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中宗有十一子,却一直未确立太子之位,前三个儿子由皇后卓长君所出却不知为何都先后夭折,只有一女傍膝。
四子慕云恪和十子慕云逸同为云贵妃所出,云贵妃是镇国将军幺女,云氏多有子弟在朝当官。
五子暮云煜则是华贵妃所出,华贵妃是当朝丞相的之女,六子暮云覃是刘昭仪所生,但在一次围猎当中堕马身亡。
七子也就是慕云缺是月贵妃的所出,月贵妃容月是西吟国顺景帝的同胞妹妹,月贵妃在四国是出了名的端丽冠绝,在西吟国深受百姓的爱戴,西吟国为四国之首,其身份尊贵无比,自然而然其他三国均派出使者向其提亲,而当年秦中宗慕亦辰是个庶出的皇子,却意外的雀屏中选,并且那时已经娶了卓长君和其他侧妃,忧怜月贵妃如此明珠蒙尘于他于是拒绝,万没想到月贵妃立誓非君不嫁,于是后来的四国流传着秦中宗与月贵妃鹣鲽情深,帝位更迭月贵妃母子音信全无,直到失踪第五年月贵妃香消玉殒,此时慕云缺也出现在东秦国,毕竟慕云缺身上流着一半异国的血,注定他与皇位无缘,肯能是因为秦中宗对月贵妃的多年感情,慕云缺在月贵妃死后就被分为亲王,赐予府邸,东秦历史上最年轻的亲王,殊荣无比。
八子慕云沐由贤贵妃所生,慕云沐生下就是个痴儿,九子暮云水是由苏嫔所生,而十一皇子就是慕云纯若妃所出。
宴会在苏合别院举办,此处显露着山水的秀丽雅致,许多山石均是未经雕工的朴素,泉池也是自然形成,可以说苏合别院就是未曾改变其内在的构造,只是用石头堆砌将它的自然天成的美景围了起来供人观赏。今日秦中宗主宴皇子生日,五品以上官员携带家眷赴宴,这就是变相的相亲宴。于是走哪都会看到三三两两的贵女结伴谈的不是这个皇子怎么样就是那个年轻将军的如何。
忽然一阵细碎的声音从山洞传出来,是细弱交织着粗重的喘息,紧接的男子一声低吼,山洞响起了男女气息不稳的喘气,而站在山洞旁蓝花楹脸上不自然的划过一丝红晕,这两人胆子还真是大在这样的宴会私相授受,她只不过在别院里找茅房可不想听墙角。
男子慵懒的声音响起,“你还真是浪,不知前太傅李若兰是不是也像你这样销魂”霎时蓝花楹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扎在地上。
“王爷,奴婢可没她那野心也没她治世之才,奴卑只想在后宫助你一臂之力。”女子哝依的声音像是要把人酥到骨头里,洞穴里相继传来窸窣的穿衣声。
蓝花楹紧闭双唇,右手的指甲陷入掌心。男女穿完衣服出山洞,分到而行,蓝花楹迅速隐身在深处,横眉冷眼的睨着前面的两人。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喜庆的乐声响起,昭示着今夜盛宴即将开始,蓝花楹缓慢的行到宴会的场所。
“你到哪去了?”蓝花楹见到认识人在这陌生的环境中分外亲切,尤其是此时的她,就算陈柏培依旧冷着一张脸,蓝花楹确实觉得心安。
“我···”蓝花楹刚要回答,陈柏培打断道:“几位侍医都已经到了。”于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前走,她调整呼吸,轻拍自己脸颊两下迈步离开。
在郊外举办宴会酒席当然安排在依水伴山可以欣赏郊外夜下的风景,场地设计成十字型,榆木将四地分散的圆桌隔开,中间的焦点为一个舞台,男子在左女子在右边,而国亲位置被安排在十字型的左上方。
陈柏培和蓝花楹等人站在传菜给皇上后妃入口,这里的位置正对着国亲女眷一桌。
秦中宗还未到谁都不敢入席,安平郡主被几位年轻妇人围着,今日她一反往常穿着白纱裙,下摆荧光点点如天上星辰,乌发上挽,梳成半月髻,头上流苏银钗斜侧一头,散发着温润的光芒,对人她都是温和一笑,偶尔插几句话既不热情却也不失礼,而她右手边站着清淡疏冷少妇,婉风流转,黛眉间若有若无化不去的愁绪这跟安平郡主左手边艳丽逼人的少妇形成鲜明对比,或许讲到趣处故而俏丽少妇爽朗大方的笑声引来皇子那边人的注意,皇子那桌视乎在打趣慕云逸,唯有慕云煜独立站在一步之外那双冰眸子竟闪过一丝温柔,蓝花楹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知道那笑如银铃的俏丽少妇是哪位皇子妃子?”
