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狡辩,就算宣你觐见又怎么了,你也可以做手脚,你是太子之师,你可以先杀景德灭口,然后移花接木,换了一道圣旨,之后可是一条阳光大道等着你,人皆有私心,你这么做也不奇怪。”有理有据。
“好像也有道理,那么看来我也只能让你看到懿旨才会死心。”李若兰刚把懿旨拿出来,慕亦辰刚接过,咻的一声一把带火的箭羽,热气灼着手腕,被射穿的懿旨落到地面燃烧殆尽,李若兰无奈的对着辰王耸耸肩膀。
姜国公和慕亦旦松了一口气,无论李若兰懿旨真假,无凭无据,辰王也翻不起,就算辰王手里的懿旨是真的他们也可以有很多借口湮灭事实。
一阵阵马蹄声纷至沓来,为首穿戴银色铠甲,棱角分明的年轻将军是薛天,众人皆被薛天的气势震慑到,薛天停下马,士兵很快就将官员包围住。
李若兰眺望着马上的丈夫,脸上漾开了笑脸,薛天的眼里有闪过一丝温柔。
辰王心中是妒忌的火焰,死命的抓握五指,阴鸷的看着眉目传情的两人,咬牙切齿的说道:“十六卫都是死的了吗?这样一对军队居然可以闯入皇宫。”
“四哥,你再挣扎也于事无补。”宫殿两旁出现大量的禁卫军,为首的是七皇子慕亦延,禁卫军将慕亦辰景德陈宏李若兰包围起来,转身对慕亦旦说道:“臣弟来迟了,请皇上赎罪。”
慕亦旦推开扶着自己的人,不再装作虚弱,朗声说道:“无罪之有,朕事后赏你都来不及,还有慕亦辰念在你和朕兄弟一场,如果你不多事至少朕还留这一条命,为什么你非要逼着朕。”慕亦旦满脸虚假的悲伤,真是让人看到就想吐。
“咳咳”一声孱弱的声音响起,太医陈宏扶着景德站起来,景德从袖口里拿出令牌,“见令牌如见圣上。”兵符居然在一个太监的手上,禁卫军由原先包围成了保卫,李若兰也被两个禁卫军用刀架着脖颈。
同时一声冲天炮响彻上空,薛天大喊一声护驾,姜国公拉着慕亦旦在贴身护卫的保护下,向赶过来的薛天汇合,禁卫军并没有阻止慕亦旦的行为。
局势瞬间逆转。
“七弟你,哈哈,原来如此!”新帝慕亦旦愤恨的笑道,眼红的紧盯着令牌,就两千不到的禁卫军根本不能跟薛天的一万将士比,等宫外的士兵支援,大不了开杀戒。
景德压下肚子里翻涌,压着声音念到:“朕深感后悔轻信佞臣,霍乱朕之江山,将李若兰满门立即处斩。”
此话一出,台下哗然,这是什么意思?李若兰的懿旨是假的,新帝不是太子,那么李若兰、姜国公、薛天和太子勾结起来谋朝篡位,那谁才是真正先皇属意的继承人,会是跟太子一起被宣来的辰王吗?众人的脑子都乱成一团,可他们现在还受困于薛天的包围下,自己的性命之忧也不知道有没有顾忌。而作为当事人李若兰和薛天都异常镇定,好像是要被满门抄斩的不是她和她的亲人。
“辰王,把懿旨交给奴才。”景德接过黄色的绢布,“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慕亦旦残害兄弟,无德无能,废其太子之位,终身囚禁在若卢狱。辰王有治世之才,有胆有识,堪当大任,故朕传位于辰王慕亦辰。”
乌云压顶,不能承受之重,借着暴风散落漫天的飞雪,覆盖着地上的一切,冻着花草,冰着山河,冷着人心。
慕亦旦大笑出声,心里却是在滴血,枉父皇聪明一世,竟然糊涂到把皇位传给一个出身低贱的庶子,他可是嫡长子啊,父皇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父皇居然这样对他。
慕亦旦笑道气岔,流着泪命令道:“薛天,不留一个该死的人在这宫里。”
“大哥我借七弟的一句话,别再做垂死的挣扎,宫外的士兵从来就不是你的人,咱们的父皇可是为你我兄弟铺好了路,为什么你非要撞南墙才死心呢。”辰王嘴角微扬说道:“薛天,你就不担心自己的妻女吗?真得认为你那几个护卫能护全你的女儿。”
李若兰震惊的看着慕亦旦,连脖子上划出了血痕都浑然不觉的痛,恐惧心慌的望向薛天,薛天冰冷的双眼如冰刃似的剜着辰王那群人。
“薛天,不要听他胡说,你的女儿绝对平安无事,他这是在威胁你。”姜国公焦急的盯着薛天,害怕薛天会叛变,如果按辰王的说发十六卫从始至终就没有变节,那么只有薛天带着五千轻骑和东宫的宿卫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出了太极宫散落在皇宫各处的暗桩会保住他和太子皇宫的地道逃出东秦,青山还在害怕没有柴烧。
“护送太子殿下安全离开。”薛天最后撇过眼,坚毅的眼睛深深凝进李若兰的双眼,无声的张开双唇,讲了些什么,僵硬的棱角上竟是带着微笑,难得至极的笑,温柔的都可以把周围的雪给融了。李若兰瞬间安定下来,不再挣扎,报以丈夫如少女甜丽的笑,眼泪噙在眼眶里,倔强的没有留下。
“真是天真,箭羽队放箭,一个也不留。”辰王血腥的说道,太极宫屋檐上黑压压的一层侍卫,开始放箭,薛天等人围着姜国公和太子,盾牌护着滴水不揉,骑马快速的离开太极宫,薛家军的箭羽也毫不客气的回射,辰王等人退回太极宫内,禁卫军护着辰王派和中间派的人,而慕亦旦的追随者被人遗弃在乱箭中牺牲。太极宫一时间鲜艳的血红污浊了洁净的白雪。
离秦都很远的博山山崖边上,四个浑身带血护卫身后站着一个五六岁男装装扮的女孩,而他们的对面却是一队人马,领头眉粗脸宽,一脸凶相的壮年说道:“强弩之末,薛天训练的暗位果然厉害,再厉害还不是被逼上崖边,束手就擒,或许辰王会饶你们一命。”
“小姐”其中一位暗位流出的汗很快在脸上结成冰霜,沙哑的声音叫道,暗位看着一脸惨白的小孩,上齿紧咬下唇,已经成暗紫色了也不放开。
“跳”四个暗位眼神会意,环抱着下女孩,应声跳下悬崖。
小女孩眼睛睁的酸疼,被四个大人紧紧环抱一点缝隙也没有却丝毫也感受不到温暖,一股血腥味冲上鼻间,悬崖边的悬枝丫柴根本没有伤到她,但是抱着自己的人在迅速降落过程中,少了一个有一个,最后碰的一声,叫自己小姐的那名暗位背部朝下,撞裂冰面,最后一双护着自己手也放开了她,一股刺骨的冰冷和窒息的水压溺着她,她试着挣扎,情况不见好转,如困兽之斗,力气耗尽,随着水面下湍急的河流往下,绝望的盯着一片灰暗的天空,意识渐渐全无。
“要下去追吗?”
“不用,万丈悬崖,掉下去的人都没生还的可能,而且冰天雪地,荒郊野外,一个小女孩非死即伤,他们都会活不,可以回去向主子复命。”领头说完策马带人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