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下,大树旁坐着一老僧,老僧突听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四大皆空,早登极乐,降魔除妖,普渡众生。”声音经久不息,老僧奇了,自言道:“是什么人在念经论禅?”说着寻了过去。
了尘见胡财等人目露凶光,极是不善,心中一顿,双手合一,口中不停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那阿弥陀佛声净空一听入耳中,喜出望外道:“师父。”
钱千等人但听“师父”二字,连忙分立两旁让出一条道来。
陌生听净空称老僧为师父,自言道:“怎么他师父也来了?”赵涅倩不以为意,道:“这下可有的瞧了。”
陌生瞧了瞧赵涅倩道:“误人清修不妥吧,不如我和他们解释清楚就此散了吧。”
净空不容了尘说完,道:“师父你要不说,我差点忘了,这些人要听我讲经说法,没办法我只好和他们说说了。”
了尘叹了一声道:“你能点化这些人也是功德一件,看来你心中的孽障消除殆尽了。”说着了尘顿了顿,道:“我们走吧。”
净空瞧了赵涅倩一眼,像是一眼看穿了赵涅倩的心思,道:“我看你是怕我这么一去,这伙人在寻你们的麻烦吧。”
赵涅倩道:“是呀、是呀,你瞧,这些人贪念太重,杀心太沉,我常听佛法无边,只有用佛法的力量才能把这伙人心中的杀念、贪心消弭于无形,我还听说送佛送到西,大师若度化了他们,也算是大功一件。”
净空面现难色为难了,道:“他们又不是出家人,我总不能把他们都领到寺庙中吧?”
赵涅倩道:“那样最好,每日以佛法化除他们心中的障孽,岂不是功德无量。”
净空道:“小姑娘,你莫在说了,这些人跟在我身边,我还得管他们吃呀、喝呀,我是空门中人,身上又没有太多的金钱,让他们跟在身旁终是个累赘。”
赵涅倩道:“大师,佛法讲究的是积德行善,普渡众生,大师总不会忘了佛门的宗旨吧。”
胡财等人不由一起“啊”了一声,了尘在旁不停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赵涅倩见钱千等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了,心想:“这些人平日酒肉惯了,如今跟着和尚吃斋念经,过那清静的日子。”想到此暗暗发笑。
陌生悄然道:“涅倩,这玩笑开的太大了吧,在说毁人前程极是不好,人家一定会恨死你的。”赵涅倩道:“这些人平日弄刀弄枪惯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偷偷溜出来的,说不定半路就会跑回来的。”
净空苦笑了一声,道:“师父这些人要听我讲经说法,这下好了,师父,你就来给他们在讲点吧。”
了尘眉头一皱道:“净空不可妄言。”说着又念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来了。”
只听净空道:“师父,你若不信,大可问上一问。”说着转向胡财、钱千等人道:“你们快点告诉我师父,我说的是不是字字都是真话。”
钱千、胡财齐声道:“我等都是真心的,决无半分虚念。”不容钱千、胡财等人话音落地,净空一挥手止住了钱千、胡财等人道:“我师父在此,还是让我师父来给你们说法吧,你们都要听他的。”
胡财、钱千等人不由一起冲着了尘道:“大师我等愿听你说法。”
了尘目视着胡财、钱千等人,道:“你等既真心听法,那我只好给你们讲讲。”说着讲了起来,赵涅倩闲来无事,不由也听了起来。
夜色越来越沉,了尘讲个不停,一时性起,讲完《金刚经》又讲起《地藏经》来,胡财听的不耐烦了,抬起头来偷偷向前望去。
只见净空闭住眼睛打起盹来,胡财瞧在眼中暗暗高兴,突想道:“今日活该他身死,不如我掏出镖来悄悄的射死他,省的受他窝囊气。”想到这里,悄悄取出一只柳叶镖来,正想发镖,却被身旁的吴姜阻住了。
胡财不由一惊,低声道:“你想干什么?”吴姜沉声道:“你不想活了,那和尚的武功十分了得,他师父的武功更是不同凡响,莫要把大伙都连累了。”胡财见吴姜说的不虚,只好做罢。
二人坐在后面,声音又低,旁人那能听到,二人又听了一阵,吴姜低声道:“不如我们悄悄走了吧。”胡财道:“也好。”
吴姜和胡财计议了一番,弯身而起,刚走了一步,突听净空道:“坐下,用心去听。”
二人心中一惊,腔中的心悬了起来,忙坐了下去,二人极是不放心,一起向净空望去,突见净空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胡财、吴姜不由垂下头去,腔中的心更放不下了,“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不知多久,胡财悄悄抬起头来,向净空望去,只见净空在无举动,暗暗道:“好险,幸亏那一镖没有发出,否则岂还有命。”