陈柏培顺着蓝花楹目光去,“十皇子正妃云玲珑。”
“姓云,那也就是云家姑娘喽!”“恩,这云玲珑不爱红装爱武装,骑马射箭都不输于男人。”“哦,安平郡主右手边那位?”“八皇子正妃赵音容。”
“什么?”蓝花楹侧身看到陈柏培一脸鄙夷表情,明白自己大惊小怪了,“这赵音容是哪家女儿?”
“女人真是好事!”看他双手环抱于胸前嘲讽说道,蓝花楹非常不忿顶了一句:“没有你娘你还不知道在哪呐!”其他人看到陈柏培被噎得没话讲都在偷偷揶揄,陈柏培脸面放不下索性甩袖不答,蓝花楹摇了摇头说道:“男人真是容量小!”心知话出口已经得罪她身后一群男人,于是转头继续观察宴内一抹红色挡在她面前,心下明了是谁,抬头果见是易水涧。
“你怎么出现在女眷这边?”蓝花楹刚问出话,管着他们得孙侍医神出鬼没出现,同样问道。
易水涧连个眼神也不给孙侍医,“你身后七八个男人在这都行,我怎么就不可以?”
孙侍医明白能来这宴会非富即贵,也不计较易水涧行为无状,劝解道:“我们这是职责所在跟贵人你不一样。”
“好吧,我站在这总行了吧。”易水涧随性站到蓝花楹身旁,“既不在女眷区我也不会碍着你们的事。”
孙侍医有些犯难:“这可不行,如果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
察觉到女眷区骚动,连男宾区都注意到这边情况,蓝花楹出声劝道:“易水涧你太扎眼了,能不能移步回你该呆的地方。”
陈柏培也要出声讲话时,冲天的响炮响起,众人皆起身跪拜,他们这边也一样,易水涧跪着她身旁,低声问道:“我收到风,你没什么事吧?”
为方便讲话易水涧特意贴得非常近,蓝花楹没想到宫里也有他的眼线,下午才发生得他晚上就听到风声,转过头看到他担心眼神关心话语,心里暗自长叹回道:“没事!”某些关注天下第一首富得人来说,刚刚这一幕引起惊涛骇浪。
秦中宗一手携着皇后一手携着云贵妃,华贵妃一手牵着华服公主,贤贵妃同样一手牵着慕云沐跟随其后,缓步冲十字型的舞台走到尽头的主位上坐下,秦中宗浑厚威严的嗓音响起:“诸位起身,只是今日只是朕儿子生辰宴,无须多礼。”众人应声各归各位。
慕云沐因着贤贵妃在加之今晚特别多陌生人,他显得有些紧张局促,而那华服公主拉着华贵妃低语,贤贵妃与皇后见此相视一笑,皇后拉过公主嘱咐几句宠溺刮了她鼻子,能有如此荣宠与帝后同席应该是皇后独女揽月公主,揽月公主拉着慕云沐去皇子坐那一桌。
秦中宗对于揽月公主很是包容,见她都不跟他这父皇报备一声就走了,等她们兄妹俩入座,秦中宗与慕云恪和西吟国大使说了些明面上客套的话,太监总管联丰尖声喊道开席。
“趁现在开席赶快离开。”如今开席她得等着试菜,易水涧见她可没时间跟他搅着一起,兴趣缺缺离开。
可这边一切都被秦中宗看在眼里,他们两相对望,易水涧泰然自若往俯首躬身,就绕道男宾最末尾那桌独自坐着。宴内噤若寒蝉,如此不顾秦中宗脸面做法也就只要天下第一首富可以做得,如果是其他人早就拉出去砍了上百次都不够,九千岁此时执这白玉壶坐到易水涧旁边,两人一来一往喝酒。
蓝花楹一手遮脸往旁边隐藏好,牙咬得酸疼,这易水涧到哪都是吸人目光焦点,可她没时间在多做纠结,因为此刻菜已经被端了上来,她既要用银针试毒还得试尝,生员各自分工才能让宫女鱼贯而出端上热腾腾菜色。
除了最后甜品,前三十二道菜已经上桌,果然陈柏培说得不错根本没必要吃晚饭,因为试尝都吃饱。此时他们才有时间欣赏宴内歌舞,可惜他们只看到曲尾。
舞姬退下,慕容如愿起身向秦中宗一拜,“父皇,儿臣特意准备了一个节目助兴,也算是送给四哥作为生辰的贺礼。”
秦中宗淡淡的望着他,语气疏离的嗯一了一声,就转过头也没多看他一眼,蓝花楹感到讶异,为什么这父子俩的关系这么陌生,秦中宗对他的态度就像对自己的臣子一般,那秦中宗赐予他的殊荣很是矛盾。
慕容如愿好像也不在意还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