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时节,白天天气渐渐转热可是一旦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凉,一路的舟车劳顿中还要应付那些杀手,今夜到达秦都的郊外蓝花楹稍微感到放松,车帘外传来的风也带来了困意,依靠在车壁上沉重的眼皮合了上来。
慕容如愿从手里的信件中抬起了头,侧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是化的温柔,拿着放在他旁边的毯子,半蹲在她的面前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东西盖在她身上,这样轻微的动作还是让她醒了过来,只见她直起身子睁着迷糊的双眼紧张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人追杀?”
毯子从她的肩上滑落,抓着椅子上的手被一双温暖干燥的手包裹着,对上对方的眼睛,她这才注意到自己大惊小怪了,这段时间他都是会对着她这样凝望着,时时刻刻热烈追逐着她的身影就算是在面临威胁的,不自然的收回手用毯子过着它,转移话题道:“今夜就可以进都了,你有什么打算?”
“皇帝是打算让我做靶子,引蛇出洞,抓到云家和十弟的把柄,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立五哥为太子。”从秦都的来信他故意在陈宏面前透露出要等他回来立太子的想法,无疑是置他于危险不顾,他脸上露出残酷的笑,“不过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来了顺水推舟,铲除云家及其同党,朝中人才空缺正好是安插人的大好时机。”
讲着这些话时,他身上总会散发出一道光芒,那是天生的王者才具有的,过去她觉得他就应该身处于高位,那份隐忍就如深海潜龙终有一日一跃龙门,至于现在更是认定那座龙椅非他莫属,如此的心智城府在她心里无人能及。
她开口说道:“我不便与你一同进秦,否者有人拿我的身份说事,我暂时先住到醉生梦死,这样我行事会方便一些。”
慕容如愿站起身坐到她旁边,她下意识的往他相反的放下挪了一下,他岂会不知她在逃避他的接触,于是直接将人拉在自己的怀里,对方挣脱不得只能仰着头怒气冲冲的瞪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他俯下头眼神留恋着从眉眼、鼻子最后落在了那气的微张开的唇。
她哪里会感觉不到马车里气氛的变化,尤其是他眼睛升起的欲望,既然挣脱不得索性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不能让他得得逞。
没了视觉其他感官倍感清晰,他故意用挺翘的鼻尖摩挲着她的脖子,呼出的热气烫得她起鸡皮疙瘩,他很快就把恶趣味结束,在她的耳旁说道:“别想着离开我,否者我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他说的是实话,这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就感觉到她刻意的疏离,就算是当初的误解解开,眼里没有了恨意但是也少了那份情意。想到这他气的咬了那有人的耳垂,感觉到怀里人轻颤才得意的松口说道:“你越要跟我客气疏离只会让我更加想要跟你纠缠不清,你知道我的个性的,对吗?”
不能生气,冷静点,就像他自己说得他这样的个性就算是经过八百年也是癞蛤蟆一只,现在最主要的是赶紧加快战争的烟火,早一点开始快一点结束,她就可以带着莫难功成身退,她一个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故意力道下得很大,听着他冷抽一口气说道你要谋杀亲夫,她心里的郁结才抒发出来。
她趁两人拉开的一些距离将自己裹在手里的毯子扔到他怀里,说道:“醉生梦死是你自己的地盘,还怕我跑了不成!”
“那倒也是,只是你这只狐狸狡猾的很。”说着人就要扑过去,她一见对方的动作立马站起身逃开,马车突然一晃,这晃动的感觉不是车轮碾压着碎石的那般,等她立即反应过来得时候,一个身影扑向自己将她压在身下,她就看见一只箭从他们的头上飞过扎在了车壁上。
马车外喊起了刺客,乒乒乓乓得开始响做一团的刀剑声,舒恒和其他人异口同声喊道保护好王爷,看守好犯人。
“你没事吧”两人双双的开口,然后相当有默契说道:“快下马车!”
慕容如愿将毯子盖在两人的身上,揽着她的腰向上一跃,一掌排向车顶,抽出毯子用力的挥舞着抵挡箭失,马车外已经一片混乱,这批黑衣人的目标自然是落网的刺客,这些人一旦送到大理寺很有可能被抓住把柄说出幕后得人。
两人在地上站稳,舒恒递过来两把刀说道:“爷果然料事如神,这些人已经狗急跳墙了!”
“这不还得多亏了我那个在幕后安排这一切的父皇!”慕容如愿接过刀随意的挥一挥将射向他们的箭抵挡一下,毕竟前面有一群的士兵立起盾牌做好防守。
蓝花楹看到囚车里的人逃了出来,焦急的提醒道:“犯人要被放跑了!”
