了他自己,夏侯天不想在次伤害冷傲雪,也不想在次伤害自己,更何况一个人伤害一次已够了。
夏侯天已醉,凄然地笑了起来,自语道:“冷无桓,你究竟在那里,为什么我找不到你,难道你不管你妹妹了?”
夏侯天一想起冷无桓,夏侯天的信心更加坚定了,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冷无桓。
但在找到冷无桓之前,夏侯天必须了结和宫小仙之间的事,夏侯天一想到宫小仙神情更加黯然了。
难道真的要和宫小仙一战吗?可是不能,宫小仙救过他一命,这一点夏侯天若不知,岂非连猪狗都不如,又怎可拔刀相向?
一时间,夏侯天又觉得三天的时间太短了,三天他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去找冷无桓,也不能去做任何事。
夏侯天的目光散乱了,头疼了,疼的很厉害,夏侯天站起身来,便想走出酒店,不容举步,只觉得腿上一软,“呯”地一声坐了回去。
夏侯天苦笑道:“我醉了,真的醉了。”
夏侯天嘴中说着“醉了”,但夏侯天的手又向酒杯移去,倒酒、喝下。
夏侯天的头发晕了,夏侯天的手向茶杯移去,喝水。
桌上的酒杯和茶杯混在一起,夏侯天不知喝进肚的是酒还是水。
不知多久,一阵风吹了进来,酒店的门被推开了,夏侯天头脑一阵清醒,夏侯天看见了梅子蝶。
梅子蝶一走进店中自也看见了夏侯天,梅子蝶向夏侯天走去,道:“你可真是好口福,一个人要这么多菜。”夏侯天不语。
梅子蝶不等夏侯天相让便坐了下去,道:“你这人也真是的,我在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却不理不睬。”夏侯天还是不语,双眼向店门瞅去。
梅子蝶瞧了瞧夏侯天,瞧了瞧夏侯天凄然的神情,道:“一定是有人惹你生气了,那人是谁呢?让我猜猜,嗯,一定是宫小仙,除了宫小仙谁能使你生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无论梅子蝶说什么,夏侯天都听不进去,只是暗暗神伤。
酒店的门又被推开了,酒店的门一开,夏侯天看见了翠寸,不由道:“翠寸。”
梅子蝶见夏侯天终于说出两个字来,笑笑道:“我还以为你变成了哑巴,想不到你还会说话。”
翠寸一走进来自看见了夏侯天,翠寸一见夏侯天便转过身去朝店外而去,不容翠寸走出店去,梅子蝶忍不住道:“你是不是翠寸?”
翠寸脚步顿止,突转过身来,一字字,道:“是。”梅子蝶道:“其实我们早就认识。”翠寸奇了,自思到:“我什么时候认识她了?”想到此,翠寸的目光闪烁不定了。
梅子蝶瞧了瞧翠寸的眼道:“我见过你,你也见过我,我们算不算早就认识了?”翠寸不语。
梅子蝶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我们在山中。”这句话提醒了翠寸,翠寸突想了起来,道:“不错,我们认识。”
梅子蝶道:“你可比他强多了,我和他待了半天,他却只说了两个字,而你一走进来便和我说了一大堆话。”说着看了看夏侯天。
翠寸道:“他说了那两个字?”梅子蝶道:“翠寸。”说到这里,梅子蝶话锋一转道:“你不妨过来,我们何不一边吃喝一边说话。”
翠寸道:“你愿意可是有人不愿意。”梅子蝶道:“没关系,怎么说我也是这里的半个主人。”
翠寸道:“有人相邀,我若不从显得我不懂礼节了。”说着走了过去。
梅子蝶道:“坐。”翠寸坐下,梅子蝶道:“吃。”翠寸吃菜,梅子蝶道:“喝。”翠寸喝酒。
翠寸一喝干杯中的酒,梅子蝶道:“你可真听话。”
翠寸道:“主人盛情款待,我岂能扫了主人的兴。”梅子蝶道:“和你说话真有意思。”
翠寸瞧了瞧了瞧夏侯天道:“他好像很痛苦?”梅子蝶道:“是。”翠寸道:“他为何痛苦?”
