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中,一人身材挺拔,穿着青色长衫,年约二十五、六,圆脸、大眼,双眼闪闪发光,他就是夏侯天。
夏侯天左手举着酒杯放在嘴边,轻轻呡了一口,双眼向窗外望去,神情极是疲懒。
突听一人道:“管管家,今天你到是好兴致,怎么想起请我们兄弟来喝酒了。”说着一杯进肚。
只见这人生的五大三粗,一身皮肤黝黑发亮,年约四十来岁,正是闹市龙吉安平。
那被称为管管家的,年约五十来岁,下颌长着一副山羊胡须,管管家左边一人,一张马脸长的吓人,满脸的凶悍之气,正是无形刀夜部调。
吉安平抓了一把花生米,放在桌上,剥了几颗,扔进嘴里,看了看管管家道:“若是你请我兄弟二人喝酒,那我可不客气了。”管管家道:“不用客气,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夜部调道:“只要是你请我们,你怕我们不敢吃你吗?”说着夜部调挟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咽进肚,又挟了一筷子牛肚,放进嘴里,嚼了嚼,咽进肚,九盘菜,他一一吃了个遍。
夏侯天见夜部调的吃相,暗暗到:“这是个好吃之人。”
突听吉安平道:“好酒,那是什么酒呢?”说着一仰脖子,“咕”的一声,又喝了一杯。
管管家道:“这酒好吧,这可是。”
不容管管家把话说完,吉安平打断管管家的话道:“你别说,让我猜猜。”
只见吉安平眯着眼,道:“嗯,醇而发棉,棉中带甜,是什么酒呢?”
管管家道:“是什么酒呢?”
吉安平道:“嗯,醇而发棉,棉中带甜。”一刹那间,吉安平声音顿高道:“是女儿红,三十年的女儿红,好酒,好酒。”
管管家道:“不错,这酒是三十年的女儿红,既是好酒那得多喝点。”吉安平道:“是该多喝点。”说着连饮了三大杯。
夏侯天见吉安平喝酒的样子便知是好酒之徒。
三杯酒进肚,吉安平见管管家的手始终不曾碰杯子一下,不由道:“你怎么只看我二人喝酒,你怎么不喝。”
管管家道:“怎么,我没喝吗?好,我喝。”说着端起酒杯“嗞”的一声喝了个底朝天。
吉安平道:“我们吃菜。”说着举筷向桌上的菜夹去。
吉安平夹了三筷子菜,见管管家不动筷子,道:“你怎么不吃?”管管家笑笑道:“吃、吃。”说着左手举筷向盘中的大红烧鱼夹去。
管管家嘴里的鱼刚咽进肚去,吉安平性起,高举起酒杯道:“我们喝酒。”
管管家道:“喝、喝。”
吉安平杯中酒喝下,见管管家嘴里说着“喝、喝。”但是管管家的手越发不肯碰杯子一下了。吉安平道:“你怎么又不喝了?”
管管家道:“我没喝吗,嗯,我只顾吃鱼了,害的我连酒也忘了喝,好,我喝。”说着端起酒杯“咕”得一声一饮而尽。
夜部调道:“这鱼就是好吃,烧的香喷喷的,就是刺太多,也难怪你顾不及喝酒了。”说着左手举筷向盘中的红烧鱼夹去。
吉安平自思到:“我一向从没喝过管管家的酒,这管管家一向盛气凌人从不把旁人放在眼中,今日怎么却想起请我喝酒了?常言说的好,“酒无好酒、礼下与人必有所求。”想到此,道:“平日,我兄弟二人不知吃过多少人的,从没有吃过你的,今日,你请我二人来喝酒,有什么事说吧。”
管管家“嘿嘿”道:“喝酒、喝酒。”吉安平见管管家催促喝酒也未多想道:“好,喝。”
三人干了一杯,吉安平不由又问了一次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管管家笑了一声,举起酒杯道:“喝酒。”
吉安平见管管家的口风极是严实,纳闷了、留心起来。
眼看一壶酒尽,吉安平瞅了瞅管管家在次道:“什么事说吧。”
管管家笑笑,举起酒杯道:“喝酒。”
吉安平一连问了三次,见管管家就是不说,疑惑了,这管管家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夏侯天看在眼中暗暗奇了,吉安平若不问有何事,管管家也不催喝酒,吉安平若一问到有何事,管管家便让二人喝酒。
夜部调见吉安平追问不休,厌烦了,道:“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你怎么变的婆婆妈妈了。”
吉安平道:“酒虽好,就怕这酒不好喝。”
管管家装作没有听见,道:“来,喝酒、喝酒。”
酒入口中,吉安平目视着管管家,只见管管家神情依旧,并没有什么不妥,吉安平不知管管家心里到底买的什么葫芦,疑心起。
只听管管家道:“吃、吃。”
夜部调见吉安平只顾盯着管老侠,道:“管那么多干什么,吃。”
吉安平冷笑了一声,道:“吃、吃、吃,你就懂得吃,你不怕吃进去,拉不出来吗?”
