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宗在位十五年期间后宫唯有一位皇贵妃,堪称历代东秦历史上最为凋零的后宫,甚至子息单薄仅有已逝承德皇后生的太子,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皇上,太子,你们可进不得呀!房内污秽...”稳婆展跪在门槛内提醒道,可是面前的一大一小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一左一右绕过她就走进去了,一个是皇帝另一个是太子,每一个都不是她敢得罪的。
转瞬身后威严的声音喊道:“你还守在门口做什么!”她肩膀一抖立即转过身,看着一大一小一个坐着床边,一个跪在床边。
她接生那么多皇子皇孙还没见过哪任皇帝殿下会那么在乎一个嫔妃的,不对呀,这秦玄宗不是只有一个竹妃,竹妃她见过,绝对不是这个女子,况且这太子是不是喊那个女子为娘,那...她心底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如果再多想一刻,脑袋是应该摘了!”慕容如愿冷冷瞥了稳婆一眼。
稳婆总觉自己已经窥探出天家秘事,一听要摘脑袋心下骤然停止,冷汗直流,这时女子虚弱的声音说道:“如愿,不要为孩子招杀孽!”
“你疼的话就咬我的手!”慕容如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身体不过休养三年就着急让她再生一个。
这句话含着太多的心疼和温柔,如果不是亲耳所见谁能知道这前后的两句话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见皇帝那么重视那个女子,有女子那句话她放下心来,开始指挥在场的宫女,自己则拖鞋爬上床看开合情况。
“哪个生孩子的女人不喊疼的...这个我还是忍得了...”花楹一句话连了喘息两次,突然肚子抽动的感觉异常明显,就听到产婆说用力,“啊!”用力得掐紧手心里的手,一个躬身听着产婆喊着再用力,她紧咬着下唇使劲,恍惚间一听孩子的头出来了,情不自禁的瞥了眼床边的两个人,内心涨满感。
莫难本就紧张担心看着娘呼疼的模样,一听弟弟或者是妹妹的头已经出来,兴奋的说道:“娘再加把油!”
花楹点了点头,咬住含在嘴里的参片灌注全身的气力,产婆慢慢拉住,她能感觉到孩子脱离自己体内,一阵哭声响彻屋内,她终于安心的躺会床上,剩下的工作都交给稳婆。
莫难焦急的问道:“是弟弟还是妹妹?”
稳婆裹好衣物把孩子抱去清洗,满脸笑意的说道:“恭喜皇上、太子,娘娘生了公主!”
莫难欢呼一声得意说道:“这次本殿下也有妹妹了,气死那个序文!”然后跟着稳婆去外间。
打发宫女出去,慕容如愿端过热水打算给她擦身子却被阻止了,看着躺着床上的人羞怯的咕哝道:“还是让祥云来吧。”
“都老夫老妻...”
见他又要说那一套话,蓝花楹闭上眼说道:“随便你吧!”
于是男人得逞的将人轻轻抱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给她宽衣解带,温热的布将身上黏腻拭去,她疲惫的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自己的男人,此刻他的动作不如往常的轻佻,一举一动带着神圣的膜拜,轻叹一声:“你不当皇帝倒是很适合去做神算子。”
男人魅惑的挑着眉眼,问道:“从何说起?”
“你说儿子就是儿子,说生女儿就女儿,每次你都说的那么准。”
“这也就在你这管用,其他人我可没那本事!”男人这话带着多上隐晦的含义,耳濡目染的花楹哪能不明白,无奈的轻咬他脖子一口,这简直就是隔靴挠痒一点效果也没有,反而让引得对方一声深吸一口气,“我警告你千万不要点火!”
花楹得寸进尺的又咬一口,感觉到他的反应得逞的说道:“女人坐月子切忌房事!”“你!”男人压住蠢蠢欲动的火气,狠狠瞪着点火的人,而花楹满是笑意眼睛,眼尖看到他右手上的伤痕,将他手摆在自己面前,手背上已经渗血的掐痕,“快叫祥云过来,你快点去换药!”
“不碍事,先把你伺候好再说!”他手下的动作加快,然后将她安置在榻上,脚步有些不稳的出去换人进来换被套。
等他洗了个冷水澡回来,祥云示意女人已经睡着了,小声问道:“太子呢?”
“去跟薛太君报喜去了。”祥云低声回道,见皇上挥手她告退一声离开。
将床帘掀开一条缝,自家女人和孩子都闭着眼睛陷入深度的睡眠,回想她前面轻描淡写的说着哪个女人生孩子不喊疼的模样,他听闻女人生第一胎是最危险的,碟落血崩一幕冲击着自己的脑海,他很轻易的张冠李戴把花楹生莫难的场景绘到眼前,那时候她还是身受剧毒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坚持生孩子,可是陪着她的人不是自己。
于是他这次参与所有的过程,真见到这一幕他深深被震撼,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件事,他是用虔诚的心去为她洗净胭红。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站着许久,孩子的啼哭令他慌张,“嘘!安静点,别吵到你娘!”他边说边要把孩子抱起来,自家女人就醒了。
“宝宝乖!”花楹侧过身轻拍着哄着,检查一下尿布,见她还是在哭,男人紧张唤太医,她赶紧制止道:“女儿这是饿了。”
“哦,那...”
“你转过身去!”花楹直接命令道,见男人居然听话的背坐在床边,她安心的喂奶,想着刚刚梦见的人,沉吟须臾说道:“跟你商量件事...”
慕容如愿偷偷的转过头看了一眼,一听这话赶紧转过头,轻咳后嗯了一声。
花楹在自己的思绪中也没注意,有了他回应接着说道:“我想让女儿姓易,你...觉得...额...”转过头只见男人低着头沉默不言,屋内除了孩子喝奶的声音,两人背对无言。
“叫易胭红怎样?”
“什么?”
“易胭红,易水涧不是喜欢穿大红色的衣服,刚好给女儿取这个名字!”他转过身对上一双泪眼盈盈的眼睛。
“谢谢!”她能够表达的只有这一句,梦里见到那人跟她挥手永别,想着这世上他什么都没能留下,为了避免自己的遗憾,想到的唯有这个,“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答应,而且连名字都想好了。”
“只是一个姓氏而已,有没有觉得你家男人非常的大气?”慕容如愿邀功的语气说道。
她伸出左手,男人与之十指相扣,随身躺下,将女人孩子揽入怀里,嗯,此生在你怀里这一隅安于世上,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