梅子蝶道:“他为何痛苦,那你该问他才是。”翠寸道:“这么说你也不知道了。”
梅子蝶道:“谁说我不知道。”翠寸道:“那你说说。”
梅子蝶道:“他好像——他好像。”梅子蝶把调拉的长长的,翠寸忍不住道:“好像什么?”
翠寸的话音一落,梅子蝶道:“他好像为了宫小仙。”说到这里,梅子蝶转向夏侯天道:“我说的对吧。”夏侯天苦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到:“这姑娘太自以为是了。”
翠寸但听“宫小仙”三字,道:“宫小仙,他为何为宫小仙而痛苦?”梅子蝶道:“难道你没有听说?”翠寸道:“听说什么?”梅子蝶道:“宫小仙很快便与他一战。”
翠寸道:“他应该痛苦。”梅子蝶奇了,道:“为什么?”翠寸道:“只因他胜不了宫小仙。”梅子蝶道:“为什么?你说这话时好像很自信。”
翠寸道:江湖传说宫小仙的刀很快。”梅子蝶道:“宫小仙的刀很快,你是指什么,是指他的刀很锋利呢,还是指他的出手很快。”
翠寸道:“宫小仙的出手很快。”梅子蝶道:“快到了什么程度?”翠寸道:“至于快到什么程度,没有人能知道,江湖传说宫小仙从没有失过手。”
梅子蝶道:“江湖传说宫小仙的刀很快,宫小仙的刀也很特别,他的刀是什么样的?”翠寸道:“不知道。”梅子蝶道:“你不是见过他的刀吗?”
翠寸道:“宫小仙的刀一出鞘总是在你还没有看清是什么样的攻势便一波接着一波而来。”
梅子蝶道:“宫小仙从没有失过手吗?”翠寸道:“好像是的。”梅子蝶道:“我看不见得吧。”
翠寸不语,梅子蝶道:“宫小仙从没有失过手吗?”翠寸沉默着,梅子蝶道:“据我所知,满天侠兄弟五人曾和宫小仙交过手,至今满天侠五人还活的好好的。”翠寸道:“那次是例外。”
梅子蝶道:“你真得没有清宫小仙的刀是什么样的?”翠寸道:“是。”
梅子蝶道:“据我所知宫小仙和满天侠五人一战你就在场。”翠寸道:“但那时我并没有看到宫小仙拔刀。”
梅子蝶道:“可是江湖传说那次宫小仙就曾拔过刀。”翠寸道:“传说只是传说,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你没有亲眼见过。”说到这里,翠寸停了停,转向夏侯天,道:“当时,你也在场,据我所知,你也没看清宫小仙的刀是什么样的。”
夏侯天沉默着,此时夏侯天只想去找冷无桓。
突然,“呯”的一声,一柄匕首从窗户旁射了进来,直插在桌上。
夏侯天、翠寸、梅子蝶心中突地一惊,一起望去,只见匕首上有张纸条,纸条上有字。
弹指间,翠寸的手一伸正想去拔,那知还有比他更快的人,只见梅子蝶左手一伸便握住了刀柄,微一用力拔了出来。
梅子蝶取下纸条,摊开一开,上面写着:“师姐,晌午时,我们在城西的孤山见。”下面画着一个人头,咧开嘴冲她直笑。
梅子蝶一见那人头,心中一喜,道:“师妹来了。”
翠寸突道:“你说什么?”梅子蝶道:“没什么。”就在那时,梅子蝶把纸条揉成一团,揣了起来。
梅子蝶抬起头来向夏侯天、翠寸瞧了瞧,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们慢慢享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