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剑圣!”
“前辈!是剑圣前辈!”
“子愚先生救我们了!子愚先生救我们了!”
海魂号众船员们激动不已,大家都知此时是剑圣朱子愚在帮他们,他们瞬间又看到了希望。剑圣实力深不可测,凡人在其面前只是蝼蚁。
东三国士兵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感这天地间忽然袭来万千利刃,悬于周身三寸之处。士兵们脚下不敢再动一步,他们看到地上沙子上出现一道道剑痕,疏影横斜,就连那海风也凌冽起来,吹的人脸上生疼。
大家缓慢而惊恐的转头看向妇孺那片人群,那里像是插着一把巨大无比的利剑,一把剑中王者。这剑一出鞘,天地似乎都暗淡了几分,乌云开始从远方飘来。
祁风也惊得瞪大双眼,他所站之地并未受到剑意影响,但这天地间忽然变得压抑起来,犹如神灵降世,众生不敢抬头。就连白翼教执法队也不敢妄动,神情凝重的站在原地。
祁风身后众船员不停说到“剑圣”二字,他们神色复杂,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剑圣为人宽厚,想必一定能保住西四国船员,大家朝夕相处三年,早已培养出深厚感情,奈何西域局势已变,此时也是身不由己。
“你们说的剑圣是何人?”祁风问向身后众人。
“他是东土第一高手,名叫朱子愚。”
“剑圣一人可斩千人,剑法已通神。”
“子愚先生之剑快若流光,凡人不可抵挡。”
……
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妇孺人群中的一人,那人身穿一身灰袍,浑身打扮和寻常百姓无异,长发本是盘起,此时却已散开随风乱舞,无比惊人的气势从他身上迸发开来,他向前迈出一步,周围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来。
朱子愚走到人群之前,站定身子开口对着祁风大声说道:“吾乃东土之人,本不愿参与这西域之事,奈何我欠木合会长一个人情,故请将军放我们离去,在下实在不愿血染这双沙岛。”
朱子愚说这话时双眼直视祁风。祁风觉得这剑圣双目如剑,直直的抵在自己的咽喉处。自己原本想笑他猖狂,但此时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他甚至相信只要这剑圣愿意,在场所有人瞬间会被斩成两段。
东土怎会出现如此人物,祁风一时不知该如何答话,又将目光投向执法队那边。
执法队众人勉强还能移动,他们排成一个圆弧,远远的想是要将剑圣围住,可是走到离剑圣百尺处却再也迈不动脚,他们周身看得见白光流动,似乎在运功抵挡着剑圣身上的剑意。
场面变得无比压抑,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海浪声,连那飞鸟的叫声都已听不见。此时,无论是东三国人还是西四国人都无比紧张,他们等待着祁风答话。
“咚咚,咚咚……”
祁风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不断咽着口水,无论自己如何回答似乎都不妥。放他们走,白翼教一定会怪罪自己,不放他们走,自己感觉会丧命于此。
到底该怎么办!!!
正当祁风不知所措时,朱子愚忽然抬头看向高空。
“阁下好大的口气!”
一道洪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海岸,天空中竟有一人飞来,此人一身淡青色衣衫,背后生有双翼,那双翼又不似实质之物,像是由数道流光组成。
众人只见天上一道人影落在了祁风身旁不远处,他双脚不沾地,漂浮在地面之上。
祁风连忙对着来人行教派之礼:“见过大长老!”
场面上又传来吵杂声,这来人竟是白翼教大长老白擎,他可是西域神榜排行第三的人物啊!在百姓心目中神榜之人就是神灵般的存在,他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偶现神迹。
东三国不少人都已双膝跪地,对着大长老不停膜拜。
而执法队也纷纷转过身来,低头双手合十,竟不再面对朱子愚。
白擎看向朱子愚,心中略显不安,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关于这剑圣的传说他却是早已听小姐提起过。白灵儿曾传信来,东土疑似有人以凡人之躯渡过雷劫,但这人并未飞升,怕是不懂仙法。
翼族众长老看完信后均是摇头轻笑,只道小姐年轻,对这渡劫之事不甚了解。
在仙界,修真者分为多个境界:开辟仙识者称为“开府期”;而后引灵气于体内称作“聚气期”;随着灵气在体内不断的聚集,肉身将会发生变化,拥有各般神通,此为“蜕体期”;而后修出神魂便到达“凝魂期”,只要神魂不灭,肉身即使消亡也可重生;凝魂之上便是“天难期”,仙界之人也称它为“渡劫期”,当神魂强大到天地不容时,劫难就会降临,以雷劫最为常见,能渡劫者十中无一,大多仙界前辈都死于这天劫之下。
白灵儿传来消息说东土有凡人引来天劫,翼族众长老自然是不信,他们之中最高境界者也才蜕体期,只有族长当时闭关修炼准备突破至凝魂期。他们修行都有百年之久,而凡人寿命最多也才百年,这如何让他们相信凡人可以修炼到天难期,再说这下界并不存在灵气,又何谈修炼一说。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信中提到那凡人竟一剑击散天劫,这在仙界都是闻所未闻,众长老只当白灵儿是看花了眼。
而在不久前,白灵儿又传来捷报,她已拿下了东土吴国,大家纷纷称赞小姐才智过人,一人便掌控了东土大局,只叫他们汗颜。但信中又提到了这剑圣,他竟一人斩掉千名“翼卫”,这“翼卫”可是用“摄魂珠”辛辛苦苦培养出的聚气期侍卫,凡人怎可一下斩掉千名之多。
众长老并未把这东土剑圣放在心上,他们之中随便一人都可斩掉千名翼卫,只是会消耗太多灵力,在这下界恢复起来十分困难。
不过信中说到,这剑圣已消失于江湖之中,怎会又出现在这西域的船上。
白擎此时观察朱子愚身上的气势,竟真像凝魂期之人,自己尚且难以做到以势咄人,这凡人却是可以,只是这威势离那天难期还相去甚远,更别说渡劫之后的“涅槃期”。再观这人身上没有任何灵气流动,就像是副空架子,而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蜕体后期,又何惧此人。
白擎沉吟片刻便对朱子愚说道:“阁下口气不小,不如这样,你我二人一战,你若能胜的了我,我便做主放大家离开。”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祁风:“想必祁将军没有意见吧?”
祁风连忙点头示意。
朱子愚不急不缓回道:“还有那囚车之人。”
木合听得朱子愚此言,心中不由一阵感激。
“好!你且莫要让我失望了,你若败掉,这西方众人可都要给你陪葬了。”
“请!”朱子愚伸出右手,一把黑色木剑飘向手中。
东三国士兵忽然觉得这天地间剑意游走离去,大家纷纷长出一口气,跌坐在地,额头早已大汗淋漓。
白擎身后双翼轻轻一扇,一股狂风刮起,随后他悬于半空,居高临下的盯着朱子愚。
将士们纷纷后退,这东土剑圣对上西域神榜之人简直就是旷世对决,众人不敢近观,只能远远窥视。
这天上之人背插双翼,流光似水,宛若天神。地上之人手持黑剑,摇指空中,犹如利刃出鞘。
大战一触即发!