夜部调道:“谁敢往你我二人碗中掺沙子,小心我打掉他的牙,叫他也吃不成。”
吉安平道:“若是吃旁人的我心安理得的很,若是吃他的恐怕不这么好吃吧。”
夜部调道:“想那么多干什么,大不了吃完拍屁股走人,我看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管管家道:“对对对,吃,快吃。”说着撕了一条鸡腿递给夜部调,夜部调也不客气,接在手中,三口两口吃了个精光。
吉安平思前想后,越想越不对劲,他从来没有和管管家打过交道,管管家今日怎么这么盛情,这盛情可是超越了常情,想到此,吉安平道:“说吧,找我们来究竟有什么事?”
管管家笑笑道:“喝酒。”说着举起酒杯。
管管家一举起酒杯,吉安平也端起酒杯,那夜部调左手拿着个猪蹄子,咬了一口,还没咽进肚,见二人举起酒杯,连忙也举起酒杯。
三人一饮而尽,吉安平“呯”的一声把酒杯放在桌上,左手持壶,倒了一杯,“嗞”的一声喝了进去。
酒一进肚,也不瞧二人一眼,又自饮了四杯,道:“酒我也喝了,你该说了吧。”管管家见吉安平急了,忙道:“不急,不急。”说着为吉安平、夜部调斟了一杯。
吉安平见管管家神清气闲、极是从容,就像没事似的,吉安平奇了,自思到:“莫非是别人借管管家来请我二人,倘若如此那人是谁呢?”想到这里,吉安平后怕了。
就在这时,酒店走进一人来,只见这人的头发高高挽了个髻,一双眼睛精光暴射,身穿黑布长衫,正是管老侠。
吉安平但见管老侠,转向管管家道:“我说你今日怎么想起请我二人来了,原来,真正要请我俩的人是你家主人。”
请人喝酒这是平常的事怎么弄出这么多花肠子来,原来,吉安平、夜部调是这一带的土霸王,吉安平、夜部调一向不买管老侠的帐。
管管家生怕请不来吉安平、夜部调,但管管家情知吉安平好酒,夜部调好吃,所以才想出这么个办法来。
吉安平看了看夜部调道:“怎么样,我说这酒不好喝吧。”夜部调道:“酒不好喝菜也不好吃。”二人刚对了一句话,管老侠便到了二人身旁。
只听管老侠吩咐小二,道:“换一桌酒菜来,把你们店中最好的酒菜拿来。”小二连忙应承,一边应承一边把桌上剩余的酒菜收拾下去。
不大一会,小二用一个托盘把店中最好的酒菜端了出来,又一一放在桌上。
管老侠端起酒杯,道:“来,大家先喝一个。”说着先干而尽,吉安平、夜部调、管管家三人跟着喝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管老侠道:“刘家庄三年一次“以武会友”之事不知你们听说了没有?”
夏侯天听到此,暗暗想到:“我和二弟一聚之期也就在这几日了,二弟一向最爱热闹、结交朋友,真是巧的很,怎么刘家庄翩翩在这个时候举行“以武会友”大会,若是让二弟知道了,一定会前去凑热闹的。”
吉安平道:“此事倒也听说过一二。”夜部调挟了一筷子菜道:“此事和你有何关系?”管老侠道:“此事虽和我没有关系,但刘家锺却和我有关系。”
吉安平道:“刘家锺。”管老侠道:“刘家锺是我义兄,我想你二人听说过罢。”吉安平喝了一杯酒道:“原来刘家锺是你义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管老侠道:“那大会的主办人便是刘家锺,——我义兄昨日派人给我送来一封信,说是他庄上来了一个年轻人,让我去会会那年轻人,这街面上你二人最是了得,我想让你二人和我一同前去,不知你二人意下如何。”
吉安平自思到:“管老侠武功极是自负,既是去他义兄刘家锺那里,料也不会有什么事,我何不买他一个面子。”想到这里,看了看夜部调道:“管庄主如此看重我兄弟二人,我二人若不答应,那就不识抬举了。”
夜部调最是性急,道:“既然管老侠相邀,那我们现在就走。”说着当先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