眼看天将放晓,了尘又讲了一阵佛法,只见天越来越亮了,了尘站起身来,道:“净空,我们也该走了。”净空道:“好吧。”
净空转向胡财、吴姜、钱千等人道:“各位施主,贫僧今日就讲到此,有道是佛渡有缘人,只要你们一心向善,深研佛法便一定能修成正果。”
不容了尘话音落地,净空环视了一眼胡财、吴姜、钱千等人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和我们同去,路上莫要弄什么玄虚、也莫捣鬼,否则,我的拳头可不认人。”胡财等人见净空双眼睁的瞪圆,不敢出言反对。
了尘和净空领着钱千等一干众人一路而去,行出三里多路,只见陆元山和王川从东边而来,胡财但见陆元山和王川心中一喜,暗暗想到:“陆元山和王川武功盖世,若能让二人出手,我便有救了。”念头一转到:“只要我能脱身,说什么也要离开这牢笼的鸟人。”想到这里扯开喉咙道:“陆大侠、王大侠快救救我们。”
谁知胡财话音一落,净空双眼一瞪,道:“不准出声,在出声别怪我老大的巴掌没提醒他。”
那凶狠的神情胡财看在眼中,不由哆嗦了一下,连忙闭住嘴巴,垂下头去。
只听了尘道:“净空,你既遁入空门,怎么嘴里老是打呀、杀呀?我平日里教你念那枉生咒、来生咒你是怎么念的?”说着双手合拢,嘴中不停的念道:“罪过、罪过。”
王川但听有人“求救”,道:“大哥,有人呼救。”陆元山道:“我也听见了,是什么人求救。”说着二人停下来四处瞭望。
只见钱千等人跟着两个和尚在无旁物了,陆元山奇了道:“这些人跟着和尚做什么?莫非两个和尚遇到了危险?”
只听王川道:“走,我们看看去。”说着陆元山和王川大步走了过去。
陆元山、王川一来到两个和尚面前便停了下来,胡财但见陆元山、王川来到了,正想上前求援,只听王川高声道:“你们跟着这两个出家人干什么?”
胡财但听王川的话声,心中咯噔一沉,就在这时,只听了尘道:“二位施主,贫僧有礼了。”
胡财忍不住道:“陆大侠、王大侠是我们在求救。”这胡财一开口,钱千也在旁抢道:“陆大侠、王大侠你二人快和大这两个高僧说说让我们走吧。”
陆元山面色一沉,厉声道:“大师是有德之人,不可乱说。”
胡财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说这两位高僧,我是说。”胡财情急之下,越说越乱,一时间也说不清什么。
就在那时,净空道:“阿弥陀佛,你说我是坏人吗?”了尘不容净空说完,道:“净空。”净空但听师父的声音,闭口不言。
钱千道:“嗨,错了、错了,我不是说你。”净空忍不住道:“那你说谁,是说我师父吗?”
钱千道:“我也不是在说你师父。”净空道:“你不是在说我也不是说我师父,那你是在说谁?”
钱千道:“我是在说那姑娘。”不容钱千话声落地,净空突想到了些什么,向人群中望去,就连陆元山也向人群中望去,人群中那有什么姑娘,人群中更不曾有半个女子。
陆元山道:“什么姑娘?”
钱千听陆元山如此说,急向人群中看去,人群中那有赵涅倩和陌生,钱千不由一惊,暗道:“那二人到那去了?”
净空心中“咯噔”一沉,也暗暗道:“怎么那二人不见了,那二人怎么就走了呢?”
王川奇了,目视着了尘道:“大师,这些人一路跟着你二人不知是何用意?”不容钱千开口,了尘道:“这些人作恶多端,杀孽太重,我应一个小姑娘之请,带他们到寺中修身养性。”胡财、钱千等人道:“我们何时说过出家了,我们何时杀人了。你上了小姑娘的当了,那小姑娘才是坏事做绝,无恶不作。”
了尘道:“怎么我上了小姑娘的当了。”说着注视着净空。
净空见师父向他望来,摸着光头尴尬道:“我怎么知道那小姑娘才是恶人呢?我见他们手中拿着刀枪棍棒,嘴里嚷嚷着要打要杀,我还以为他们是恶人呢。”
陆元山一听便知是一场误会,道:“大师这些人的确是好人,江湖中也从没听说他们做过什么坏事。”陆元山话音一落,钱千忙接着道:“对,对,我们没做过坏事也不是坏人,若说坏人吗,那小姑娘才是坏人呢,你想那小姑娘连大师这样的有道之人都敢骗,真是恶的不能在恶了,难道大师还不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
一刹那间,净空转向胡材等人,双眼大睁,道:“你们怎么不早说。”
胡财等人但见净空双眼睁得透圆,腔子里的心“呯呯”跳个不停,胡乱想到:“这下完了,这下完了。”
就在这时,了尘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