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预言一般,七天内真的发生的许多事,本来暗藏着机锋居然峰回路转的浮出水面。
晌午,各个大街上车水马龙,蓝花楹带着别人的人皮在其中穿梭着,连着三天糕点店都不开门,问别人只说这家人像是出去游玩了,她想过反正她身上有易水涧的刻章,本想着不到万不得已她绝不会拿出来作为筹码来号令白溪等人,竟不知白溪如何果决连给她碰壁的机会都没有,索性关门不闻窗外事了。
她专心思考着是不是应该飞鸽一封给九死一生以刻章来强压他们凭他行事,突然一张纸飘到眼前,当她蹲下来要拾起是,低头一看地上不止一张纸,奇怪的看着纸上的内容,她心下大振,瞪大着眼睛再看一边,里面确实写着几年几月具体到那一日,云家如何掩盖罪行贪赃枉法,这些全都不是匿名而是写出受害者所在的籍贯和姓名。
大街上满地雪白却刺红着所有人的眼,路人发出各种声音,惊呼愤慨全有,如果之前只是流言蜚语,老百姓就当是子虚乌有当做饭后谈资即可,可是每一张纸有是有证有据的血泪控诉,积压在一起这简直就引起了民愤。
这时就见一群穿着儒士服的学生开始捡起地上的纸,顺便呼吁着普通百姓上书皇帝告御状。
一个学生走到她面前要鼓动道:“这位姑娘,如果你不想这件事发生在你身上就跟着我们去告御状…”
“我家里有事得先走。”拒绝完她将手里的东西塞到对方手中,就往醉生梦死跑去。
在几次询问下找到石竹抓着她的手问道:“外面发生的事,你们知道吗?”
石竹直接推开身后的门,里面坐着是慕容如愿舒恒以及一个陌生的女人,只见那女子站起身盈盈一拜带着异域风姿道:“梦姑见过王妃。”
这是她头次见梦姑,盘成牡丹髻的白发与脸上不见皱褶的皮肤形成对比,到底是保养得当还是早生白发不得而知。
慕容如愿站起身走到她身前牵起她的手将人拉倒身边坐下,他说道:“外面那么轰动。我们怎么会不知道,倒是你自己何必辛苦跑着回来。”
将视线从梦姑身上移开,稍微晃一下他的手问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应该不是慕容如愿一旦查到他们头上这个罪证就不具有效力了,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但是还是不确定。
“是一群乞丐做的。”慕容如愿对于她的亲近非常受用,悄声无息的与她十指相扣。
乞丐!这个无疑认证了自己的想法,她肩膀突然一松这份对方给予的释然是身心解放,“桐儿的爹以前是乞丐的头目,在他被人暗杀之后,他老人家就把椅子传给了易水涧,所以这件事是白溪他们做的。”
梦姑眼睛一亮说道:“我以前一直认为易水涧的信息网怎么会遍布如此广,仅仅是因为生意的话还不至于如此,原来他还有另外一支暗线员。”
舒恒想到的问题就跟她不一样,问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白溪是同意支持我们是吗?”
“应该吧,我当时说想让他们帮忙找到刺客背后组织的资金来源,以及增添让云家和慕云逸可以应接不暇的事,真没想到他们用了这样的方式,乞丐毕竟不少流动大,如果要查还不一定能查到呢。”蓝花楹边解释变注意到她被人交握住的手多么的明显,试着挣扎几下没办法解脱也就随他,
慕容如愿眉眼飞扬说道:“那我们可以做好准备防止对方狗急跳墙了!”
“爷,你是说十皇子逼宫!”舒恒激动说道,证据一旦确凿,云家为避免倒台,十皇子是不会斩断自己的臂膀,一定会联合自己人逼宫,让一切成了名正言顺。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一直带笑的人,可那笑却是让人感到寒气逼人,他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人说道:“距离七天还差四天,你别忘记你答应我的,我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把你接回王府,如果有人胆敢来破坏,那就别怪本王不留情面!”