慕容如愿稍微侧过身挡在她面前,嘴角颇有深意的笑了一下,“就让他们跑,这次看来他倾尽全力一定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又有两拨人马加入了战局,其目标变成盾牌后的他们,她瞥见那笑居然奇异的不在担心自身安危,想来他是早就知道慕云逸会孤注一掷,所以提前做好了安排,倒是她还以为皇城底下他们多少会顾忌一点应该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倒是她天真了。
听他前面提起父皇,多半是皇帝从中挑拨,才会发生今夜的刺杀,她一下自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作用,因为各方都已经等不及了,那她能够跟皇帝和如愿谈判筹码是不是不具有意义了。
舒恒眼中带着一丝嗜血光芒,阴测测的说道:“就希望可以把那个贱女人也引出来!”
蓝花楹一听疑惑的问道:“舒恒,你指得是谁?”从她在百越城门外见到舒恒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奇怪为什么他会回到如愿的身边而且为他所用,只是她被如愿缠得紧,况且那段时间舒恒是先行的部队,所以就没机会去问。
舒恒短暂的沉默着,她只好把眼光转到身前的人,慕容如愿眼中难得闪过一丝难过和自责,缓缓说道:“舒城死了!”
“什么!”一句话激起在场他们三位各自的情绪,她难以置信的说道:“大叔不是武功高强吗?而且他一般在暗处知道他的人不多,怎么会?”想着那个总是笑呵呵的长辈,劝着她好好回头看看自己的心的话语还在自己的耳边响起,这么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激动的问道:“到底是谁做的?”
舒恒低侧过头不让人看到他的表情,慕容如愿用手沉重的拍着他的肩膀,同样压着牙龈说道:“霍曦!”
原来她被关进牢里发生的一切都是霍曦暗中安排的,之后你身体有孕也是霍曦跟皇帝说的,这才有了后面的赐药幽禁,舒城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些,但是那时候霍曦手上有羽符,自己的儿子还在为慕云恪奔命,所以他一直没有将这件事跟如愿讲,直到她掉下悬崖后,如愿一直一蹶不振,舒城实在看不下去就把这些事都跟他,就是为了让他重新振作为了复仇。
没想到霍曦那时候刚巧为了去见如愿而站在门外,听完舒城道出实情她转身让慕云恪收买人在狱里折磨舒恒,大概几天后舒城得知这件事,独自一人去闯大理寺去救人,踏出大理寺的大门,舒城就知道自己上了霍曦的当,外面一群的禁卫军等着抓他和他的儿子,于是他孤军奋战将舒恒救了出去,但是他也因此而丧命。
父子俩在生离死别前终于化解了恩怨,但是他们却没有了相处的时光,遗憾留在彼此的心里,可是独缺一人连弥补的机会也没有,于是,舒恒重新回到承德王府,替自己的父亲效忠于慕容如愿,前提是霍曦的命交给他,他要亲自手刃仇人。
慕容如愿找了替死鬼代替了舒恒,直到慕容如愿主动请缨出战百越,他以副将的身份跟着他出行。
“慕云恪不是贬为平民,难道霍曦转而去支持慕云逸了?”否者舒恒怎么会说将霍曦也引出来,她将自己的猜疑说了出来。
慕容如愿点了点头说道:“你的生死未明,舒城的之死,已经让我看透这个女人,一个这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合作,所以之后跟她一拍两散后,她就去支持慕云恪,而那个带着南凤的女杀手就是她引荐的。”
突然传来一阵兵马声,舒恒这才平息着自己的心情说道:“成功了!”
慕容如愿对着发呆的人问道;“你知道那个穴位可以让人麻痹而不能自刎!”
蓝花楹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说了两个最方便的穴位,气海穴和肩井穴。
四周涌出来大量兵马将此刻刺客都包围在其中,纷纷举着箭对着中间的犯人,舒恒站在人群外喊道:“你们还不束手就擒!”
黑衣人见大势已去,纷纷要引颈自刎,士兵这时候放箭,全都是往她前面说的穴位射去,黑衣人手一抖兵器都掉到地上,有得都站不住脚,或跪着或躺着。
士兵开始收拾场面,而之前逃出去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慕容如愿的自己人,他们遇假装逃出去就是为了去见幕后的指挥者,而真正的犯人早就在第一时间就转移出去了,这时候已经被大理寺拷问中。
所有的鱼虾蟹都被收罗于网上,这将会提供怎样的一场盛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