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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不可说

官道上,夏侯天出现了。

夏侯天见刘家锺、吴姜、关摧、常三刀等人向陌生、赵涅倩追去,夏侯天自思到:“那姑娘刁钻古怪不知又惹出什么事来。”想到此跟了过去,想看个明白。

赵涅倩、陌生突听身后喊声高震,二人慌不择路一路而奔,刚奔出一里多路,王德江两三个起落追了过来,高声道:“我看你往哪里逃。”说着正待上前阻住去路,突见陌生猛一回头,“呼”地一掌打了过来,王德江见陌生掌势刚猛,急向后退去。

就在王德江向后退去时,陌生和赵涅倩又向前而去,又奔出一里多路,赵涅倩吴姜、关摧等人紧追不舍,情知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自思到:“若被吴姜、关摧等人追上不知会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自己。”突又想到:“自从和陌生相识以来,这些天来一路恶运不绝,陌生跟着我也遭了不少罪。”

“都是自己不好,我这脾气呀遇着事动不动就爱发火,若是凡事见事不怪也不会招来这么大的麻烦,也不会惹来这无尽的恶事。”

“陌生这人外表看起来像是在尘世混迹之人,其实这人内心极爱平静、宁和。”想到此,赵涅倩突觉得对不起陌生了,赵涅倩也不想因此连累了陌生,赵涅倩突停了下来。

陌生奋力向前奔去,见赵涅倩没有跟上,脚步顿止,转身去瞧,只见赵涅倩一动不动站在原处,陌生心中一怔,道:“快,快跑。”

赵涅倩微微冲陌生笑了笑,那笑容陌生瞧在眼中,突觉得不对了,只听赵涅倩道:“你走吧,他们要的是我,就让我一人来面对他们吧。”

陌生心中一沉,道:“你说什么呢?”说着不由分说拉起赵涅倩的手发足又奔。

夏侯天见赵涅倩一路极是狼狈,暗暗道:“我得出手帮帮这二人。”夏侯天正想有所施为,突想到:“那姑娘没什么武功,却总爱使些小性子,让那姑娘长长记性也好,看她以后还无故生非不了。”“陌生也真是的,自保还刚勉强,何苦要苦苦跟着那姑娘。”“嗯,等这二人真正遇到了危险,我在出手也不迟。”

陌生和赵涅倩奔了一程,脚力越来越慢了,赵涅倩突凄然笑了一声,陌生见赵涅倩笑声有异,忙停了下来。

只听赵涅倩道:“我们分开跑吧。”陌生心中一怔,暗暗到:“她为什么要说这话呢?”心中一动,“她一定是不想连累我。”想到此,陌生不由道:“不行,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分开,不论是什么刀叉棍棒就让我和你一起分担吧。”

赵涅倩道:“你不后悔。”陌生道:“不后悔。”赵涅倩道:“可是我后悔了。”陌生道:“你后悔什么?”

赵涅倩道:“我后悔连累了你。”陌生道:“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赵涅倩道:“为什么?”陌生不语。

赵涅倩目光流转间,道:“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吗?我想听你亲口对我说。”陌生的心热了起来,道:“你是我要找的最爱,我喜欢你。”

赵涅倩幽幽叹了一声,道:“谢谢你连日来和我一起分担苦难,谢谢你对我的这份情,我会终生铭记在心,可是我却不值的你爱,我真的不想连累你,这世间的好女子多的是,你在找一个吧。”

陌生道:“我曾经对你说过这一生愿与你漂泊、不离不弃,无论是死是活都不会与你分开的。”

所有的一切夏侯天都看在眼中,暗暗道:“瞧不出陌生真是固执,对“爱”这一字如此执着。”

就在这时,前面出现两个僧人,这两个僧人正是了尘和净空。

赵涅倩但见了尘和净空,双眼猛的一亮,道:“我们快到大师那里去。”说着和陌生连忙奔了过去。

离了尘和净空还有段距离赵涅倩便喊了起来,道:“二位大师快救救我们,那些恶人要打杀我们。”

净空霍见赵涅倩,道:“怎么又是你?”

了尘微闭双眼,颂起佛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不停的念了起来,净空但听师父念起佛号来,不由也跟着念了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赵涅倩见状,暗道:“不好,无论如何一定要请这二人出手,否则,被关摧等人围住那可不是闹着玩啦。”想到这里,赵涅倩道:“大师,我听说出家人一向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难道你们真要眼睁睁看着那些恶人任意行凶不闻不问吗?”“那佛祖常说降魔除妖是为了什么?”

陌生在旁道:“既然大师不肯相助,就别为难他们了,我们还是走吧。”

就在这时,关摧、常三刀等人到了,胡财、钱千等人一见净空,刹那间脸色都变了,纷纷垂下头去。

夏侯天生怕关摧、常三刀、胡财、钱千等人向陌生、赵涅倩出手,正想赶过去替陌生、赵涅倩解围,但见陌生、赵涅倩身前站着两个僧人,夏侯天又瞧了起来。

一刹那间,王德江、高猛、年飞等人把赵涅倩、陌生围了起来。

赵涅倩道:“你若不信,你瞧他们一个个拿刀拿枪,满脸横气,难道你还不信?”