话题的跳跃性让在场的人思维一下子转不过来,可只有蓝花楹知道他这么说出来不是作为宣布而是他别有策划,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把趁这几天把消息放出去。”
慕容如愿深深凝着她的眼,“我会护着你周全的。”
“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所以这条命我可是珍惜的很!”她扯着嘴角回道。
虽没直白的说出,但是都可以猜出个大概,多半是要用这件事让重击慕云逸,他们两人彼此对望,周边的人根本就融不进去。
石竹觉得面无表情的望着眼前这一幕,突然想到那一身红衣男子,美男早逝留给别人的芳华却留不住自己的爱情,果然缘分这种二字最不得的是强求。
皇帝在龙位上晕倒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大力彻查,于是大理寺和刑部传出一股沉重的血腥气,只见拉着人进去,抬着人出来,朝堂动荡和未来的未知,使得秦都整个上空阴沉沉连空气都是压抑的。
突然坊间传出,承德王妃死而复生,不对,应该是被人得救现如今沦为红楼头牌的贴身丫鬟,制衣坊的一个学徒还说承德王已经得知此事,特意让他们店连夜赶制衣服送到醉生梦死,说是给一个叫冰儿的姑娘,好事者一听冰儿这名字就想到承德王妃本名即为薛冰,这应该是这段时间带着风月味道的奇闻。
蓝花楹抚着桌面上紫蓝色华服,这颜色象征着亲王妃的身份,苏绣着她腰间的图腾,脸上一红嘴里骂了一句流氓,居然如此露骨的把私密事情画出来还让人绣上去,手停在腰间发现发现要带上有个暗纹,抽出腰带仔细一看绣着易字,这秦都会做这件事的人也就白溪夫妻了,这个字应该就是提醒,他们当初会帮忙是为了易水涧而不是她个人的交情。
现在已经有一份材料已经暗中递交到大理寺,上面著名慕云逸在地方以他人名义收敛钱财并且这份资金的流向是通向一个当铺,此当铺有个私有账簿,大理寺已经派人前去缉拿掌柜和搜寻账簿,这样的一个来回需要三天的时间,但这一路上没有人暗中保护的话就很容易出事,难道是在提醒她这件事他们可以撒手不管。
窗户传出吱吱的声音,她放下腰带谨慎盯着,顺手提起凳子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只见窗户冒出一个头,她一举之下就要砸下去,这时那人把脸扬起脱下口罩,只能半道凳子放在半空。
“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窗户上的人手一撑窗沿,利落的落在屋子里。
见他穿着夜行衣身边也没有舒恒跟随,带着嘲笑语气说道:“现在不走后门改做梁上君子了!”
把窗户关上,将她还举着的凳子拿了过来,“现在醉生梦死被人盯着紧,我这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被人误解成小偷,还真以为那些人是傻子,仔细想想还会猜不出来。”她挑了一下右眼,“说吧你到底去了哪里才过来?”
他一屁股坐在刚才那凳子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仰头饮下,“你怎么知道我从别的地方来的?”
蓝花楹走到桌上整理衣服,指了指他靴子上的泥,还有他肩膀上的桂花,“应该是从郊外过来的吧。”
“我的女人果然厉害。”他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问道:“这衣服我叫人特意定制的喜欢吗?”他特别的咬着特意二字,狼子野心明摆着就是为了看她脸红的样子。
她淡定的说道:“挺特别的,可是你还没跟我讲你去郊外干嘛?”对方站起身,将自己怀里的本子递给他。
心下大概猜出什么,果真藏青色的封面上写着账簿二字,连翻了几页非常清楚的记着进账和出账,“你怎么拿到了?他们人不是应该还在南郡路上吗?”
“这个就得问问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皇!”他讽刺的一笑,看着对方的女子满脸的疑惑,于是不等她问他就解答到:“我这段时间经常出入太极宫,大家看到我们这对父子父慈子孝,可实际是我借故进宫将朝堂以及宫外的事情跟他汇报,更是取得他进一步信任而已。”
她合上本子,身前的将她拉至身前然后抱住她,鼻尖在她颈部摩挲着,她竟感到一丝悲凉,他闷着声音说道:“所以我把这条消息跟他讲,他明着会派大理寺的人去拿,私底下我已经早他们一步去取了,现在大理寺手里得是副本。”
“所以你连夜赶回来连衣服都不换就来见我。”她语调平平,何须波澜呢,这个男子就是这样,总会有让你触动的地方。
“所以你是不是很感动,只是三天不见分外想念,见到你我的心才会安定下来。”她身上的香味很好闻,那是药香一般女子身上说没有的,这是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蓝花楹手盘上他的背后,他不安定的因素她当然明白,所以易水涧就让我自私一次,我现在先好好的陪着他让他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