了尘双眼微闭:“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嘴中依旧不停。

赵涅倩道:“大师,我来问你,你出家为了什么,修行为了什么,颂读佛经又是为了什么?”

胡财见赵涅倩嘴中说个不停,自思到:“想是那日净空遭遇了赵涅倩一事,也知被赵涅倩骗了。”想到此,抬起头来悄悄望了过去。

了尘忍不住道:“凡事都有因有果,你若不招惹他们,他们也决不会为难你。”赵涅倩道:“我们明明没有秘籍,可他们硬说我们有秘籍,这不是栽赃嫁祸吗?”了尘道:“这就对了,我说什么来着,凡事都有因有果。”

赵涅倩转向净空,道:“大师,我们明明没有秘籍,可他们硬说我们有秘籍,大师你说,这岂不是无中生有?”

净空道:“这。”就在那时,净空见王德江、高猛、年飞等人一起欲对赵涅倩、陌生动手,净空看不下去了,高喧了声佛号:“阿弥陀佛。”这声音一传入关摧、常三刀等人耳中,关摧、常三刀等人耳中只觉得嗡嗡直响震的耳鼓都快裂了,心中一惊,一起向净空望去。

关摧、常三刀突认出了净空,一时间脸色突变,神色黯然无光起来,悄悄垂下头去,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眼了。

夏侯天离的甚远,但那高喧声夏侯天听在耳中也觉得耳朵不好受了,夏侯天又见关摧、常三刀的神情,奇了,夏侯天那里知道,昔年,净空杀人如麻、恶行颇多,就连那些当年盛极一时的大奸大恶之人一说及净空都自叹不如,就连那莫催生、黑沙漠都望尘莫及。

胡财见净空对陌生、赵涅倩动了恻隐之心,生怕净空一时性起,不知又要遭到什么苦头,提醒道:“大师,难道你忘了那日受骗之事了吗?”

净空见胡财说及此事,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涅倩,正想抽身事外撒手不管,只听了尘不停的念道:“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净空心中一怔,暗暗道:“师父为何要说我佛慈悲呢?”一刹那间,净空突想起他为何遁入空门,“昔年,净空恶念极盛,杀孽太重,但他良心未泯,发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背道义、有背人世间情理之事,便遁入空门。”

只听胡财道:“大师,你该何去何从?”赵涅倩冷笑道:“佛门说什么普渡众生、我佛慈悲。”

净空心中更是一怔,左右为难起来,突然目光一闪,想起师父常念及经文,经文中有一句“不可说,不可说。”想到这里,净空道:“不可说,不可说。”

关摧、常三刀奇了,他们只知要依净空昔年的性子,他若看不惯什么,一定会横眉怒眼大斥一番,更有盛者说不定会出手打杀那人,那里知道自从净空遁入空门对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看的极是平淡,更别说什么对、什么错,都于他无关了。

赵涅倩但听净空的话声犹似不信,道:“你说什么?”她话声一落,了尘忍不住喧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正所谓善恶两般非,是非由人论,佛曰:“不可说,不可说。””说到这里,了尘停了停,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饶人处且饶人,施主,我看就让那二人走吧。”了尘的话声一响起,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中静谧的出奇。

不知多久,刘家锺道:“二位大师都是得道的高僧,让我们饶了他那也容易,只要他们交出秘籍,我们决不为难他二人。”

了尘转向赵涅倩道:“施主,你既拿了他们的东西那就给他们罢。”赵涅倩道:“我没有秘籍,你让我拿什么给他们。”

吴姜道:“你说没有就没有了。”赵涅倩道:“那你们想怎么样?”吴姜道:“除非让我们搜一遍,那我们才相信。”赵涅倩道:“你敢。”管老侠“哈哈”笑道:“你不让我们搜,莫非心中有鬼。”

了尘道:“施主,冤家宜解不宜结,让他们搜一下又有何妨。”陌生道:“有大师在此作证,谅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样。”

赵涅倩“哼”了一声,转过身去,陌生道:“要搜先搜我。”

管老侠道:“那就先搜你。”说着走了过去,搜了起来,管老侠搜的可真是仔细,先从上身搜起,然后在搜下身,没一寸地方都不肯放过,搜了半天,除了干粮在就是些散碎银子,在无别物。

管老侠搜完陌生转向赵涅倩道:“小姑娘,你是自己来呢还是让我代劳?”赵涅倩道:“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说着把身上的东西一件件拿了出来,赵涅倩每拿出一件东西,关摧等人都紧盯不放,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直到赵涅倩在也拿出不任何东西,这才罢休。

关摧“咳”了一声道:“既然大师说了,那大伙就别为难那二人了。”常三刀道:“我们走。”众人刚一动身,突然间,东南角上迎菊转了出来,只见迎菊极是憔悴,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迎菊径向净空走去,迎菊一走到净空身旁,停了下来,道:“大师,人若走错了路,还能不能回头?若做错了事,是不是永远都不能得到谅解?”

关摧等人见迎菊发问,不知净空该怎么说,不由一起向净空望去,净空见迎菊有此一问,他那里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由信口道:“阿弥陀佛,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迎菊茫然了,喃喃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岸究竟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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